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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自小就与一般孩子不同,时不时有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有时还有异乎寻常的成熟,对亲人细腻体贴不像这么大的孩子。
可她除了疼惜女儿,不愿想其中古怪,反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骨肉。
王氏搂过姝眉:“我闺女真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
姝眉依在她怀里,嘴里得意的:那当然。
心里却在叨叨:娘亲啊!接着就看您的枕头风了。枕头风啊枕头风!你可一定吹得爹爹超配合啊!
可能是心病急的,也可能是听到闺女的心声,王氏当晚就和三爷吹起枕头风。
也许枕头风疗效好,也许是三爷这段时间也被几种煎熬挤兑急了,总之三爷脑袋一热,提笔给大哥写了封信。
当然三爷开始肯定是不露声色的叙家常,最后似不经意的提起自己老丈人家的两桩喜事,还有自己媳妇给大嫂讨了几个方子,还假意笑话,乡下土方子那里上得了台面?不过是媳妇对嫂子一番好意,也就随信寄过去了云云。
三爷信中还含蓄的提到,咱娘40还能生四弟,大嫂还年轻,呃,剩下的请大哥大嫂自行脑补吧!
三爷趁脑热写了信,发出后又有些后悔:大哥大嫂会不会多心?当弟弟的寄那些方子合不合适?
这边三爷的纠结不提。
收到信的大爷夫妻倒没想那么多,那也是被求子过继折磨的晕头了,居然宁可信其有。
于是大奶奶放权家务给大女儿,带着老二老三去庄子上放松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夫妻分别调理饮食,厚着脸皮按方子上的要求,行夫妻之事。
大奶奶还自我安慰:看那方子上的字一看就是女子的,虽然娟秀还略有幼稚。
她知道三弟妹并不擅长笔墨,肯定是三弟妹刚学会写的。
弟妹不是外人不算丢人。
她哪里知道,这都是她那个才十岁的侄女移花接木而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三个月,大爷周纪春接到老家传来的喜讯:老四家的生了个小子。
顺便带了一个消息:给方子的老三岳丈家的两嫂子也早各生一个小子。
几乎同时,老家也收到周纪春沾着狂喜之泪的报喜信:大奶奶再次怀上了!
老周家这下差点炸了庙。
老太太喜的边落泪,边不停的念叨:祖宗保佑!菩萨保佑!老大有后了!
老太爷则是直接去祠堂感谢祖宗保佑,保佑长房一举得子。
三房的欢喜一点不次于两位长辈,王氏不断念佛保佑大嫂必得麟儿,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
三爷和几个孩子终于松了口气。
歪打正着的姝眉则不断祈祷:亲!我大伯母要那百分之九十五!
全家恐怕只有薛氏略有不开心。
原因很简单:自己喜得贵子正该风光,却被大嫂有喜夺了风头。
不过她这点小心思谁会在意?
乐极生恼,大奶奶因有喜和大爷分居。
有天独居的大爷开心多喝几杯,被一个有大志的丫头爬了床。
当时大爷大怒,立时要打发了。
大奶奶虽然膈应的不行,但想到自己的情况,留个不被爷见待的,再也翻不起风浪,还省得自己落个妒名,就说服大爷留她下来。
大爷不好落妻子面子,只好答应,从此却再也不去那两个通房丫头那里。
不料也许是受扎堆生子的影响,大爷这一枪就中,那个丫头居然也有了喜!
一时人人心里都五味杂陈。
大爷私下对大奶奶说:“你别多虑。我自有主张,生子后打发她走,孩子留下。毕竟将来咱儿子也算有个帮衬,生女就留她们一口饭吃。”
大奶奶心中一暖,又一定。
可还是担心:“万一我还是生个闺女呢?”
大爷豪气的一挥手:“那就说明我周纪春命里无子,怨不得谁!”
大奶奶终于泪落如雨:今生遇此良人,妇复何求?
当初父亲早逝,母弱弟幼。
在大家族里母子几人处境极其艰难,为此舅舅才做主,把自己许给他看好的一个手下,就是周纪春。
因他家风纯正,为人良善义气。
又是曾从过科举,不似一般武将粗俗。
况周家族人远在北方,他就算不是入赘,也能照顾自家更多。
真的应了那句:一个女婿半个儿。
娘家族人再也不敢轻易欺负她母子几个。
就是一直被族人笑话她低嫁,连早就嫁入高门的长姐也时常替她惋惜。
可鞋穿在脚上,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舒不舒服。
人不能只活给别人看。
如今她越发感谢舅舅,替自己择这门婚事,也庆幸自己能遇如此良人。
第八章 欲行上都 四爷又亮
三房院中的小花圃里,节节高和波斯菊开得密密扎扎。
秋风吹过,微微摇动,自在又从容。
果实累累的葡萄架下,一个娇俏少女正悠闲的坐在摇椅上看书。
忽然院门处跑来一个齿白唇红的小童,嘴里喊着姐姐。
姝眉放下手里的书,眼前的小家伙额头微微汗湿。
便取出帕子,轻轻的给他擦了擦。
“跑什么?眼看秋凉了,跑出一身汗,再被风吹着,看病了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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