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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令蓁尚还骑在马背上,听见有人来了,便想下马,省得失礼。她此刻才知后悔药什么滋味,攥着手里的缰绳,丢也不是,生怕一个撒手,马就动了起来。可继续攥着也不是。
    宋朗不禁眼底带了丝笑意,伸手欲将这小表妹抱下来。他手刚伸出去,就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越过自己,伸手将薛令蓁抱了下来,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攻击,却见自己的义父就在一旁,也并未阻拦,只得收回了手。
    薛令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嗅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气,转眼间她就安安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舅舅与朗表哥均在自己对面,明显不可能是他们。
    她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向身后的人道谢。
    可这一看,就有些恍神。
    身姿如竹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俊美如冠玉,虽是含笑的模样,却依旧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他眨了眨眼,冷意就仿佛从未出现一般,笑容温暖和煦,却又贵气天成。
    薛令蓁说不出话来,心底里却有一个名字不停地响着。
    你是秦烨!虽该是疑问的,她却用极为肯定的口吻说出来,让秦烨眼底里的笑意更浓,连方才觉得有些碍眼的宋朗在此刻都觉得顺眼不少。
    薛令蓁这才想起,方才那有点熟悉的香气就是自己昨年给他送去的一些花植的香气。凡是她用异能润养过的花种,都有些不同的香气。
    宋定疆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小侄女竟对皇太孙直呼其名,不过看情况,皇太孙好像并未生气。
    秦烨心神愉快,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反倒是薛令蓁有些不好意思。在书信里二人一直以姓名相称,可如今秦烨是稳打稳的皇太孙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叫他一声殿下?
    薛令蓁心里纠结着,手指不禁缠着自己腰上挂着的如意平安玉扣。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秦烨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伸手替她拢了拢碎发,直呼我名字确实不太好,你就唤我声烨哥哥如何?对了,真要细细论起来,你还算是从未见过我,怎就猜到是我?无论是昔日落魄的皇长孙,还是今朝把握朝政的皇太孙,他还是愿意在她的面前都只是秦烨。
    薛令蓁弯弯的眉轻轻一皱,随即散开,笑道:用不着猜,我一瞧便知是你。
    正巧我也是。秦烨嘴角的笑意久而不散,任是谁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奇好。
    宋定疆和宋朗二人在一旁的不远处看得分明。
    那日太子遭殃,李家被灭,对于一直与这两者有仇的秦烨来说,自然是大喜事。可宋定疆都未曾见这太孙殿下如此流露出欢喜来,念及京中泰安郡主救了秦烨一命的传言,不由摇了摇头,这两人备不住还真是说不清的缘分。
    不过这样也好,感情深些,将来蓁姐儿入宫后的日子也好过。想起此事,宋定疆对不远处笑得灿烂的小外甥女就有说不清的愧疚和怜爱。
    明明是她救了自己,救了宋家满门,还保住了妹妹和芳姐儿在薛家的安稳,如今却还要因此小小年纪就要进了那深宫去。
    戏文里唱的皇家富贵如何当真?李庶妃被太子荣宠十几年,一朝一夕之间,还不是早早进了黄泉,连个孤坟都没留下。更何况,这秦烨将来并不会止步于太孙,来日登基,三宫六院,帝王薄幸又如何?蓁姐儿那个娇姑娘如何能受这般苦?
    宋定疆想了又想,不知不觉已然将那谪仙般的太孙殿下相成了一个负心帝王,暗暗下了决心,要当蓁姐儿的后盾,万不能让她在宫里受了欺负。
    他望了眼身旁已经身形挺拔的义子,拍了拍宋朗的肩膀:日后可要给义父奋个气,莫要让人欺了你的两个表姐妹。
    宋朗不明就里,只听明白这话里的人也就指的是着眼前的吕家世子和太孙殿下,深觉自己这义父忧虑得太早了,只是见他语气坚定,低低应了声是。
    秦烨望了眼不停吃着马童手里草的枣红色小母马,笑问:你想学马?
    薛令蓁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沮丧,微微垂下头,发上的发带缀着两只琉璃蝴蝶,随着长发调皮地在微风中飞舞。
    我是想学,可是一上马,双脚一离地,就觉得紧张。明明双脚按着指示,踩着马镫,夹着马肚子,手里的缰绳也抓住了。
    她声音娇软清脆,就像是裹了一层蜜饯的果子。哪怕是这般的语气,也自带了三分的娇。当然,对于陌生人与厌恶的人,声音就又像是夹杂了冰渣子一般。
    秦烨失笑,觉得再可爱不过。你若想,我教你如何?
    薛令蓁有些犹豫,方才宋朗的好骑术可是亲眼目睹的,可秦烨?她知道秦烨惊才绝艳,可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秦烨挑了挑眉,命人牵过马,翻身而上。与宋朗不同,他的骑术胜在一个稳字,接连骑马越过马场上所设的所有障碍,人却如坐在平地上一般,微微宽松的骑装被疾风抖得飒飒作响。
    薛令蓁又想起真了薛令芳方才的问题。还当真在此时认真对比了一下。秦烨容貌遗传自其母,仪容出众难得,他爱笑,却又从骨子里透着冷,不过今日对着自己几人时,却笑得和煦温暖。可宋朗又不一样,容貌不如秦烨,可他习武已久,瞧着有一种特有的飒爽风度。
    总归就是两人各有千秋,但从私心里来讲,薛令蓁觉得今日倒是秦烨好看些。秦烨虽有些喜怒不形于色,可一旦真心笑了,便给人一种极为惊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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