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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杨女官深深鞠了一躬,为着终于可以帮寒紫小姐报仇雪恨,也为着终于可以为自家心地善良的小姐一雪前耻。
    当夜,杨女官便开始实行她的计划。
    其实说来简单,无非是穿着清雅已故娘亲戚寒紫的衣服,加之梳妆打扮一番,让人一眼看不出是何人模样的杨女官半夜偷偷潜入柳氏房内,假装鬼魂索命般的对柳氏进行不停滋扰。
    当然,前提是,南宫宏远不能歇在柳氏的房内。
    以往这南宫柳氏仗着自个儿深的相爷疼爱,便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南宫宏远夜宿她院中,每每一月之中少说也有大半时间是伴在她身侧的,如今,南宫柳氏深知自己怀有麟儿,不能侍奉相爷,而相爷便知趣的去了别的侍妾院中。
    这两日,南宫柳氏因着婉莹被人污了身子总是睡不踏实,这一夜,她刚刚迷迷糊糊间入了眠,便听到一股阴森可怕的声音伴随着呼呼风声传入耳中:
    柳氏,你害的我好苦,你还我命来~~
    谁?柳氏骤然惊醒,本想循着声音探寻一番,谁知这时戚寒紫的身影却猛的出现在她眼前。来人披头散发,嘴里的舌头长长的耸拉着随着她向前漂移的动作而左右摆着,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死死的盯着床上刚刚坐起的柳氏:
    你还我命来,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害的我孩子没了娘亲,你不得好死。来人嘴中恶狠狠的吐露着对柳氏的怨恨,双手则伸长了想要向前掐住柳氏的脖子。
    啊,救命啊,来人,快来人。柳氏条件反射的捂住双眼往墙里面靠去,生怕这恶鬼缠身而被掐死。
    她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双手死死的捂着视线不敢睁眼,门外伺候的黄嬷嬷闻讯赶来,就看到柳氏一个人紧张兮兮的蜷缩在墙脚,大冬天的竟是全身只穿了薄薄的内衫,此时不知是冷的还是被吓的,正哆哆嗦嗦的嘴里喊着不要,不要,而双手却怎么都掰不开。
    夫人,夫人,是奴家,是黄嬷嬷,夫人。黄嬷嬷赶紧扯过一床被子将柳氏裹住,既而轻轻拍着她的双手而嘴里则不停安抚着,如此良久,柳氏才终于将双手松开,看清了眼前之人是身边伺候的老人。
    嬷嬷,我,我梦到戚寒紫了,她,她好吓人。柳氏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十几年前被戚寒紫截胡而晚了一步嫁入南宫府之外,平日里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见过刚刚那种可怕的场面,饶是过去做了很多污秽之事,此时也不由得心惊后怕不已。
    夫人,没有戚寒紫,只有黄嬷嬷,您莫怕,莫怕。黄嬷嬷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夫人这般紧张害怕过,一边轻轻拍着紧紧搂着自己的夫人后背,一边则仔仔细细的环顾四周,发现全屋并未有人踏入的痕迹,甚至窗户都是她在夫人临睡前关好的。
    自使,黄嬷嬷自然以为夫人只是白日坏事做得太多,而做了噩梦而已。
    南宫柳氏在黄嬷嬷的一番安抚下,终是在后半夜沉沉睡去,只是临睡前仍然紧紧的抓着黄嬷嬷的手,生怕没了安全感似的。
    从小伴在夫人身边长大,见证过夫人与当时还是三品官员的南宫宏远美好烂漫的热恋,明白夫人初为人妻却只能低于人后的愤恨无措,而后又陪着她走过各种血雨腥风的黄嬷嬷,此时看着夫人即便睡着了但却依然无法放松的眉头,想着白日里婉莹小姐还责怪夫人不为她报仇,这心中对自家夫人的同情便深了些。
    即便嫁入高族贵府如何?即便有着疼爱自己的夫君又如何?唯一的女儿不争气,又一直生不出儿子,生怕府里女人早生庶子影响了主母地位,而不得一次次对待众侍妾多行不义的夫人,又比她这老婆子好在哪里呢?
    第15章
    昌平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南宫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融融,许是南宫宏远早早便派了帖子,此时虽未正午时分,阖府上下前来参加宴席的官员携带其家属已是纷至沓来,小姐们跟在母亲后头三三两两的围在花园观景相谈,大人们则随着相爷在前厅叙话。
    南宫柳氏因着近日来的噩梦缠身,即便厚粉遮面,却依然掩不住脸色的憔悴。面对着众多官员女眷,即便心知相爷此番对清雅的宠爱无非是怕背了宫里贵妃娘娘的意思,可内心依然免不得一阵怨恨惆怅,只这挂在脸上的笑容看在其他人眼中倒是有些意味不明。
    毕竟,这南宫柳氏以往疼爱嫡女可是出了名的!
    与柳氏的颓然不同,打扮清新靓丽的婉莹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挽着清雅的手臂行走在花园中的每一处与众小姐们打着招呼,清雅则一直面色淡淡,似乎这场生辰宴的主角并非是她,而是一旁不知何时恢复了往日笑颜、今日特地梳妆打扮的庶妹。
    灵儿姐姐怎的才来?让婉莹好生想念呢。婉莹看到了相熟之人,便松开了挽着的清雅疾步朝着一处凉亭走去,倒显得步子丝毫未变跟在后头的清雅怠慢了客人似的。
    这赵灵儿乃是上辈子婉莹的好姐妹之一,其实说是好姐妹,不过一个利字当头,若真到了倾心相助的那一天,怕是比谁跑的都快。
    婉莹妹妹,这不是前几日随着母亲远处礼佛,今日才回来吗?可巧了,竟然一回府便遇上了南宫小姐的生辰。赵灵儿今日穿着一缕金挑线纱裙,与清雅记忆中那个外表妖娆实则蛇蝎的女子差距甚远,清雅看的一阵恍惚,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许不同,可靠的近了看到对方头顶的乌云,便为着自己那点子小心翼翼顿感好笑。莫不是前两次差点儿着了婉莹的道道儿,此时倒是看谁都像是笑里藏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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