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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手下足足有十五万兵马,这么多人可不是说烧死,就能烧死的。
而且,景炎手下的兵马也不是什么窝囊废,北齐的兵马比他们多,仍旧没有讨到好。怎么可能在突然间,就把景炎手下的兵马全灭了。
“回圣上的话,是的。北齐的呼夏城已成为死城,十五万大军全部死在里面。”传令的小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景炎虽是乱臣贼子,可他手上的兵马却是大秦人。他们大秦的叛徒,他们自己怎么处置是他们的事,北齐此举太过了!
确定消息属实,众大臣倒吸了一口气,一个个面露怒义,气愤不已,秦寂言则是全场最冷静的一个,“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相信,没有发生什么事,景炎手底下的兵,会败得这么彻底。
“据查,是景炎的妹妹与北齐勾结,用秘药控制了大军,又助北齐放火烧城。”简单点说,就是景炎被自己给卖了。
“倪月!”听到倪月出卖了景炎,秦寂言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看来,那是早晚的事。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倪月居然这么狠,一举坑杀十五万大军。
这样的女人,不能留!
“回圣上的话,就是此女。”十五万大军,就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可见那个女人有多狠毒。
“好一个倪月,好一个长生门。”不用想也知,此事必是长生门的手笔。
秦寂言闭了闭眼,冷酷的道:“传朕的命令,让北齐在半个月交出倪月,不然我大秦的兵马,必攻克北齐皇庭。”
以前,他并没有一统天下的欲望,他想的只是打造一个强盛富足的大秦,然后与千城一起教导他们的孩子,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现在?
既然人生已经没有期盼,那就把西胡和北齐都灭了吧!
“圣上,不可……”皇上的话刚落下,就有武将站出来,“圣上,北齐兵强马壮,我大秦兵马虽不少,可大部分兵力都在西胡,此时与北齐开战,对我们不利呀。”
“西胡一战很快就会结束,一个月后,言倾便可带兵回来。”对政事,秦寂言仍旧全权掌握在手上。
这江山是要交给他儿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毁了。
“皇上,将士们一路劳顿,连续作战怕是会疲,我们此时与北齐开战,着实不是好时机。”武将十分惧怕秦寂言的威压,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战场是修罗场,前一秒是生下一秒也许就是死尸一俱。每一个站在战场上的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担心自己下一场战斗就会死去。
每一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身心都受到了严酷的考验。结束一场大战后,至少要给将士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修养,不然他们一直保持紧持的情绪,会疯的。
秦寂言冷冷的看着对手,“按你的意思,我们要向北齐求和?”
“圣上,此生求和对我们最有利。”武将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
秦寂言冷笑一声,双手放在扶手上,拇指轻抚扶手,居高临下的打量进言的武将,半晌后才道:“焦爱卿,你也这样认为?”
被点名的焦大人认命的站出来,“圣上,北齐狼子野心,怕是我们想不战也得战。”
唉,以前有封首辅在前面挡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自己当了首辅,焦大人才知道首辅不好当呀,不管什么事,皇上都要喊一句“焦爱卿”,让他拿个主意。
这主意好拿,可要拿一个既合帝心,又合臣意的主意,真得不是一般的难。
“如此说来,焦爱卿是认为我们该战了?”作为一个“深得民心”的帝王,他一向“开明”,允许朝臣在政事上各抒己见,允许不同的声音出现。
“此战我们不战也得战,北齐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之前有景炎的兵马挡在中意,北齐不敢妄动,现在景炎的兵马全军覆没,北齐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焦大人一样低着头,并不敢看秦寂言。
秦寂言轻轻点头,视线落到之前提出反对意见的武将身上,“黎将军,你怎么看?”
“圣上,我们的粮草与兵马,都不足已支撑我们对北齐开战。”黎将军一脸伤怀,眼中隐有泪光。
作为一个武将,说出求和这种事,这本身就是一件极打脸的事,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说不战。
“大秦淹了一个江南,两三年内都会缺粮。这件事你知我知,你认为北齐会不知?北齐既然知道,你认为北齐会放过这个机会?”秦寂言冷哼一声,“黎将军,你听到了焦首辅的话吗?北齐狼子野心,就是我们大秦想要求和,他们北齐也不会同意。”
“而且,求和要怎么求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割让城池,奉上大批的粮草、金银、女人。你觉得我们大秦拿得出粮草吗?你愿意牺牲你的妻女吗?”
“黎将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前大秦向北齐求和,那是被打败了,被打得没有办法。现在我们还没有开始打你就要求和,你这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也是在用大秦百姓的血肉,供养大秦的敌人,把他们养肥、养壮,好让他们回头再屠杀我大秦的百姓、掠夺我大秦百姓的财富。”
秦寂言难得在朝廷上说这么多话,这一番话说出来,全殿的人皆缄默不语,一个个低垂着头,盯着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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