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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花蓉忽地想起从前,接着对时拂晓道:“当年,天地初开,人心懵懂,我等承女娲之托,肩负教化之责。可修行容易,修心难。若不能体会好生之德,五气齐聚而相克,结果便是经脉尽断,丹田尽毁,活不了多久。”
    时拂晓听罢明白了:“所以仙尊只能以五大流派的方式,先接引众生入修行之道。”
    花蓉点点头:“我等本想逐步使五大流派归一,怎知人心难测。当初的流芳派,因有我坐镇,行事狂妄自大,引来其他四大流派的不满。”
    花蓉将上古时的旧事,讲给了时拂晓听。
    当年,他们五大仙尊刚刚化生,其中金、木、土三位为男相,水与火为女相。
    化生于土的坤赋至信,厚德载物;化生于火的煌歌至礼,意志最为坚定;化生于水的离若至智,最为聪慧;化生于金的斩霜至义,最厌不平。
    而他,化生于木,生来便是至仁之德。
    他们五人,没有七情六欲,生来便守着天地赋予各自的德行。
    无我执,无贪念,不知有我,便从不将某人、某物视之为己物,故来去自在,无牵无挂,在天地间逍遥快活。
    五行虽有相克,但上天乃好生之德,他们五人使五德归位,所言所行皆顺天而为,故五人之间只行相生。
    后来,他们五人应女娲之邀,各自创立五大流派,坐镇其中,引教众生。
    便是从那时起,他们与人,才有了真正的接触。
    他们按照天地之道,建立修行次第。
    又在流派中,设掌门,设长老,分管教授、典籍、仙籍。可没过多久,第一任掌门告诉他,须有门规,更须有掌刑司。
    花蓉不解,便问他此为何用?
    掌门便将他亲自带去了自己的楼院中。
    那日所见,花蓉至死难忘。
    楼院中,有哭诉者,有指着对方高声厉骂者,有争夺法器者。
    花蓉全然看不明白,不知他们是在做什么?
    他便叫来争夺法器的那两个人,询问他们在争什么。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说,法器是他先发现的,是他的。另一个又说,虽是对方找到,但法器出世的消息,是他告诉对方的,所以法器应该属于他。
    花蓉听罢,还是不明白,为何要说这法器是他们自己的?放归于天地,谁需要谁用不好吗?
    在那天,花蓉还见到一名女修,引冥火灭了自己的仙侣,问起缘故,方知其与其他女修有染。
    花蓉更是不解,为什么要结仙侣呢?若为人之繁衍,男女相合便是,为何定要非他不可?
    听到这儿时,时拂晓扶额干笑,这就是曾经仙尊对男女之事的看法吗?若为繁衍,是谁不重要,繁衍了就完了!当真是叫时拂晓哭笑不得。
    现在看来,他能那么平静的说出那般虎狼之词,也不足为奇。
    然而那时的花蓉,此些种种,他皆不能理解。
    于是,在那天,他以灵力之便捷,走遍了整个人间。
    他见到了一双男女相拥在一起,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喜悦;见到了老人离世时满屋子的人痛哭流涕;见到了因丢失钱财而绝望跳崖身死的老妇;也见到了为争夺一亩田地大打出手的兄弟二人……
    最后,在战场之上,他看到了厮杀拼搏。他们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身旁,痛苦与恨意到了极点,但如此痛苦,并没有叫他们停下手中的杀伐,反而促使他们,更加执着的举剑冲向对方。
    花蓉心间第一次起了疑惑,他们,到底在争什么?又为什么而争?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本应属于天地,属于众生,可人类偏偏为了据为己有,不惜杀害生灵。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为何会那般喜悦?人之老死,天之道罢了,为何会难过又为什么,定要占有更多的东西?
    莫非……这便是感召轮回现世的我执?执着于我,认为这是我的,我的财务,我的家,我的人……方才有了这一切纷争,造下恶业无数。
    时至此时,花蓉方才明白,女娲邀请他们创建五大流派的意义。若不修行,不舍我执,不离轮回,这痛苦便生生世世,永无止境。
    花蓉天生最具仁德,知晓缘故后,自然更要扶持女娲匡扶仙界。
    他本以为,在他们五大仙尊的坐镇教化下,定能叫更多的人踏上仙途,再飞升上神,再由上神入涅槃之境,永离轮回。
    可不谙人心如他们五人,又如何能料想到人之习气有多重。
    花蓉作为五德之首,其余四位仙尊天然便奉他为首,一切按他所言来办,因无我执,四位仙尊,从未有异议,也不知何为异议。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因花蓉为首,流芳派便自诩高人一等,任何灵石、法器、神兽皆要占得更多,渐渐引得其余四大门派心生不满。
    于是,那时的九乌掌门与煊赫掌门私下联合,故意制造事端,嫁祸与回川露华两派,引起门派之间的争斗,回川为取得支援,只得求助于生土的流芳派。
    于是流芳派便也卷入了争端。
    五位仙尊本想制止纷争,怎知,他们还是低估了人心。九乌掌门诓骗煌歌,说招摇之山有妖兽现世。
    煌歌从未对自己门派的小辈生疑过,听罢便前去消灭妖兽。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早已中了自己门下小辈的障眼法,只因信任,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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