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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还包括了铺面租赁和装修的钱,又包了货源和售后,完全不必他们来操心。竟然有这等好事,商人们自然争相恐后要加入,苏叶就让管事先好好调查他们的身份。
生意做得大不大不紧要,重要的是人品,以前曾经以次充好,或者拖欠货款,甚至抢过别人店面闹出人命来的,一律都排除出去。
最后一种当然还要告诉府衙,把人直接抓起来。
能在苏叶的铺面当管事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仔仔细细调查后才挑了几个世代从商又家教好,没闹出过人命,好好做生意的人来做加盟商。
这是双向选择,选上的自然高兴,没选上的除了沮丧也没什么了。
偏偏其中一个还闹腾起来,说他的东家不是一般人,就算宫里的娘娘也该给几分薄面什么的。
管事调查过这人的东家是谁,转头就递消息进宫给苏叶。
苏叶知道后还感觉挺神奇的,这居然皇帝奶娘的家里人,奶娘是南府人,年纪大了被皇太后恩赐放出宫去。
因为这层身份,这奶娘嫁的人家在南府还颇有身份,官府都要客气两分。
闹腾的人背后的东家正是这位奶娘的亲孙子欧阳瑛,只以为这所谓加盟店是囊中之物,谁知道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自然就不高兴了。
说是管事闹,还不如是东家在背后指使着闹的。
苏叶都要气笑了,什么玩意儿,竟然敢说宫里娘娘都要给他薄面,他算哪根葱?
秋夕见苏叶都生气了,连忙安抚道:“娘娘,这到底是皇上的奶娘,不如问问皇上的意思?”
这当然要问啊,还得当面问,看看皇帝的奶娘这个身份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
皇帝难得见苏叶板着脸来询问的样子,一脸郑重,听完后他就挑眉道:“为着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你就要把自己气坏了?”
苏叶一愣:“可对方说是皇上奶娘的孙子,当地官府都客气两分,宫里娘娘也得让着点儿的样子。”
皇帝笑骂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难道朕刚才说的不算,你怎的就没听见朕的话了?”
她眨眨眼,就被皇帝捏了捏脸:“好了,别生气,这事朕来处置就好。”
皇帝也不大痛快,不过亦担心是有人借用奶娘孙子的身份挑事,另外派了粘杆处去打探清楚。
这一打探不要紧,查出来的事比铺面的管事还要多。
哪里是南府的官府要客气两分,就差没把人供着了。
这欧阳瑛在南府横行霸道多年,压价抢别人的铺面都不算什么,还在路上遇见一个美貌的夫人,因为喜欢就诬陷她的夫君贩卖私盐。
贩卖私盐是要杀头的大罪,这夫人为求放过她的夫君只好进府跟着欧阳瑛。
谁知道欧阳瑛表面答应,转头还是让官府把人弄死了。
这夫人后来知道了,就刺伤了欧阳瑛然后自尽。
闹出人命来了,官府还帮着遮掩,欧阳瑛还跟没事人一样,又开始物色下一个女子。
皇帝看得心头火起,直接让人把南府的府衙连根拔起,所有人都没放过。
派去新的官员接手,第一件事就是清查欧阳瑛究竟还做了什么。
罪证是一件一件罄竹难书,欧阳瑛强抢民女强占商铺,还曾经偷偷贩卖过私盐,又私下卖过茶叶给西洋人!
真是死不足惜,皇帝只让人按律法办了。
谁想到半个月后他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皇太后竟知道此事:“欧阳氏的孙子罪无可恕,可惜满府只有这么一个孙儿了。皇上不如免了他的死罪,好歹叫欧阳一家的香火不至于断了。”
皇帝是没料到奶娘竟然有本事从南府把消息递进宫里来,他素来孝顺皇太后,当然不会反驳皇太后的好意。
而且她显然不太清楚欧阳瑛究竟做了多少错事,那位奶娘肯定避重就轻,不然皇太后哪里会叫皇帝为难呢?
在皇帝看来,错的肯定不是皇太后,而是别人了。
皇帝特意请了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过来问话:“是谁给母后递去南府的消息?”
嬷嬷跪下答道:“回皇上,那位姓欧阳的奶娘是把消息送到钮钴禄家,再由娘家人送进来的。”
皇帝这才想起皇太后似乎前几天见了娘家的侄媳妇,原来是他们帮忙送信进来的?
皇太后的娘家跟欧阳有什么来往,竟然愿意给她送信进宫来?
他回去看了粘杆处查来的消息,才知道这奶娘为了救孙子真能豁出去,愿意送钮钴禄家一半家产,就为了保住孙子的性命。
皇帝冷笑一声,皇太后的娘家这是见钱眼开了?
不过他转念想到能打动钮钴禄家的钱,估计不是一般的多。
要不是欧阳瑛跳出来,皇帝都不知道曾经南府的一个小奶娘的夫家能有这么多银钱,只出一半就能叫钮钴禄家低头了。
他转头就让人私下送信给那位欧阳奶娘,让她的孙子活着也不是不行,把欧阳家所有家产奉上就行。
奶娘当然没什么好犹豫的,她为了救孙子当然乐意,但是其他人不乐意啊。
一半家产已经够让人肉痛了,全部家产送上,他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吗?
她是只有这一个孙子,然而还有几个孙女。
奶娘膝下有三个儿子,长子生下了这个长孙欧阳瑛,自然宝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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