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叫，鲜血喷洒到人群，把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吓了个半死。
    一时之间村民陷入混乱，拿起周围所能拿到的防身器具，纷纷对准了我们。
    我把矮个子踩在脚下，冷漠的问:“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矮个子被我的气势所镇住，他知道我会真的杀了他。
    “二麻子……二麻子他偷偷溜进了林婆婆的家里，想像往日一样对苦娘图谋不轨，没想到惊醒了林婆婆，抓着他不放，一直纠缠到院子。
    然后二麻子不小心下手太重了，把林婆婆推到了旁边的石臼上，撞到脑袋，就……没……没了……”
    我看向石臼，果然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二麻子媳妇急得指跳脚，“放屁，你别血口喷人，二麻子怎么会看上这个小贱蹄子，我呸！”
    火狸身形一闪，把二麻子揪出来摔在地上。
    二麻子媳妇惊呼一声想扑过来，火狸的瞳孔恢复成红色，如地狱修罗般盯着她，比往日更加艳红。
    吓得二麻子媳妇当场就失禁了，指着火狸不停的说:“妖怪……他们是妖怪！”
    二麻子在火狸身下连连求饶，头咳得地上“咚咚”直响，才一会儿额头就紫了。
    火狸森冷的说:“要我一句句的问你，还是你老实交代？”
    二麻子身抖如筛糠的说:“是我鬼迷心窍垂涎苦娘的美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大侠饶命，饶命呐……”
    火狸摇摇手指，“不对，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们当初怎么害苦娘跟她孩子的，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我瞄了眼苦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苦笑的对火狸说:“这个不用说了，苦娘看来早就知道真相了，村里这些人，即使不是帮凶，也是知情人。”
    二麻子指着自己媳妇说:“孩子的事我开始真不知道，是这个女人后来告诉我的，跟我没关系啊。”
    一个神婆突然跳了出来，左右拿着个铃，右手托着一碗米，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猎人。
    神婆对众人说:“当初就说了，这个女人是个祸害，留不得！留不得！哎，造孽啊……”
    我歪头笑着看向神婆，“二麻子媳妇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肯把良心喂狗？”
    神婆可能受人尊敬惯了，哪被人这样无力过，“哪来的没教养的女子，今日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猎人接收到神婆的眼色，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朝我挥来。
    根本不需要我动手，火狸就把他们胳膊都卸了。
    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抓着二麻子的头发对神婆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替我爹娘教训我，大家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身后的苦娘眼泪已经流干了，哽咽的说:“青儿姑娘，我不在乎这些了。
    等下给林婆婆擦身子，选个日子下葬吧，”
    我不甘心的说:“可是他们对你太过分了！”
    火狸沉默了会，抓着我的手说:“听苦娘的，先让林婆婆好好的走。”
    我气疯了，现在可是在替苦娘出气，她说算了就算了。
    林婆婆是死在二麻子手中的，其他人可以走，二麻子必须留下！
    村长再次匆匆赶来，弄清楚事由后，他想替二麻子求情都无从开口，只能说:“青儿姑娘，这当中肯定有误会，咱们要不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冷淡的回了一个字:“滚！”
    下葬的日子选在三天后，苦娘自愿给林婆婆守孝两天，一整天都粒米未进。
    我担心苦娘身子熬垮，劝她喝点汤。
    苦娘刚喝进去就全部都吐了出来，捂着胃部极其痛苦。
    火狸告诉我，二麻子死了，死状有点惨不忍睹，身上的皮肤尽数腐烂，跟死了七天的人一样。
    二麻子媳妇没了二麻子，也发了狠，拿着锄头要跟我们拼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村长苦口婆心的劝道:“二麻子到时间了，咱们村的人几乎都活不过四十岁，这事你是知道的……”
    二麻子媳妇大力的推开了村长，疯婆子一样的说:“都是他们害死我相公的，我今天留跟他们拼了，让他们偿我相公的命！”
    我把二麻子媳妇扔出了院子，把她头按在地上恶狠狠的说:“我今天饶你一条命，别给我来林婆婆的灵堂闹，不然我有上百种方法折磨你，我就不信你真的敢死！”
    怕死是人的本能，况且二麻子的心从来就不在她身上，她只是为了赌那么一口气才与二麻子成亲的。
    二麻子媳妇在院子外哭天喊地了一整天，最后直接在外面垫了条凉席，睡在那里了。
    山里晚上凉，她还知道回自己屋里睡，天一亮准时出现。
    苦娘两天没吃东西了，柔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村长想做个和事老，被我们轰了出去。
    东子不识趣的非要来缠着我，意料之中被火狸打了一顿，手都脱臼了。
    气得村长脸一阵红一阵白。
    二麻子媳妇不长教训，嘲讽道:“咱们村居然被两个外人搅合的乌烟瘴气，您身为村长，他们也不给面子，这口气咽得下？”
    村长深呼吸了几遍，耷拉着一张老脸说:“二麻子媳妇，你这张利嘴能不能消停会？算下时间，你也差不多了，做好准备吧……”
    二麻子媳妇的脸色如死会，精气神在一瞬间全部被抽空。
    她喃喃自语的说:“不……不会的，我才不会死，什么山神的惩罚，都是假的……假的！”
    后面两个字她吼得撕心裂肺。
    二麻子的尸体我看过，腐烂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他被我们关在一间破柴房，腐烂成那个样子都没有生蛆，连只蚂蚁蜘蛛都没有见到。
    凭借我中毒的经验，断定二麻子必然也是中毒了。
    这毒是让他从五脏六腑开始烂，烂得跟浆糊一样，我还跑出去吐了好几次。
    我说把尸体还给二麻子媳妇，二麻子媳妇反而不肯要了，看都不愿意去看一眼，还说我们害死的让我们负责安葬，我有种想把二麻子媳妇跟二麻子尸体关一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