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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好办,唯有玉米,到现在依然得手工,改锥,棒对棒搓,苗然的双手又开始遭罪起来,要不是树大招风,她都想把手摇玉米机拆了,直接画个图苏成自己发明的了。
那我怎么办?!搓了一天玉米,眼睛都是金黄色的苗然跟张清芳,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知青点,刚推开大门就听到路红这一声尖锐的质问,两个姑娘顿时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当初冰棍厂的活我都找好了,你非得叫我替大姐下乡,现在我好容易过几天好日子,你又想让小妹顶我,你怎么不想想我有多不容易?!合着我就该给姐姐妹妹让路,当牛做马是吗?一声大过一声,话语中的悲怆似要破窗而出一般,让人听了心里就难过。
前因后果都在这一句话里体现出来,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都想起了廖军那句来者不善,张清芳尤其气愤,这几天她心里就憋着火,听着路红嚎嚎大哭的声音,不由得将这股火供成正义感爆发出来,握着拳头就往屋里冲,被苗然一把抓住了拖出知青点。
放开我!你没听到路红在哭吗?!张清芳挣扎着,对苗然怒目以待,看那架势,要是苗然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能先跟苗然干一架。
听到了,也知道是她妈和她每每惹得,可是你进去能怎么样?打她?还是骂她?苗然抚额,张清芳怎么就不懂,清官难断家务事,她现在冲进去,帮不帮得上忙是一个问题,没准还激化了矛盾,到时候叫路红怎么面对家人。
他们不能打着抱不平或者为你好的名义去干涉别人的生活,虽然那种生活在他们看来是一种灾难。
那也可以帮路红说话啊!张清芳被苗然问的一懵,想象一下自己冲进去给路母两巴掌的后果,再想想面对那张跟母亲一般年纪的脸,骂出脏话的模样,忍不住激灵一下清醒过来,要她打路红的妹妹,她还能动手,可是面对长辈,她的教育告诉她,惹不起,得躲着,但是这样听着路红受委屈,张清芳心里又别扭,便跟苗然犟嘴。
咱们现在只要出现在她们面前,就是对路红的一种伤害,你想想,你妈当着我们的面给你一巴掌,你难堪不难堪?心里好受不好受?是不是觉得面子丢了个精光?苗然摇头,把事情掰开这么比喻给张清芳听,见她理解的点头,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感叹,生活磨练人啊,小公举张清芳都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了。
看我的!苗然不等张清芳再问,直接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
路红!路红!好消息!苗然拽着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张清芳小跑进院,一副有大好事儿的模样。
怎么了?路红红着眼眶,若无其事的从屋里迎了出来,她母亲跟妹妹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一点吵架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尤其是路小妹,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跟期待。
大好事儿,我听牛大嫂说,村里好些人夸你们教的好,孩子们都特别喜欢你们,不仅会的多了,还懂事儿不少,平时回家还知道带弟弟妹妹一起学习,牛大叔一高兴,把你们的资料递到县里去了,准备给你们申请光荣知青的称号,到时候,保准让那些人吓一跳,不能叫他们白白吃你做的饭,回头叫他们送礼来。
苗然一副不能便宜了那帮小人的模样,眼神看向路红的母亲,她大概觉得村里人都好说话,所以即使换了女儿也不会被为难,可如果这件事不只是在村里,而闹得县里都知道,甚至所有知青知道,苗然就不信路母还有底气能坚持换了两个女儿。
路母的脸色一变,她盯着苗然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闹不清这姑娘是不是故意拿话给自己听,不过确实犹如苗然预计那样,心里的火热稍微退了一点。
对!你可是我罩着的人,他们要是敢赖账,我就叫廖军收拾他们!张清芳皱着眉头琢磨了好半响,看到路母的脸色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补了一句,她不像苗然那么隐晦,话跟表情都直白的警告着路母。
苗然回头给了张清芳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张清芳得意的挤了挤眼睛,越发夸大的恐吓起路母跟路小妹。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是人贩子
进入迷障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回头的,何况青山沟这边的条件实在是太吸引人。
路红的母亲跟妹妹在苗然和张清芳的练手警告下,看似消停下来,张清芳有些得意,但还没有忘形到跟其他几个人说,倒是苗然,把这事儿跟何建国说了。
到了母女俩走的这天,心里再不乐意,为了路红的面子,大家也都送了东西,张清芳本来是打算送两瓶雪花膏的,因为气愤换成了手套,还是当初奚秀芬送给她的手套把讨厌的人给的东西送给讨厌的人,免得碍眼又心痛,这就是她的理由。
说到奚秀芬,苗然转过头看向何建国,她一直忘记问了,奚秀芬是怎么处理的。
这年头,只要跟敌特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建国没有直说,苗然却听出来了,奚秀芬难逃一个死字,想起那样年轻的姑娘就要去见死神,苗然还挺感叹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脚底的泡也是自己磨的,中什么因得什么果,她会感慨,但不会替对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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