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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照顾他,沈大夫会再找人过来。”白玙道。
“那你干什么?”
“我要离开。”白玙简单道。
“离开?要去哪?”贺子征惊讶。
“找人。”白玙说完,就不再开口,或许在别人眼里,如贺子征这种人举手之劳能办成很多人一辈子也完不成的事,但这不包括帮她找主人,所以和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贺子征也在奇怪,如果是别的女人这样对他,少爷他早就不伺候了,哪里还会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大概是——他又看了眼垂眸沉默的白玙——这姑娘的长相太有欺骗性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白玙的本体不大有关系,她现在的身高也不过勉强一米六,裹在长袖长裤里看着瘦瘦小小的,没烫没染的头发垂在脑后,脸上粉黛未施,皮肤白皙通透,弯眉、圆眼、略带粉色的嘴唇,坐在宽大的座位上,说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贺子征都相信,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看不到丝毫让人不舒服的阴沉。
车子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白玙下车,打量了下周围,敏感的发现旁边虽然看不到人,却知道隐蔽处有人在盯着。
贺子征上前敲门,很快,一个身材稍胖的中年妇女把门打开,看到来人,立刻笑了,“贺少来了,赶紧进来。”
精致的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石子铺就的小道互相连接,屋檐下摆放着各种长势喜人的花草,在阳光下散发着蓬勃生机,一颗桂花树长得已靠近二楼的窗户,微风吹过,眼前的一切都笼上了淡淡的香气。
白玙不自觉停住了脚步,莫名的,周围空气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像鱼儿回到水中,孩子被抱进母亲的怀抱。
“你们来了!”一个男声从旁边传来。
听到这刻入灵魂的熟悉声音,从不知道人类流泪是什么感觉的白玙,第一次觉得眼睛发烫。
“主人!”她喃喃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第9章 怀疑
偏房屋檐下,一个男人拿着水壶正在给花草浇水,宽松的家居服穿在身上依然衬得手长腿长,五官比不了贺子征俊美,挺直的鼻梁和刀裁般的剑眉显出刚毅,看到来人眼里带着笑意,透出几分儒雅,阳光穿过树梢斜照在他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明亮又温暖。
这是主人吗?原来主人是长这个样子的。
白玙没有上前,甚至不需触碰,只是这么看着就无比确定这真的是她要找的人,不由得,突然有些近乡情怯。
“嗨!”贺子征懒懒地伸手,然后介绍白玙道:“这是白玙,沈大夫的小徒弟。”
骆凛泽放下水壶,擦了擦手走过来,伸手道:“你好,白小姐,我是骆凛泽,辛苦你了。”
白玙愣愣的伸手,久违的温度由指尖传入,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滑落。感觉到主人的手指要抽离,白玙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可怜兮兮的抬头。
骆凛泽看着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不丢,被泪水浸泡的眼睛,黑白分明得如同最顶级的白玉和墨玉,眼巴巴的望着他,惟恐下一秒会被丢弃一般。
他看向一旁的贺子征,这真的是沈大夫的徒弟,而不是贺子征弄错了?
贺子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白玙给他的印象是沉默少言,偶尔有些冷淡,天知道她为什么抱着第一次见面的骆凛泽不放手,昨天和他握手时可是一触即离,多一秒都没有。
“你们是第一次见面,没错吧?”贺子征怀疑的看向骆凛泽,如果不是相信好友,眼前这一幕简单像是痴情女终于找到负心汉。
“当然。”骆凛泽哭笑不得。
贺子征轻拍了拍白玙的肩膀,柔声道:“白小姐,小白,你是不是可以松手了?沈大夫说什么了?”
白玙眼眨了又眨,回过神来,依依不舍松开主人的手,想到主人刚刚介绍的名字,沈大夫开的两张方子里其中一个居然是给他的吗?
原来主人受过那么重的伤,到现在也没完全好!正要松开的手又握紧了,白玙拉着人就往屋里走,“你怎么会受伤?还这么长时间了。”
骆凛泽可以轻易挣脱白玙拉着的手,只是看那小小的个头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会伤到她,任由她拉着进屋,蹙眉看向贺子征,贺子征回他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坐下。”白玙一把按主人坐下,自己坐到对面,拉着他的手腕放好,纤细莹白的手指落到上面。
“你会把脉?”贺子征疑问,把脉入门容易,精通难,看白玙这个样子,倒像是不相信沈时苍的医术,自己想要再确认一下。
“你先不要说话。”白玙看着贺子征道。
白玙不会把脉,她只是借把脉把神识探了进去,想知道主人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骆凛泽不会让人轻易看病,或者说他的身体状况不能让人知道,但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叫白玙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和眼里的担忧,却没有制止她,任由她把微凉的指尖搭在他腕上,凉意似乎一直沁到心底。
收回手,白玙松了一口气,如沈时苍说的,主人的身体除了有淤血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厨房在哪里?我去把今天的药给煮上。”知道主人身体没事,白玙的心情也雀跃起来,眉梢嘴角都是开心,看着主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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