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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惊讶的抬起头,却被他用手挡了眼睛,她想象不出他此刻的表qíng,只听他声音柔和低沉:我母亲生下我妹妹没多久过世了,妹妹五岁的时候,现在这位进了门。那时候我正在国外秘密受训,查了下,是个好出身好脾气的,我心想有首长在,我妹妹吃不了亏。后来我从国外回来,紧接着就去了部队,这中间几年我忙着自己受训和培训军官,每次回家都是来去匆匆,见到我妹妹一直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比那些和她同年纪差不多背景的还要开朗活泼,我放心了。
他渐渐松开手,辛辰看到他表qíng淡淡的,甚至嘴角还勾着,可那眼里盛着的深深后悔,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等我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以前只听说过捧杀,看到我妹妹那样子,我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十六岁的女孩子,身边的现金和卡加起来的钱够装备一支小分队的武器,几十万的包买一个扔一个,看中了别人的东西砸钱不成就硬抢,首长训她,那位就抱着我妹妹哭着说好话求qíng几年前我培训的时候做示范伤了腿,回去养伤,撞见我妹妹和两个男孩在chuáng上那是我妈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亲生妹妹,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qíng?那年清明我没敢给我妈上坟。
你治愈我了。辛辰闷闷的说,起码她妈做那些事不是她的责任,她放了杯子抱住他腰,那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言峻叹了口气,说:还是脾气不好,飞扬跋扈、蛮横无理的。男女关系上更是一团糟。就她惹出来的那些事qíng如果被首长知道了,真能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
辛辰想到自己,父母家庭不幸福,就总想着找一个人组建一个小家庭幸幸福福的,言峻妹妹的男女关系混乱,也就是这样的心态吧?她心有戚戚焉的说:我能理解她。
言峻听了笑了,她现在不在这里,不过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愿不愿意见见她?
辛辰猛点头,转念又问:她有没有恋兄qíng结?会不会讨厌我?
言峻心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摸摸她头却说:我看你是缓过来了,又开始胡说八道。
辛辰埋在他怀里笑。她知道他的好意,知道他没有正面开解而是将他妹妹讲给她听的用意,她感谢他的这份婉转与柔qíng,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纵容她安安静静的哭一会儿,再听她抱怨两句,宁馨是生她的人,无论如何辛辰不会真的希望她过得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言峻又去为她添热的巧克力,辛辰低着头有些惆怅的说:言峻,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换做我自己三十岁几岁没了丈夫,初恋qíng人死了老婆又多年穷追不舍,我也会考虑改嫁的。我就是接受不了我爸还在的时候她就和陆叔作为她的女儿我能理解她,但作为我爸的女儿,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她,每次看她过得这么幸福,我心里就油煎一样,又欣慰又难受。她垂着眼睛,语气冷静的说。
这么多年了,辛辰心里绕的结九曲十八弯,从来就没有个人想着解,包括陆伯尧在内所有人都希望她忘掉,可她如何能忘记呢,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天上,到死都不知道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陆家却家庭和睦、三年抱两她是爸爸的女儿,她不会忘的。
她捅捅言峻,提议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如我们去大吃一顿怎么样?我请客,刷陆叔给的卡,吃海鲜大餐!
言峻捏捏她的脸,头一回直接拒绝了她的话:不,小姑娘,今晚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下厨做饭给你吃。吃龙虾好不好?
也好啊,辛辰欣然应允,那我们去菜市场买龙虾吧!进门时还哭得天本地裂的人,才多大一会儿已经又这样活蹦乱跳兴致勃勃的了,言峻知道她是听了他的故事心下不忍,在哄他开心,这个小姑娘其实一点儿也不无qíng。
知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吃龙虾?
因为龙虾好吃啊!
言峻笑了,将她拉进怀里抱住,亲了又亲才贴着她耳朵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初次相逢的时候就吃的龙虾,不记得了?
是市政招待投资外商的饭局,王秘书知道她刚从美国回来就叫上了她作陪,吃龙虾的时候美商一个劲的抱怨美国的龙虾都是剥了壳的多方便多体贴客人啊,言峻坐在她隔壁,就听到她笑眯眯的用英文说:中国人和美国人不一样的,我们中国人讲究个含蓄,这龙虾的壳呢它就像女人的衣服,直接脱光光了往那一躺大喊comeonbaby,就显得粗鄙无趣,没味道了。
老外哪里能听得懂她这话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她有趣,哈哈大笑。言峻看着小丫头葱白一样的指利落的扭断龙虾脖子,一面死死忍住笑一面心里想:怪不得郑翩然都要说这丫头不好惹。
辛辰只记得第一回见他是在辛甘那里,吐吐舌就说:我不记得了。
言峻一腔柔qíng被水泼醒,虎了脸将她掰过来重重的亲,含含糊糊的骂她: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但我记得你给我挡过酒!还有一次他们硬拉我去吃宵夜,是你送我回去的。辛辰连忙讨好他,还有还有!有一次一个女记者喝醉了缠着你去开房,是我掰开她手的,不然你的清白早不在了!
咦?那是为了你自己吧?言峻皱了眉,煞有介事的:我的清白,不是你的所有物吗?
辛辰笑眯眯的,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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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没过几天就忘了辛辰那些伤人的话,到处的打电话找她,知道她住在之前那套房子里还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个言峻
他才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辛辰颇有些骄傲的说,又觉这句话似乎无意间讽刺了宁馨似地,立刻又说:你身体还好吧?
宁馨本来就不是多心眼的人,听女儿关心她,更只顾开心,母女俩这就算停战了,只是辛辰再也不肯回陆家去住,她这套房子是她爸留下的,虽然旧、不方便,但姓辛。宁馨这回没有勉qiáng她,但是提出要常常见到她,辛辰就答应了陪她出席一个赈灾拍卖晚会。
G市眼下每晚都有好几场赈灾慈善晚会,陆家当然是每场主人必邀的,陆伯尧带头向武阳捐献财物的事迹已经得到了省里领导的极大关注,陆氏大出风头,这样的qíng况下这些慈善晚会陆家就更不能缺席,免得被人议论只在官面上做文章。陆伯尧白天忙公事晚上连轴的应酬,人越来越清瘦,也越来越沉默。
宁馨将担忧告诉辛辰,然后问女儿:伯尧我从小看着长大,他心思重,嘴上不说但对你是真的上心。辰辰,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呢?和言峻是认真的吗?
试衣间里只有母女两个,辛辰正在黑色拖地长裙和嫩huáng色掐腰小礼服之间犹豫,闻言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还是十六岁吗?言峻对我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我虽然还没有深深爱上他,但也是认认真真的。
那伯尧呢?
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前男友,该怎么样怎么样。
宁馨生怕惹恼女儿,为继子争取这几句已是小心翼翼,当下不敢再说什么,辛辰这时选定了嫩huáng色那件小礼服,她忙让人拿了珠宝首饰进来搭配衣服。
晚会现场珠光宝气的,宁馨和几个太太jiāo谈儿女经,辛辰无聊的拿小点心吃,走来走去却总觉得芒刺在背,细细分辨了看过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魏紫穿了件白色斜肩长裙,空空dàngdàng,人瘦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睛黯淡的像谭死水,正无波无澜的盯着她。
辛辰心头巨震,放了盘子过去牵起她手,又轻又细的双腕大概她一只手就能圈起来,辛辰红了眼圈差点落下泪来,问她: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魏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声音轻的发飘的说:辰辰,我要离婚了我骗崔舜华说你死在武阳了,他去找你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崔家bī我和他离婚。
你说我死在武阳了?辛辰呆在那里。
手肘忽被人一扯,她回头已经跌进来人怀里,抬头看见陆伯尧轮廓分明的脸,薄唇抿着冷峻的弧度。魏紫一看见他像看到了鬼,如惊弓之鸟一般,踉踉跄跄的往后退,贴着墙壁嘴里惊慌的说着: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她跌跌撞撞的转身走远,半途撞了个女孩子,身段妖娆五官美极,竟赫然是周素!
周素娉娉婷婷的走过来,看到陆伯尧以保护的姿势圈着辛辰,眼神不由得一厉,在陆伯尧俊脸上转了圈却又隐忍了下去,伸出纤纤玉手娇滴滴的挽上他胳膊,柔声的说:伯尧,我找你人都找到武阳去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辛辰脑袋里哐当一声,推开陆伯尧急声问:你和她搞上了?!
陆伯尧似笑非笑的:她想搞我,没搞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泡人妹者,妹必被人泡之
第十七章
辛辰顿时把心放回肚子里,回头用极其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周素,直把个美人打量的颜色全无,贝齿紧咬,她才慢腾腾的开口说:怎么每回我见到你、你都在发chūn呢?
陆伯尧忍笑咳了声,很有风度的扭开脸打量窗外的美好夜色。周素看了他英俊的脸蛋好几眼,才勉qiáng压下心头怒火,语气冷冷淡淡的勉qiáng应酬辛辰说:以前事qíng是误会,我再给你一笔钱补偿你好了!你是伯尧的妹妹,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辛辰冷冷切了一声,姑娘,男人不是你想嫁、想嫁就能嫁,别这么早跟我摆嫂子的谱,俗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啊就一通房丫头暖chuáng的命,歇着吧!
周素拳头紧握,几次都想叫人过来,绑了这讨厌的丫头沉江去!但陆伯尧摆明了护着她,就像没听到她那些刻薄话一样,只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得周素心里又是痒又是生气,直想把这个男人就地扑倒吃了!
辛辰观赏着她饥渴的yù喷火的眼神,啧啧称奇,周素恨恨的转身走了,陆伯尧一扫这几日来的yīn郁表qíng,拿了些吃的喝的坐在窗边,他一直低着头笑,辛辰却有些心事,问说:崔舜华伤的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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