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元气之剑
罗宁现在根本无法全力出手,甚至不知道如何出手,才算得上是把握好了那一个度。
说句真心话,罗宁在发觉到这个情况之时,感觉自己有点儿想笑——别人在辛苦修炼之后,提升了境界,总是有机会全力出手,让自己看看自己到底能到什么水平。
但是自从罗宁修炼到新的境界之后,能够让他全力出手的机会,简直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不过——比起全力施展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以自己最强大的状态应付眼前的强敌。罗宁感觉自己现在这状态,也未必能够差到哪里去。
他从来不把眼前的敌人当做自己的敌人。他能够当做敌人,全力去防备,去小心的,就只有他自己。
只有他自己,才值得他花极多的时间去检查他如今所拥有的能力所能到达的极限,以及他对自己体内的力量掌握的情况。
所以,像是这种必须让他压制着身体之中的力量,不能全力出手,但是必须要打败的敌人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就像是戴着镣铐起舞,若还是可以一舞惊人的人,比普通的舞者,总是要强上许多的。
罗宁默然地看了一眼前方那个流着口水看自己,满眼垂涎的行尸,心中无奈道:“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他估摸着手掌之间火焰的力量,那火焰在他手掌之中飞快地跳动着,粗细却接连不断的变形,由原本手指粗的火线,变成了只有头发丝的粗细,那条火线在罗宁的手掌之上接连不断的飞舞盘旋着。
罗宁根本不敢拿出南阿来。
以南阿的威力,若是一旦拿出来,必然是能够将此地的煞气全然凝聚于其上,南阿可以煞气为刃,一剑破天。
到时候,这个小世界的边界定然会被立刻打破。
罗宁手掌下元气流转,在他手中形成了一把长剑的模样,看样子依稀有南阿的样子,然而论上面的气息,却是远远不如南阿。
然而即使远远不如真正的南阿,罗宁在感觉到手中长剑凝聚成时,他还是下意识“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之中的长剑。
罗宁身体之中的元气,受混沌之气的影响,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属性,看起来,颜色接近于一片混沌。
然而罗宁借元气凝聚出这把元气长剑之时,却隐约在这长剑之中,感觉到了一丝煞气。
这煞气,分明就是拥有着南阿本身的气息。
罗宁只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这把长剑之中的煞气,其实根本不是南阿本身的煞气,而是罗宁在凝聚出来这把长剑之时,长剑本身就吸附了这雪原之上,刚刚飘荡着的煞气。
刚才罗宁在这雪原之上,以灭世雷炎之力,接连损毁了数十具行尸,这些行尸虽然深埋于泥土之中很多年,而且又是被天劫之火焚毁,本身已经没有多少煞气了,但是数量极多。
仅剩的空气之中飘荡着的那些煞气,也足够凝聚成型。
更不用说,现如今还剩下一个,依稀有着自己本能的意识,修为比之刚刚罗宁杀掉的那些行尸,还要更强一些的,那一只新出生的行尸。
南阿本就是煞气凝聚,只要是空气中拥有煞气,南阿就能将之够吸附过来,根本不会去管这煞气原本有没有主人。
虽然,罗宁本身就没有将自己的元气催动到极致,更不用说,南阿不仅是八千年前最强悍的神兵,还集当时神魔战场中最浓郁的煞气,凝聚为本身之力。
甚至当时明月沉手持南阿,划破虚空之时,南阿整体碎裂,却在这个过程之中,无限接近天道。
以至于当时虽然天地崩溃,大陆碎裂,而断裂成碎片的南阿,却是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一点一点将自己拼合。
这是包括罗宁和无傀在内,都不知道的真相,但是现在,罗宁却是在隐隐约约之中,触摸到了一丝真正的南阿的威力。
罗宁虽然感觉到了自己凝聚出来的这一把长剑,跟真正的南阿之间,有一股微妙的关系,但是他的记忆之中,实在没有关于这一段的事情,他皱了皱眉毛,在心中想到——这件事情,还是等到回头见了无傀姐之后,再问问她吧。
罗宁想完之后,就不再纠结于这个。
比起他手掌之中凝聚出来的长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罗宁更欣喜于,它已经有了一丝南阿本能的力量,毕竟罗宁在施展南阿的时候,可是对南阿的威力相当喜欢,哪怕罗宁元气凝聚出来的这一道元气长剑,比之真正的南阿威力,何止差了十倍百倍,但是仅凭这一次南阿的煞气,也就足以让面前这具行尸好好后悔一下,他究竟为什么要从那个石头缝里爬出来。
罗宁缓缓地抬起长剑。
在罗宁手掌之间,无数细微的几乎如同头发丝一样的火焰,飞快地顺着罗宁的手臂,爬向握在罗宁手中无形的长剑之中,几乎是在瞬间,,那些紫色的火焰就如同花纹一般烙印在了那散发着微微煞气的混沌长剑上。
与此同时,罗宁手掌之上,长剑已经被他抬到了最高处。
“紫极——断风流!”
罗宁自己研究出来的这一招,比起上一次施展出来的,更为流畅许多,虽然这一次,罗宁根本没有全力施展,甚至比之上一次动用的元气,只是不到上一次的十分之一,但是那一剑斩下之时,气势也是不比上次差。
紫色的光线,如同一道彩虹一样向着远方飞去,一剑落下之时,几乎连空间都被削成了两段。
巨大的空间裂缝,如同被切割豆腐一样,轻易的切割开来,然而裂缝破裂开来之后,破裂的边缘,却并不像是刚才罗宁手掌上,灭世雷炎不小心将空间烧灼而开,那样接连不断的崩溃,而是随着罗宁那一剑的气势消失之后,就缓缓开始弥合。
然而,那个行尸此时却已经是断成了两段,破碎的身体缓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