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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伯吩咐她准备三媒六聘事宜。
又让二房夫人陈氏赶往京城给周家女插钗。
虽然时间紧,可程序一步也不能差。
这是那个兔崽子信里强调的。
周家这里杨毅走后,第二天也全都回城了。
姝眉此时才明白了,杨毅为啥那么快打一枪换了一个地方,人家是要公开要名分了。
她们回城第二天,陈氏就上门插钗来了。
周家这次也没犹豫,欲結两姓之好的第一步完美收工。
隔天上都的周家大奶奶和正在那里做客的四爷两口子也都赶了过来,正赶上杨家送小定礼。
杨家的小定礼还真不含糊,丰厚程度比之当年周霖之于张家女毫不逊色。
看得一旁的薛氏眼红不已,酸吧溜丢的对大嫂说:“杨家真是行伍之家,不过是个小定,就弄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人家书香门第肯定不这样招摇!”
周大奶奶笑而未接,转而淡淡一句:“想来咱家小五(薛氏之女还未起名)将来也差不了。”
薛氏暗暗撇撇嘴:不就是三房当官的多么?至于这么避讳么?再说三大伯都被罢官了,还得意啥?
杨家高调的何止小定礼,更是特意请姝安的婆祖母王老太太做大媒。
王老太太出身名门,嫁的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关键还是子孙满堂的全福之人。一般人请不动。
定安伯那是何等皮厚之人,再加上陈峰和姝安的面子,老太太便欣然同意了。
虽然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显贵和热闹,可杨家这么大阵仗还是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首先咱们得先说皇帝陛下。
人家是一国的大Boss,想知道什么还不是小轻松。
不过这次对周杨两家高调订亲,他并没动气。
首先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宝贝老儿子已经对周家女丢开手了,谁年少时没点儿小轻狂小风流呃?
近半年儿子虽老是扎在大营,没乖乖在自己身边尽孝,可是这是儿子长大了的表现。
儿子都不在乎了,他老人家也就懒得和那不知眉眼高低的两家计较了。
不过皇上又笑骂一句:“定安伯那个老滑头这次倒是干了件不圆滑的事儿!可见子孙都是债!”
他哪知道他和定安伯其实都是被子孙蒙骗的家长。
他的老儿子不是丢开手了,而是情根深种后的情怯。
而且还会了掩饰行踪,最近李佑熙去姝眉家的庄子口徘徊,他就狡猾的遣开父皇的暗卫,带了太子哥哥给的,太子一定会替弟弟遮掩。
所以就算是全国最大的boss,也架不住手下人联合起来的隐瞒。
至于定安伯就更是被孙子坑了一溜胡同,还以为自己是趁火打劫,在那爽歪歪呢。
一时兴起的皇上把又借口述职,赖皮赖脸回京办私活的定安伯招来。
想看看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因为这个老滑头虽然是行伍人,言行举止貌似粗鲁,其实奸滑的很,从不悖逆皇家。
要不自己也不会那么给他脸。
这次难道是周家那个小丫头给他施了妖法?
想到这儿,皇上哼了一声,真要是那样影响大,周家那个小丫头还真留不得。
定安伯几乎一路小跑,呼哧带喘的跪倒皇帝面前。
看他跪在那儿,还夸张的大喘气,皇帝嗤了声:“少给朕装!你一年回两次京城,说什么述职,你述得哪门子职?假公济私该当何罪?”
定安伯老脸一红,立马梆梆给皇帝磕上响头。
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求皇上开恩,怜他护犊之情。
再不原谅他,多说几遍的他就要有老泪纵横的架势。
皇帝又嗤:“你孙子有父有母,用得着你护犊?”
定安伯马上:“叩请陛下明鉴,老臣那二儿子和儿媳---唉!老臣就厚颜扬家丑了,那夫妻两实在是委屈了我那出息孙子,那小子完全是老臣一手带大的。
他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因和周家有旧恩,才死活认定周家女。
二房就他一根独苗,到如今还未开枝散叶,陛下您说老臣~”
抽了下鼻子接着:“老臣能不心焦么?情急失常才有违圣恩,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定安伯这一通话让皇帝自作多情了,他以为定安伯是在解释明知周家那丫头被皇室看中还敢定亲的原因。
心里那股子迁怒也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定安伯就那么一说,他被孙子坑得压根不知道皇帝到底恼他的啥。
他用尽招数只为堵住皇帝要责罚他的假公济私。
所以误会恰到好处的产生才会花好月圆。
皇帝被定安伯这番唱念做打忽悠住了。
他就说么,定安伯一向忠君还圆滑,哪里会像那些书呆子那么没眼力见。
心情一爽,皇帝大手一挥:“起来吧!一把年纪看你那个出息劲儿,堂堂一个伯爷,连一个小小的周家还搞不定!
回去就说朕说的,周家女过了及笈礼就嫁过杨家吧!”
皇帝心道:早早嫁了,省得勾三搭四祸害人!
他哪里知道他的金口玉言,永远绝了他老儿子拥有挚爱的可能,成为穷其一生无法磨去的伤痛。
定安伯那儿简直是喜从天降。
他可知道他孙子为这小媳妇不能早早嫁有多打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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