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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仔细地翻阅,这过程之中下面的大臣谁都不敢发言,而随着账本的翻阅,原本看上去老神在在的皇帝,也变得越来越愤怒。
啪!皇帝将那账簿摔在地上,满脸涨红怒指着贤王,气地说不上来话。
你这孽障!终于运过气来的皇帝愤怒道:
你说!那江南总督陈和洽和你是什么关系?
见贤王半天没有回话,皇帝哼了声,便自己接下去:那陈和洽是你的走狗,朕说的可对?
父皇,儿臣冤枉啊!贤王并没有承认。
皇帝见贤王还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便让大太监将那账簿递给贤王。
你自己看看,朕可是冤枉你了?
贤王抬头看了看皇帝,接过账簿仔细翻看。虽然这账簿确实是他的把柄,但既然太子出此招,他也不藏着掖着什么了,今日不是他亡便是己亡!
回父皇的话贤王说到这,反倒看了身后的太子一眼,这一眼愣是让太子心中察觉不对来,却不等想出个什么,这边贤王已经说了出来。
比起儿臣这点小事,还是我的好哥哥太子的事更危害国家啊!
听了这话,皇帝反倒不气了,因为他知道他的这几个能耐颇大的儿子,今日要开始互咬了,不管最后如何,结果总是有益于他的,皇帝想到这里,便开口让贤王继续说下去。
见父皇并没有阻拦,反倒神情写着期待二字,太子心中最后一丝父子之情也消散了。
回禀父皇,太子他贪墨,贪的是送往边疆军粮和边疆战士们的戎装啊!而且据儿臣所知,太子他还与令嫔娘娘有染!
贤王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瞬息间便点燃了刚才还沉寂的气氛。
身后的众大臣,虽然大家脸上都极力绷着脸,但是从他们的眼神和突然变多的小动作来看,没有人是不懵乱的。
而这其中之最当然要属皇帝了,明明之前还老神在在等着自己两个儿子互相撕咬起来,一下子从他一个儿子嘴里知道,他另一个儿子和自己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当场便把他气晕了过去。
这下子,这场宛若闹剧的早朝便这么散了,但是它所带来的后续,却直接将原来局面之下的汹涌暗波变为明面上的海啸。
就连京城中最下等的走卒,都知道太子和贤王要打起来了。
一开始,两方都还顾忌着皇帝,只不过是互相揭着短罢了。
但是,许是这样并不能带来什么实际利益,且皇帝又纵容着这一切。
于是这京城便乱了起来。起因只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在东城门,为了一个民女而争执罢了。最后却发展成了一次又一次小规模的争斗,每一次都会死上那么几个人。
而这一切,都没有传到松香院之中。当端王赵景在外暗中操控全局的时候,常念桃只是一个思念夫君的女人罢了。
这场有关太子和贤王双方的斗争,一直持续到了腊月初八。
那一天,京城满覆厚重大雪,端王府东南一小院也不例外。
外面冷,娘娘可得再加件大氅!红锦嘴里边念叨着,边给常念桃披上。
哪有这么娇弱啊常念桃反驳道着,却被刚进屋里的赵景听了个正着。
常念桃说完便见到赵景进了屋来,脸上现出了几分心虚之意,不敢去瞧赵景的神色。
赵景见此,反倒心里好笑,觉得他的丫头这副样子,更是可爱极了!
王爷常念桃一阵小碎步来到赵景身前,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小声地开口说道:可是来接妾身的?
赵景好笑地勾起食指,勾了勾常念桃的鼻子,又用手指肚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说呢,傻丫头
常念桃为自己说出的傻话羞红了脸,便只是害羞低头,任由着赵景牵着自己的手,将自己领了出去。
这一天,赵景和他最爱的丫头在端王府内松香小院之中赏着雪景。
而府外的京城,却几乎到了这场皇位争夺之争的高潮。
杨统领,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太子才是天经地义的正统,而你追随的贤王,空有狼子野心,却没有一丝作为君子的仁德!跟着这种主子,你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哈哈哈,好你个苗正,我还未说什么,你倒是小嘴叭叭,啰里啰嗦的
这名杨统领是一名大肚便便的领兵统领,身家性命都系在贤王一派,此时奉了贤王的指令,率军进京城,目标直指巍峨的皇城。
你说太子是正统?这又是放的哪门子屁?本统领别的不知道,就知道各凭本事这四个字!说到这,之前一脸笑眯眯的龌龊样,很快便收了笑容,变成一副激怒的样子,下了命令。
打过去,谁要是砍下苗正这犊子的脑袋,本统领让你们加官加爵!
这话不可谓不狂妄,也代表了太子和贤王两派争斗地不可开交,更是代表了随着皇位的争夺,皇帝本人的权利被极大的限制和压制了,以至于皇帝还没驾崩的时候,两派就可以正大光明抢夺着那把还写着姓名的椅子来。
这场发生在东南胡同的争斗,一开始由杨统领一方压制全场,但是苗正这方很快援军便赶来了,而杨统领很快便兵败了,他的头颅和四肢被斩下后,被人用一根粗木棍串了起来,被深深插入东南胡同这道口处,像是旗帜一样,展示着属于太子一派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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