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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公安看过脸盆,看过了她的衣裳,又问过了值班的护士之后,再说什么的就去问别人了,毕竟从时间跟动机上来看,苗然都不太可能有作案的可能。
    苗然一副淡然的下楼去买饭,心里却像是梗着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站在医院大门口,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的两条路,明明世界那么大,为什么永远都躲不开让人难过的事?
    然然!苗然惆怅茫然的时候,一声熟悉的称呼入耳,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军绿色的吉普直冲冲的开到她的跟前,苗然才不可置信的盯着车窗里伸出的脑袋。
    何建国?!你怎么来了?苗然又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通过电话的人,今天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是在她最茫然失措的时候,像屠龙的勇士一样,骤然出现。
    何建国来车都没停稳就直接推门,两步窜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分别了几天的妻子,昨天电话里的支支吾吾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加上廖军的一个电话,他想都没想就跟着廖军开夜车过来了,幸亏他过来了,刚才远远的看着她站在门口发呆,何建国百分之百的肯定是出了事儿。
    别怕,我来了,什么都交给我,跟我说说怎么了?何建国给廖军打了个手势,让他先进去,自己拉着苗然走到一处偏僻的背人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问询着。
    我苗然想到昨晚,忍不住扑到何建国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在呢,别怕嗯?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着,乖乖的啊~这可把何建国吓坏了,他的小妻子什么时候哭得这么惨过,不过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他把人抱起来,连连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蛋,哄着劝着安抚着。
    苗然也就哭了一会儿,将自己心里的沉重宣泄出来之后,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得,看看左右,突突突的把昨晚的遭遇先说了。
    没什么,这事儿你做的对,这种流氓罪就是该要枪毙的,你这是合理合法的审判,你忘了我给你的那个小本子了,你有合法的身份可以行使刑事权何建国心里恨不能现在就时光倒转,把那男人揪出来千刀万剐一遍,来消除妻子遭受的委屈跟惶恐。
    本来还在诉说着自己冷血的苗然忽然沉默了,她发现有时候何建国的思想比她还要极端一些,明明生活在重刑重典时代的人是他,可他的骨子里却有种不当回事儿的感觉,所以到底是经过黑白颠倒的大浪潮之后让他的思想走向极端了,还是陈靖何盛遗传给他的匪气?
    既然那个人身手了得,又是惯犯,没准那个受害的女知青也是他害得,你看,从楼的构造来说,透过厕所的窗户正好能顺着那处爬到头何建国误会苗然还在想着杀人的事儿,啾啾了两口之后,看了几眼医院的三层楼,变着法的找着理由让妻子能释怀心里的罪恶感,说着说着,竟然真挺像那么回事儿似得。
    苗然转头顺着何建国的话看向三层楼的建筑,不自觉的就被洗了脑,想起昨晚那人出现的无声无息,确实不像是从水房走进来的,因为水房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总是汪着浅浅的一层水,如果人走过的话,脚步再轻也该有些声响
    好了,现在你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回来?孩子呢?苗然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不能深想,不然真的会被何建国催眠成路见不平的正义之士,不论怎样,有法制在的时候也不该由个人出手来解决罪恶。
    廖军给我打的电话,我本来就不放心,从电话里就听出你不对劲儿了,正好他有车,就过来了,孩子我送灵芝那去了,秀儿也在娘家,正好能帮忙。何建国老实交代了孩子的去想之后,又问起昨天发生的事儿。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廖军的语气有点怪,没想到苗然把昨天在火车站发生的事儿又跟何建国说了一遍,说到廖军的时候,不免皱起眉头,心里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似乎这个看似无害的姑娘,其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个张清芳果然是个祸头子,哪有事儿哪有她!何建国听到被傻子围攻的时候不满的念叨了两句,虽然这些年几个共患难的人关系越来越好,可何建国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张清芳,苗然觉得他是记恨当初她被张清芳连累的事儿,其实不止,何建国觉得张家的人办事儿太激进,张清芳又十年如一日的不长脑子,所以很容易闹出问题和纠纷来。
    苗然哭了一场,诡异的被何建国安抚住了,心理的沉重跟负担竟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那副枷锁已经被何建国揭开扔掉了似得,不免心生欢喜,抱着何建国连着亲了两下,暂时将麻烦的事儿抛开,拉着他一起去买早餐。
    等夫妻二人拎着左一包右一包的食物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的气氛有些不对,苗然看看站在门边的路红,再看看红着眼睛的章芸和张清芳,无声的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路红摇了摇头,背过身,手臂轻轻摆动,找了借口出来洗饭盒,第一句话就差点惊掉了苗然的下巴:那姑娘跟廖军有事儿!
    什么?苗然不可置信的看向病房的方向,不可能吧?章芸的年纪比她们要小好几岁呢,如果真跟廖军有事儿,那还有张清芳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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