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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心思莫测,可作为宗亲的镇国将军李茂却能猜到几分,否则他也不会得皇帝几分看重,让他次子李修齐也能在朝中任个比较重要的职位。
他见朝会上皇帝意味不明的态度,就知道自己次子的下场恐是不好。
他也明白关键所在,可实在找不到证据,唯求最后能保儿子一条性命,能帮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太子和睿王。
太子那儿他没那么大脸,但是他在睿王那里有捷径啊!
于是有了萧娉今日的睿王府之行。
萧姝听了萧娉的哭诉,不由得又庆幸又后怕:幸亏自家王爷有办法,要不大堂姐弄不好成寡妇,自己也得跟着难过。
之前有李佑熙给她的踏实,她一直挺淡定,没想到这事能闹这么严重,按说那么多粮草金银不至于不翼而飞啊?该不是有人特意下得套儿吧?
不过这些都暂时不想了,先安慰了大堂姐才是。
萧姝温言劝慰萧娉,要相信皇上圣明等等。
她暂时还不能告诉堂姐李佑熙已经对查找证据有了准确目标。
万一露了风声,不仅证据可能被转移,前去取证的李佑熙也可能有危险。
所以这时的她只能泛泛的劝慰。
然,等她想到这事明显是有人操纵设套,所以去取证的李佑熙极有可能也有危险时,不由得脸色大变。
她家妖孽是盲人,还要涉险,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娘家人,由不得她愈发心慌意乱起来。
萧娉见她面上的忧慌之色,以为是自己的苦痛打动了堂妹,于是趁机提出求睿王在圣上面前求情,哪怕只保李修齐一条命也好。
萧姝忙收敛心神,向她解释:
“如果王爷在府,自是不用说,不说有咱们姐妹的关系在,就他和堂姐夫也都是皇族中人,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他前几天说大营有要紧事,一直没回府。自从听到大姐夫之事,我曾派人去过两次,却都没见到他,恐怕一时不能解燃眉之急。我定再去派人试试,可目前却不敢给大姐准话。”
对上萧娉极度失望的眼神,萧姝真诚安慰:“大堂姐!都说吉人自有天相,我觉得大堂姐夫不是福薄之人,不如暂时等等,可能很快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呢!”
萧娉闻言不仅没有稍解忧心,反而觉得堂妹是在敷衍她。
她夫君命悬一线的险情,她的焦虑忧痛让她失去了平素的理智。
认为堂妹和睿王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薄凉之辈,竟让她对他们生了怨怼之意。
只不过碍于萧姝王妃的身份,萧娉不好当面直言,脸色却一径淡了下来,冷冷叹道:
“多谢王妃宽慰!只是经此一事,我才知世态炎凉,自古锦上添花多,雪里送炭的少之又少!哪怕是举手之劳,也是吝啬给予。修齐他……”
没说完就以帕掩口啜泣起来。
萧姝心里苦笑:这是给我话听呢!
她理解萧娉此时的心情,可事关李佑熙的安危,她也不能冒险提前告诉她实情,何况证据是否拿到还未可知,此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亲手给萧娉端过一杯茶,放到她手边。
再默默的递过白芷送过来的温毛巾。
她现在也只能送上这些无声的关怀,希望大堂姐能挺过这段时间,很快就能拨云见日。
萧娉却无心体会这些,她此时满心绝望和愤怨,没有接萧姝递过来的毛巾,而是起身毕恭毕敬的给萧姝行了个礼,
口称:“叨扰王妃了!这就告辞了!”
萧姝心里的苦涩更甚,却不好再说什么,最后吩咐青黛把宫里赏下来的贡品苹果给萧娉一篮子,
然后她意味深长的对萧娉说:“苹果意预平安,想来大姐夫这次定能平安度过劫难!”
萧娉却浑然不觉,虽然谢了她的好意,并没意识到她的话里有话。
她满脑子都哀怨自己命苦,娘家还不给力,有个得宠王爷的堂妹王妃,却选择袖手旁观,辜负了公爹的厚望等等灰色情绪。
萧姝见她心烦意乱的,恐是体会不到自己的暗示,便又派白芷和三七随后出府,分别去萧府大伯父和伯府自己亲爹那里都送去一些苹果。
她相信伯父他们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暗示。
出了睿王府,满心绝望愤懑的萧娉没有回自家镇国将军府,而是去了娘家萧府。
到了母亲张氏房里,萧雷夫妻都在,一家人也正在商量怎么解救李修齐。
看到萧娉的憔悴,张氏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因着弟媳在侧,萧娉强忍眼泪,转移话题问:“今天是休沐日,怎么不见父亲?”
张氏拭着眼说:“你父亲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为你夫君再找找门路。”
听到这话萧娉的眼泪猝然而下,再也禁不住,和张氏两人相拥而泣。
在萧雷和妻子小张氏的百般劝慰下,娘两个才好歹止住泪。
萧娉语中犹带哽咽的:“都说患难见真情,女儿更觉最可依靠的还是血脉至亲,虽说血浓于水,却终究隔层肚皮隔层心!最靠得住的还是父母和一母同胞。”
张氏等人都是一惊,忙问她这是何意?
萧娉默默拭泪不语。
张氏会意,指一事把儿媳小张氏支了出去。
萧娉这才把她去睿王府求助的事说了,言语间也不掩饰对睿王和萧姝的不满,甚至指责萧姝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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