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放心,我在
舒思行入山洞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孙骁骁缩在角落里,恶狠狠地抓挠撕咬着江,而那高大的男子一动不动,由着她撕咬踢打。
“思思!”木拦住舒思,眼中带着难掩的担忧:“你先别过去,万一她打伤你就不好了。”
舒思摇摇头,推开男子的手,大步行上前去。
堪堪上前,女子的手便朝她抓来,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舒思微微拧起眉头,轻声道:“骁骁,我是思思。”
闻声,孙骁骁瞬间冷静下来。
她眼珠子动了动,目光渐渐有了焦距。
在看清那张可爱小脸的刹那,她憋忍一夜的泪水如大雨滚落。
她怯怯地伸出手,哽咽道:“思思,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怕!”
舒思展开双臂,一把将人拥入怀中,柔声道:“你放心,我在!”
“思思!”听得那熟悉的“我在”二字后,孙骁骁登时泣不成声。
她紧紧抱着那娇小人儿,身子不住地抖着,似乎要将恐惧哭尽:“我要杀了金,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畜生,人渣!”
“你别怕!”舒思轻轻拍哄着女子的背脊,心疼地红了眼眶:“他没有得逞,江和木赶到得很及时。”
闻言,孙骁骁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不用安慰我,我活得下去,就算要死我也要让那个畜生给我陪葬!”
事发是在金部落,那么晚了,她怎么可能被救下,更何况,一切发生得没有任何征兆,怎么可能这么巧。
“骁骁,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好好感受一下。”舒思扶正女子的肩膀,直勾勾地望着她的眼睛,温柔又充满力量:“他真的没有得逞,你被江和木从金部落救回来了,我们现在在水部落里。”
“我们在水部落?”孙骁骁呐呐重复着,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上衣是完好的,牛仔裤消失了,但是内裤完好,并且她确实没有被侵犯过的感觉。
见女子冷静下来,舒思连忙冲身后杵着的两个大男人道:“木,你帮忙把浴桶搬来,江你烧点热水。”
言罢,她又扭头冲孙骁骁道:“你先洗个澡,好好检查一下,你相信我,什么事都没发生。”
闻言,孙骁骁乖巧地点点头,怯怯地依偎在好友怀中。
此时此刻,只有思思的怀抱能让她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木和江动作很是麻利,没一会便搬来浴桶,烧好热水。
洗澡水准备完毕,舒思把两个大男人赶出山洞,关上山洞门,帮着手脚还在抖的女子脱去衣裳。
身子浸入温热的水中,孙骁骁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手紧紧抓着那只小手,哽咽道:“思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嗯!”舒思点点头,一手将人搂在怀中,一手捞起热水淋在她身上,轻声细语道:“只要你下次别再犯就好,你要是再有下次,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做朋友了。”
“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孙骁骁连连摇头,竖起三根手指喃喃重复道:“我保证不会再犯了,不会再犯了。”
很显然,今日之事将她吓得不轻。
舒思没有接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情商本就不高,不是很会安慰人,加之二人绝交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往来,是以此刻她根本拿捏不住分寸,当下只得沉默做事。
孙骁骁双手紧紧抓着那纤细的胳膊,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许久之后,她终是冷静下来,目光有些不敢往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放:“思思,为什么江和木会出现在金部落里?”
“前几天丹被水鬼咬了,刚好我被咬过,又运气好找到了水鬼的解药,就把丹给救了。今天金部落的人发现本该被水鬼咬死的丹还好好活着,江担心金会由此怀疑我是聪明人,又担心你在金部落处境艰难,便找了木和他一起去金部落找你。”舒思据实答道。
听得是江想到自己,并拉上亲弟弟深入金部落救她,孙骁骁心中登时打翻了五味瓶。
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舒思伸手将人扶起,递给她一块兽皮擦拭身上的水珠。
那张本该白玉无瑕的身子上有好几道男人大手留下的掐痕,胳膊上,腰上,还有腿上,一块块青紫色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她眸中泛起涟漪,用一大块兽皮将人裹住,又取下自己身上的羽衣将人严严实实裹着。
孙骁骁依偎在那娇小人儿身上,缩着身子,半步也不愿意离开。
舒思知道她受了大惊吓,也就由着她压着自己的肩膀,抬头冲门外道:“江,木,你们可以进来了!”
话音方落,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兄弟二人进来时,孙骁骁身子明显颤了下,不等舒思出言安慰,木便抢先道:“孙骁骁,回我们水部落住吧!”
闻言,在场三人皆是一愣。
很显然,众人都没想到,让孙骁骁住下这件事竟是会由最讨厌孙骁骁的人开了这个口。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我们部落,但是我希望你能回来。”木定定地看着那面颊高肿的雌性,不可否认,哪怕满身狼狈,她依旧漂亮得夺目:“在思思心里,她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看,时时刻刻挂心着你,只有你回来了,她才能真正开心。”
没有咄咄逼人,没有疾言厉色,甚至不曾提及女子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让她留下,没有一丝同情的意味,似乎她不是沦落至此,而是被水部落请来的。
这一席话,很好地照顾了孙骁骁过分强盛的自尊心。
孙骁骁心中腾升起几分感激,又生出几分惭愧,她垂着脑袋,双手紧紧绞在一处,明明很想留下,此刻反倒更加没脸开这个口。
“骁骁,你就留下吧。”舒思感激地看了木一眼,温柔道:“就当是为了陪我,好吗?”
“嗯嗯!”孙骁骁重重点头,泪水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