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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夕自然应下,反正她跟巴林见面的时候总会问一嘴。
    巴林会跟翁果图多来往,其实也是有秋夕托付的意思,两边本来就亲近,若是有这层关系在,也不叫人觉得突兀。
    就是这个度得把握住,巴林偶尔会去翁果图家里做客,带上一些熟食和酒水,却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要不然被人见了,只会以为巴林是有意贿赂翁果图,那就不美了。
    如今两人就跟忘年交一样来往,巴林偶尔会留下跟翁果图一起用晚饭,两人酒席间也从不提宫中之事。
    翁果图这天喝着巴林带来的黄酒满面红光道:“这酒不错,可是街角那家老酒馆买的?”
    巴林惊讶:“确实如此,翁大人果真厉害,只喝了一口就知道出处了?”
    翁果图笑着摆摆手道:“这是家老字号了,我阿玛还在的时候最爱这家老掌柜亲自酿的黄酒,说是味道特别香醇可口。我跟着喝了几年,确实比其他酒馆的酒水来得实在。说是五年的酒,就绝不会是三年的来糊弄人。”
    他轻轻一叹又道:“就是这酒水的味道也变了一点,听说老掌柜年纪大了,把酒馆交给长子打理。以前埋的老酒水估计卖得差不多,这该是后来新做的,总归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听翁果图提起去世的父亲只有怀念,没有太大的悲伤和愤恨,巴林便想起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虽然一直人在京城,只在宫里和宅子之间走动,消息却比翁果图还要灵通,毕竟自己以前是一等侍卫,总归有些门路。
    “那人带着大笔钱去南府打算做生意,可惜遇到地头蛇,最后血本无归。好在没把全部身家都押上,就是被秦淮湖边的花魁迷了眼,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花魁在客人有钱的时候当然是娇媚动人,在他没钱的时候就是冷酷无情,钱袋搜刮干净直接把人赶出去,只能流落街头了。
    之后的巴林没在意,反正那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翁果图听见后只轻轻点头,似是早就释然了。
    他起初可能对死去的父亲有些怨愤的,要不是父亲生前对继母和幼子太偏爱,叫翁果图长子的身份尴尬,也不会叫继母和弟弟生了异心。
    要是翁果图如今还落魄潦倒,可能心里还会留着那点怨恨。
    但是他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眼界自然放高了,再也不愿意转头看这些糟心事,毕竟都过去了,有更好的在前面,何必回头?
    巴林带这个消息来也不过让翁果图知道一下,免得以后这个弟弟再闹出什么事来。
    酒过三巡,翁果图忽然开口问道:“夫人身边多年的丫鬟见巴林兄弟器宇轩昂,府里只有两个老仆妇帮忙,没个女主子能帮把手,就想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多纳个人。”
    闻言,巴林笑着摇头道:“不必,多谢大人的美意,我这样挺好的。等以后去了圆明园,我跟秋夕见面的机会就要稍微多一些。”
    虽然不能一直在一起,起码比如今因为宫里规矩一个月才勉强见一两次要好得多。
    翁果图想了想就点头,皇帝去圆明园一年起码呆上九个月,也就冬天才会回紫禁城去,两小口除了冬天,平日也能偶尔见见面的:“无妨,我也就随口一问。”
    巴林回答得毫不犹豫,丝毫没这个意愿,他就不再提起了。
    富察夫人虽然喜欢这个在身边伺候多年的丫鬟,知道丫鬟见了巴林几次有些意动,却没想到翁果图会直接问巴林。
    翁果图笑笑,也没多解释:“他这样才好,在他这个位子,儿女情长其实不怎么重要。”
    就算是知根知底的丫鬟,他其实就算巴林碍于情面要留下人,也绝不会送的。
    巴林如今是最亲近小阿哥们的人,要是身边人使坏,他没防住,小阿哥们必然要遭殃!
    他如今年轻,又因为秋夕常年在宫里不能见面,独自一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受不了诱惑?
    与其等着以后别人对巴林动手,翁果图还不如先试探一番,看看巴林的态度。
    要他是个耳根软受不住诱惑的,那翁果图就得多盯着点了。
    苏叶在宫里,宫外的消息几乎都靠巴林递给秋夕,再送到她耳边。
    巴林此人太过重要,翁果图不能不多留意一点。
    苏叶在宫里不知道翁果图试探巴林的事,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听着秋夕柔声念书。
    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跟大阿哥一个待遇了。
    秋夕担心苏叶自个看书的话眼睛会累,索性挑了个轻松的话本念着给苏叶解闷。
    苏叶坐在窗边能看见后头的院子,窗户却也只开一个两指宽的缝隙,免得风大了吹着她不好。
    苏叶身上还裹着不薄的披风,膝盖上还盖着一条波斯毛毯,春宁在旁边一见蜜水凉了一点就换掉,生怕她喝着凉了会肚子不舒服。
    还有一碟她喜欢的甜点心,另外还有一盘酸枣。
    这待遇跟瓷娃娃没什么两样了,苏叶听着秋夕温柔的嗓音险些又睡过去。
    还是春花轻手轻脚过来禀报道:“娘娘,御膳房送吃的来了。”
    宫里一般就早晚两顿饭,但是张御医开口了,苏叶就是少吃多餐,于是一天至少三顿。
    苏叶还私下让张德子做两个辣的饭菜,吓得他说什么都不肯,她就更没心思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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