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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不悦地蹙起眉头,一只手便将她两只皓腕锁住,另一只手扣住她乱动的后脑勺。
随后仿佛是对待最深情的情人,与她交颈细吻。
整个过程中宁瑶一直闭着眼,到最后几近昏迷过去。直到热水凉透,陆珩才将人抱了出来。
他刚将人放到床榻上,正准备和衣躺到一旁,就见宁瑶惊醒过来,整个人忙不迭失地翻身下了床,差点跌倒在地。
她微垂着头,“世子若没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先回下房了。”
陆珩看着地上的人像躲瘟疫一般避开他,脸色比数九隆冬的檐下冰凌还要寒上几分。
他削薄的唇上下开启:“要滚就快点滚,别在这碍眼。”
宁瑶福了身便走了出去,屋内传出响亮的瓷器落地声,她脚下微顿随后呼了口气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走。
第十五章 生病
待走到院子里头,宁瑶借着月光走到水缸旁舀起冷水将嘴唇仔仔细细擦洗,又漱了几遍口这才做摆。
她坐到台阶上,捋起裤脚看了眼膝盖上的青紫痕迹。伸手揉了两下,应当只是皮外伤,她重新将裤脚放下。
一阵冷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落叶,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宁瑶瑟缩了下身子,遂起身借着月光回了下房。
推开下房的门,里头漆黑一片,另外三人早已睡熟。她轻声摸黑走到自己的通铺,和衣躺了下去。
翌日清晨,宁瑶起身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瑶姐姐,你是不是着凉得了风寒啊?”
宁瑶手中继续着扣扣子的动作,摇了摇头,“没事。”
后院内。
李婆子两手叉腰,吩咐道:“今日清扫堂屋的活就交给芝芝你了,芝芝,你可以的吧?”
“记得要打水将地仔仔细细地擦一遍,世子喜净。”
以往这种活都是安排两三个丫鬟一起做的,今日就让她一个人干,芝芝心里愤懑不平。但李婆子到底是夫人安排过来的,也是主管这怡园内院的事务,她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好在陆珩上值去了,宁瑶很快便将书房和卧房收拾好。待她进了堂屋,就见芝芝一人半跪爬在地上擦地。虽身子不适此刻头重脚轻,宁瑶还是走了过去。
她拿起一旁的抹布,“我帮你吧。”
“不用,”芝芝忙摆了摆手,“瑶姐姐,这本不是你的活儿。”
宁瑶嘴角掠起笑影,一双杏眸却格外清冷。
她道:“若不是因为我,她们也不会这般针对你。”
“瑶姐姐,我……我跟你亲近不后悔的。”
宁瑶看向芝芝,眼眸柔和下来,语气里带着郑重,“我会想办法的。”
芝芝一时未听懂这话中的意思,看瑶姐姐已经俯下了身,她挠了挠头也赶忙继续手下的动作。
及至地面擦了大半,宁瑶全身已经开始盗虚汗。木桶里的水已经见底,她提起空桶去院子里头重新接了一桶清水。
身子不适的感觉愈来愈明显,她提着一桶水,跌跌撞撞。后背的汗出的更多了,里衣湿粘在背胛上。
得赶快一鼓作气将水提回去,一歇息可能就会倒下了。
这般想着,宁瑶紧抿着唇,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但总是想什么便来什么,待她跨过了堂屋的门槛,脚下一滑,连人带桶一起倒在了地上。
阖眼的那一刹那,宁瑶竟感觉到了放松,这是自从家中出事以后这近两年她从未感受过的。
芝芝惊得赶忙跑了过来,“瑶姐姐,瑶姐姐……”
她摇着地上的人,一时手足无措。好在动静并不小,清秋闻声赶了过来。
清秋触上宁瑶的身子,才发觉这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目光所至的地方全是热汗,额头也烫得灼人。
她和芝芝一齐将宁瑶从地上扶起来架回了下房,其他人大多都巴不得看笑话,吝于搭手。
陆珩不在,没有他的吩咐怡园也没人敢擅自去请大夫。
清秋让芝芝在下房照顾宁瑶,她则走到院门口等着陆珩回来。
虽急的很,但老天又像是偏偏在与们作对。过了下值的时辰也没见陆珩回来,及至暮色四合才将人等了回来。
陆珩一进院子就见清秋锁着眉头,他停下步子,问道:“有什么事?”
清秋赶忙回道: “宁姑娘她病了,烧得厉害。”
“世子,不如请个郎中来吧,宁姑娘到底是养尊处优了十几年的身子,不似我们这些粗人。”
病了,听完清秋的话陆珩的眸子幽沉下来。他下意识想松口,但眼前又出现了昨夜她跌下床急避他的画面。
他削薄的唇上下开启,带着十分的冷漠, “你见过哪个主家给一个奴婢请郎中?”
陆珩背着手,吐出的字眼格外寒透人心。
话毕,他想起昨日答应好回府用饭,本要进院的脚又换了方向。
“方晋,备车回公府。”
说完这句,便旋身出了门。
方晋不好意思地朝清秋点了下头,赶忙跟了上去。
清秋怔在原地,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是又闹别扭了,她只好转身回了下房。
“清秋姐姐,世子爷怎么说?是不是派人去请郎中了?”
清秋摇了摇头,“世子回公府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那瑶姐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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