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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诡异且奇怪啊。
她到底尊敬了什么呢?尊敬父皇去送死吗?
宜章听到阿姐这么说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如果阿姐说,对,我就是憎恨他。
那才是正常的回答。
他最后还是失望而去,这个失望是他前所未料的。
这时候的五皇子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心疼。
“五殿下慢走。”陆危在身后目送着说。
“你倒是更像月照宫的人了,”宜章回头看着他,幽幽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把你给皇姐,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对,就这样吧,你就留在这里。”
他清楚,今天他又犯错了,所以,应该和阿姐道个歉。
但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那就送个人给她吧。
“这是五殿下的吩咐,陆危自然无所不从。”陆危直接简单的领命。
“你……也好。”宜章原本以为,陆危会犹豫,不想答应。
但是陆危答应的很干脆,他对扶苏殿仿佛半点留恋都没有。
还是纯粹的对他的命令,而无条件的服从呢?
好像进入这里的人,个个都变得很奇怪,起来都成了异类,他也是。
回到了大殿里之后,江央公主依旧在玩弄着手里的东西,问他:“怎么突然看起了这些东西,前两天不还是诗书吗?”
他们便只当他在看闲书罢了。
“此前的都已看完了吗?”
“是,昨日的已经看完了。”陆危的耐心要比他们好多了,江央除了极为喜爱的书,其他的都是看了一半,就随意丢开手了。
之前在查五石散时,也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来回想在什么部分看过,又不曾留心。
“囫囵吞枣要不得。”
陆危点头:“陆危明白。”
“之前是卑臣也以为,公主会更喜欢吟诗作赋的公子。”陆危想成为这样的人,温文尔雅,满腹诗书,出口便可成章。
与人说起话来都似是打谜语一般。
那是不同于他们宫里规则之下的谜语,而是优雅美丽的。
“本宫现在也没有不喜欢。”江央公主眨了眨眼睛说,意思是说,你可以继续努力啊。
“可惜,卑臣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陆危遗憾地说。
“世上能有天赋的人,又有几何呢,你做本宫的情人就好,不需要去做什么诗人了。”江央公主甚为轻松地说,她说得很是诚恳。
她喜欢这个,也喜欢那个,并不是一定就要有某个。
“本宫亲手制的沉香豆蔻熟水,你要尝尝吗?”江央公主忙碌了半天,就是在做这个。
用沉香熏染过的杯子,在倒上一杯温温的豆蔻水,不能用过于烫的,会将清淡馨香的味道直接冲散。
江央公主还别出心裁地加了一点旁的东西。
“卑臣荣幸之至。”陆危抬手接了过去说,他在犹豫要不要喝,这只是一杯水而已,不可能会变得难喝了,而且,泡茶和做饭是两回事。
陆危鼓励了自己一番,勇敢的将茶水喝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也没有那么好喝,但也并不难喝。
然而遗憾就是遗憾,不可能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那么轻易的打消抹去,只能渐渐的将其淡忘,用其他的事物来遮掩。
“五皇子想必也都想清楚了,对二皇子他们不会轻易信任了。”
“我看不是,他就是个笨蛋,说谎都不会。”江央公主一眼就洞穿了,宜章只是想揭过这一篇的小心思。
不过,目前她也没有打算多余的动作,也就顺势糊弄糊弄他这个小孩子。
宜章冷静下来才好办。
“我不该将他当成大人的。”江央公主莞尔笑道,似乎在说一件很简单的小事。
“五殿下本就是孩子的年纪,若是错过了这时候,就再也没有当孩子的机会了。”陆危和公主的心思变化截然相反。
之前,公主才回宫的时候,事事都是慢悠悠的来,将自己与世隔绝,对五皇子也是温温淡淡的。
他便迫切的希望,五皇子能够强大再强大一些,能够好好的保护好公主。
到了现在,他能够成为这个人,公主却因为各种因素,而急剧逼着五皇子长大,陆危反倒不大赞同了。
即使一切真的无可奈何,但是在这里,他们分明可以让五皇子放松一下,而不是每次来月照宫都是如临大敌。
“宜章看起来就像个书呆子。”江央公主忽而沉吟道,语出惊人。
一旁的捧荷差点颠了手里的茶具。
她趁着公主没有发现,耸了耸肩马上退了出去,五皇子若是听见,最在乎的阿姐这么说他,恐怕都要羞得脸皮通红了。
陆危也是惊愕不已,耐下心来,与公主絮语道:“公主一时生气是可以有的,但是,五皇子正是这样摆动的年纪,您若是他日在五皇子面前如此说辞,后悔也来不及的。”
他如此维护五殿下的原因,是和捧荷不同的,捧荷是认为公主素来不可能说出这话,但这次,陆危却是彻彻底底,站在五皇子那一边的。
因为,五皇子不可能如此的。
他侍奉了五皇子这么多年,最是知道五皇子的脑子,有多聪慧了。
举一反三的能力被从小夸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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