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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杨梅的脸红脖子粗,陈小莲则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样,好像姝眉欺负了她。
看得姝眉手直痒痒。
姝眉的简单粗暴让一室尴尬异常,姝眉却心里舒畅了不少。
任性的也不缓和气氛,只是一声不吭的喝茶。
最后还是陈氏见自己侄女的眼圈都红了,忍不住替她辩解几句。
原是陈小莲婆家厚道,不忍她年少守寡,又因没孩子,就只让她守了一年,由长辈代已亡人写了放妻书,放她回了娘家。
当然其中肯定也有畏惧她叔叔陈峰和表哥杨毅的权势的原因。
陈小莲早就父母双亡,回娘家也就是回叔叔家。
陈老太太自然心疼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女,但是现在多了个小孙子,对陈小莲的关注就不如以前多了。
陈老太太虽然很不满老儿子陈峰只守一个妾过日子,可翠羽很懂事能干,关键是儿子陈峰喜欢,加之她对翠羽给她生的老孙子喜爱异常。也就多是含饴弄孙,不再像以前那么强势插手家事。
这让陈小莲反倒相当不适应了,首先觉得自己更可怜了,丧夫不说,回娘家祖母也不是最疼爱自己了。
其次祖母现在这个万事不关心的样子,以后自己的终身可靠谁啊?
不由得她整天暗暗垂泪,自怨自艾。
幸而在姑姑归宁时,发现姑姑现在日子过得挺不错,听那意思在毅哥哥府上很能当家做主。让她又燃起一线希望。
于是偷偷和姑姑陈氏倒了一肚子苦水,姑侄女两人抱头痛哭一场。
引得陈氏对她万分怜惜,甚至要带她去将军府小住散心。
却不知正中小莲下怀。
陈老太太开始觉得有点不妥,可看那个在婆家受半辈子窝囊气的女儿,难得自己做主了一件事,又实在怜惜孙女年少守寡,也就同意了。
事不宜迟,也没事先通知姝眉,陈氏就带陈小莲过府了。
至于杨梅,她早就趁陈氏在伯府住时,找了借口要和陈氏去将军府一趟。
她即将出嫁,心里越不甘心。
她想再次确定一下三哥是不是被周氏挑拨离间的。
于是就有了这次突然造访的三人行。
听了陈氏的解释,姝眉刚想到陈小莲的运气还不算太差时,陈小莲那里已经开始嘤嘤嘤了,
边哭还边念叨:“都是小莲命苦,父母早丧,现又~~婆家厚道,却没福终生,现在有姑母疼惜,却恐是给妹妹添恼……”
姝眉听得这个额头青筋直蹦,正要说话。
搅屎棍子杨梅出场了。
只见她手拿帕子一边帮陈小莲拭泪,一边谴责似的看向姝眉:“陈姐姐如此遭遇,就算不相干的人都会心生同情怜惜,三堂嫂怎么忍心嫌弃?”
姝眉心里这股子火腾就起来了,我说什么了我?来我家给我添堵,各个理直气壮不说,还拍我一身不是。还真是日了狗了。
这股气竟冲得姝眉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幸亏黄衫在身边身手灵活的扶牢。
陈氏看到儿媳这样有点慌。
陈小莲却一边抹泪,一边做出惊慌状,急着问:“妹妹!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杨梅则是有点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嘴里还道:“小妹向来心直口快,三嫂莫不是真心和我计较了?”
黄衫、麦香几个急得团团围着问。
姝眉闭目稳了稳,对黄衫几个摆摆手。
再睁开眼时,目光平静,先看向陈小莲:“女子出嫁从夫,陈表妹应该叫我表嫂,而不是妹妹。将军府是我的家,也是婆母的,所以表妹来探望自己姑母,我自然欢迎表妹尽孝心,只请莫过于悲伤,知道的是来做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受委屈的。如此岂不是让婆母忧心?”
一席话说得陈小莲不仅水龙头终于关上了,还尴尬着要解释称呼问题。
连陈氏都觉出这称呼的不妥。
姝眉再次摆摆手止住陈小莲的辩解。
然后她转向杨梅,面上一沉:“既然你叫我堂嫂,那我就以嫂子的身份提点六妹妹几句:不日妹妹便要出阁,此时出府到一个堂哥家玩耍实在不妥。须知如被夫家得知,好说不好听!此时更要谨言慎行才是。”
杨梅再次脸红脖子粗,羞恼的嚷:“我可不是出来玩耍的!”
姝眉毫不客气的:“难道是跟堂嫂我请教针线活和规矩的?说句你不爱听的,放着身边的嫡母和亲兄嫂不问,六妹也太舍近求远了些!”
杨梅再次阵亡!
像一阵迫击炮轰倒一片的姝眉,此时却没有胜利感,反而觉得很没劲。
来到这个异世这么久了,规矩也学了不少,依旧做不到一府主母的大家风范,一言不合就直接怼回去。
幸亏自己和杨毅夫妻和美,府中人事简单,否则还真玩不转。
姝眉自己给自己泄了火,整个人淡定下来,吩咐麦香招呼跟着表小姐的下人,把陈小莲的东西搬至幽兰院。
陈氏和陈小莲一听都要张口说话,姝眉没等二人出口,又是直接止血:“都说客随主便,我给表妹选了府中最雅致的院子,表妹可不许嫌弃啊?”
笑话!以为姝眉不知道这姑侄女打的什么主意啊?
两人想住同一个院子,杨毅天天给陈氏请安,正好方便表兄妹借机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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