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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是陈美兰最好的选择。
不过陈美兰让阎肇大失所望:“要没有周雪琴,吕靖宇会当一辈子的首富,西平市首富。”
如果不是周雪琴,吕靖宇至少能保一生富贵。
如今却因为一笔债务,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阎肇愣了一下,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最关心的还是俩儿子,所以再问:“小旺那么爱做生意,是不是很有钱?”
“还行吧,虽然毛片贩过,小商品卖过,也算有点钱,但小狼的白血病特别严重,我死那一年,我大概55,小狼还在医院,我没见过,但听人说,是因为有小旺一直替他付高昂的医药费,他才能活着的。”陈美兰平静的说。
阎大公安缓缓转过身,荞皮枕头太高,他是俯视,长时间的凝视着妻子。
那个残酷的真相,突如其来,就这样被揭开了。
“吕靖宇的大儿子,会特别擅长做生意,他闺女,因为他有钱赞助,开各种演唱会,上电视,会是一个特别出名的女歌星。”陈美兰又说。
不用明说,他明白了吧。
在命运没有被改写之前,他的前妻抛下会生病的孩子,去抚养未来大佬。
而他的孩子,不说没他想象中的优秀,他们甚至,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
这个事实比阎肇能想象到的残酷一百倍。
为什么陈美兰一回回带着孩子查身体,为什么孩子头磕破一点,她就念念叨叨,睡不着觉,因为他一旦得了白血病,就只能卧床一生。
为什么她总是在不停的诱导小旺好好学习,就是因为,要不学习,他会贩毛片,做点零碎生意,小小年纪辍学。
远不可能像今天一样,在东方中学回回摸底都是第一。
不用他爸的关系搞北京户口,小旺的分数是能从西平市脱颖而出,自己争到那个北京户口的。
还笑吗,还美滋滋吗?
枕头太高,枕着并不舒服,阎肇伸手,想牵陈美兰的手。
陈美兰却挣脱了他的手,实言:“周雪琴不会改的,她不但离婚了,而且顺利拿到了吕靖宇的房产,目前躲在我的奶粉厂,今天还跑去靶场找小狼,你比我更知道她的意思。”
……
拍拍阎肇的枕头,她再来一句:“这事儿你来处理,要处理不好,我就扔了你这破枕头。”
狗男人在这一刻竖起耳朵,瞪大眼睛。
好狗!
……
小旺和圆圆几个说好的,不出去玩儿,只在军区内部走一走,玩一玩。
但出去吃个烧烤还是可以的嘛。
小旺有钱,当然是他请客。
大冬天的,北风呼呼刮,但身为华国人,谁不爱来点夜市小烧烤。
所以烧烤店里,吃烧烤的人特别多,还有人开着宝马法拉利来呢,撸串儿喝啤酒,啤酒当然是冰镇的,常温搁这天气,得有零下十四五度了。
小旺兄弟还不敢沾酒,只敢撸点串儿。
约翰跑了一圈陆军纪念馆,虽说心里依然不愿意相信共军在抗日战争中所占的比重和功劳,但是于嘴上,不敢叭叭啥了。
这会儿,他正在跟小旺辩另一件事,他认为华国没有文化遗产,没有像莎士比亚,雨果,高尔基那样的作者,也没有像《悲惨世界》、《呼啸山庄》一样的文化巨着。
甚至,没有一本可以被称这为是,传世经典的巨着,就比如,约翰能随时引用《李耳王》,引用《茱丽叶与罗密欧》中的经典台词,华国文学作品中,能有随时能让人引用的吗?
他认为,华国虽有悠久的历史,但是一片文化沙漠。
可怜小旺从小只做生意不读书,要说名着,他知道有很多,可你让他找一本,从中挑一句出来,他还真不行,他又不愿意让小的俩说话,自己急的抓耳挠腮。
华国人都爱有文化的,搞炸串儿的老板看着几个穿得整整齐齐,说话斯文的孩子,难免喜欢,听他们又是啥雨果,又是啥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的,由衷觉得他们是好孩子,是而多烤了一份鸡胗递了过来,说:“慢慢儿吃,咱这串儿都整的干净,油也是好油,吃饱了回家,好好学习。”
很普通一件事儿吧,但隔壁桌也是四五个男孩,带了几个女孩子,人家还是开着宝马跑车来撸串的。
都是大金琏子小金表,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就是社会人,他们不高兴了。
其中一个染黄毛的说:“老板,凭啥给他们送串,不给我们送啊,你知道我叔是谁不?”
“你叔,我认识,咱这道里做生意的?”烤串店的老板问。
这小伙一脸轻蔑:“说出来吓死你,咱首都公安局的王局长。”
大官呀,老板给吓着了,连忙说:“失敬失敬,要不,我也送你们一盘吧。”
晦气,遇上高干子弟了。
这几个‘高干子弟’看老板害怕,就有点戳耍另一个说:“也得送我一盘,我伯伯还是公安部的领导呢,我爷爷,军区的晁司令员,认识不。”
哎哟,这不要吓死人了?
“送送,再送一盘。”老板觉得真晦气。
又有一个抢着说:“还得再送一盘,我爷爷也在军委工作的呢。”
“哟,又是哪一位啊。”老板说。
“阎佩衡认识吗,那我爷爷。”这小伙居然大大咧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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