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声问道。
    “爸，不是，我……”
    “既然，不是，为什么还来打扰夏蝉？她有夜锦，根本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对不起。”
    沈羽乐只能无力的道歉。
    “别跟我说对不起，道歉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要是做错事了道歉都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做什么，“你要是还想沈家撑久点，就别再去找夏蝉了。
    沈羽乐没说话。
    “不愿意？”
    沈复苦涩一笑：“行吧，随你，就当我豁出尊严在夏蝉面前讨的好处没了，你妈的手脚白被人砍了，你想嚯嚯沈家就嚯嚯吧，反正它在败落之前，我就买一瓶毒药喝了，这样看不到它败就可以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告诉他们，在我没死之前，沈家还是好好的。”
    闻言，沈羽乐心里一颤。
    “爸，您别做傻事。”
    他已经害得自己的母亲成了一名残疾，要是再逼自己的父亲自杀，那可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忘恩负义的狼儿子了。
    “我会不会做傻事，取决于你是不是想继续嚯嚯沈家。”
    沈复看着窗外，无力道：“反正你想作死，我就真死给你看。”
    反正沈氏集团都没有了，他哪里还有脸活着。
    “爸，我答应您，不会再来堵夏蝉。”
    沈羽乐闭上眼，缓缓地说道：“以后，我把她当一名陌生人对待。”
    “当真？”
    “嗯。”
    “好儿子，为父没有看错你，你还是在乎我这个父亲的。”
    沈复欣慰的拍了拍沈羽乐的肩膀，“晚点，我会去跟夜少道歉，就说你不是故意去打扰夏蝉的，求他法外开恩，别跟你一般计较。”
    沈羽乐点了下头，没说话。
    “那你好好休息，我派几名保镖在外面保护你，等会会有护工来照顾你。”
    沈复知道他心里头不舒坦，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两句，然后就走了。
    等人一走，沈羽乐睁开了眼，眼底有着苍凉，悲伤，绝望，痛苦，不甘等神色。
    他很想询问上苍，他和夜锦是不是差的很远，要不然他在夜锦面前为什么跟条狗一样的卑微。
    没有夜锦之前，他一直自诩是翩翩俊公子，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可当夜锦出现之前，就把他秒成了渣渣，也把他的自信心碾的啥都不剰。
    “夏蝉，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盯着天花板，无力的嘟嚷。
    明明好几年的感情，怎么一朝情变，夏蝉就变得那么彻底呢，完全的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一样，只要他靠近，她眼里有的只是厌恶，找不到当初对他的一丝丝眷恋。
    一想到他蜷缩在画王集团大厦的角落里被一群保镖打，而夏蝉只是向一名局外人一样的看着，他心里就疼的不行，险些要窒息了。
    “夏蝉，夏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们好几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真的一文不值吗？”
    沈羽乐继续无力的呢喃，“我和佳人都分手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只可惜没人能回答他的话。
    “来人，来人。”
    沈羽乐突然疯了般的朝门外叫人。
    “少爷，你有什么事？”
    两名保镖进来，客气道。
    沈羽乐坐起来，整理了下病服，用他贵公子的那套说道：“你们替我去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去。”“少爷，老爷吩咐，在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能离开医院半步，请恕我们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两人道：“还有，老爷说了，以后我们跟在你身边，你去哪，我们去哪。”
    这是名为保护，实则监督了。
    沈羽乐微微眯起眼，眼神威胁的看着这两人。
    “怎么，我能跑能走能思考的，你们就想把我当个残废一样的监视了？”
    他冷声道。
    “少爷，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两人不为所动。
    “你们听信我父亲的话，就不怕我拿你们开刀？”
    沈羽乐语带威胁道。
    少爷，抱歉，我们是老爷的人。
    话外之意就是，和沈羽乐比起来，他们更听从沈复的命令。
    “你们……”
    沈羽乐正要动怒，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还是压下了怒火，“把手机给我，我打电话跟我父亲。”
    是。
    其中一人奉上了手机。
    沈羽乐拨打了沈复的电话。
    “爸，是我。”
    电话通知后，他开门见山道：“我想出院，医院的消毒水薰的我脑袋有点疼，还有，我用原来的保镖就行了，这两人是您的人，还是跟在您身边的好。”
    “羽乐，你非要闹得我我心烦意乱才甘心吗？”
    沈复无奈的声音传来，“算了，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沈家闹没，我还不如现在就把车开进永度河里，在里面待不过两三分钟，我就可以没了，这样就不用面对各种烦心事。”
    说完，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沈羽乐大惊，手忙脚乱的拨打号码，结果那边都不接。
    “你，快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说只要他别乱来，我什么都答应他。”
    他指着另一名保镖，惊慌失措的说道。
    那名保镖依言打了电话，连续打了五次那边才接通了，然后他把沈羽乐的话转述了一遍。
    “少爷，老爷让你接电话。”
    沈羽乐慌忙的接过了手机，声音颤抖道：“爸，我错了，您别乱来，我什么都听您的。”
    沈复说要开车进永度河的时候，他真的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羽乐，你别勉强了，反正我都六十岁了，死了也没什么。”
    沈复无奈的声音传来，“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不想听我的话正常，可我不忍心沈家的百年基业被你嚯嚯干净，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爸，您别胡来，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羽乐忙乱道：“我会乖乖住院，乖乖带着你给我安排的保镖，保证不会乱来，真的，您信我。”
    “呵……羽乐，你答应我的事还少吗？可哪件做过了？”
    沈复苦涩道：“罢了，我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沈家嚯嚯光，我还是先去吧，你替我照顾好你母亲，还有，帮我跟她说句对不起，就说我这个当丈夫的太失责了。”
    闻言，沈羽乐吓得差点神魂倶裂。
    “爸，您别，求求您不要乱来。”
    他嘶哑的喊道：“我错了，我给您跪下，我以后再也不会拿沈氏集团开玩笑了。”
    结果那边没有任何的回音。
    “爸，爸……”
    沈羽乐心脏砰砰的乱跳，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喊道：“您应我一声，我求您别吓我。”他真的不想再背上害死亲生父亲的罪名。
    他妈现在还躺在床上，要是父亲还没的话，绝对会把他打击的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