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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展眉说的没有错,后来,戚晓的确在长白种出了花。
    宫展眉说的很多事情都成了真,戚晓觉得他大师姐根本不用修仙,因为大师姐她本就是仙女呀,所有有关她的记忆都是那样美好,那样温暖。
    她是冰原荒野上生长出的嫩蕊,她是无边黑暗中唯一一点光源。
    戚晓并不盼着宫展眉能将他救出来,可此时此刻,他只是好想再看他师姐一眼。
    就只一眼。
    只要能看一眼,便是刀山火海,戚晓也能捱过。
    然而,一切的念想和企盼,就都毁在几句诛心之言中。
    “不可能个屁!”牢房外的冯绮云指着宫展眉破口大骂:“宫展眉你去打听打听!你的好师弟都干出了什么事?今日把他从瀑布边上抬到地牢里的可都是你长白宗自己的人!他们都是到过现场的人,你去问问他们!戚晓是有多不要脸!戚亭瞳都对宫夜光干了什么?”
    语毕,牢房外是死一样的寂静。
    “要不你舔着你那张大脸去问问你同宗师兄弟们,戚晓光着屁股是个什么贱样?”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里五感会变得分外清晰。清晰到有些平时因着距离远而听不太清的话,会听得清清楚楚。
    牢房外再没了声音。
    这里就这样没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除了那些刑具和皮鞭的声音,戚晓再听不见别的。就连戚晓那眼泪的痕迹都干涸了。
    下雪了。
    长白山又下雪了。
    下雪便意味着没有月亮,天池便是一片死寂,没有月光的长白山的夜晚,是无法言说的黑暗。
    不多时,全长白宗的弟子便都知道了此事。
    震惊,惊悚,恐惧,恶心,……一时间诡异的气氛笼罩了整个长白宗。
    宫展眉自那日后便生了一场大病,日日呕血缠绵病榻,已是好几日无法出门了。
    掌铃尊者突然薨逝,大师兄破功失身,生死未卜。宗内妖邪现身,大师姐一病不起,长白宗瞬间蒙上一层无法言说的恐怖与阴翳。
    仙宗水牢里,掌刑弟子连审了好几日也未审出来什么。而此时那戚晓已是被折腾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那审刑弟子见他除了还剩一口气外,再无能折腾的地方,便开始一根一根拔戚晓的指甲……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审出来,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一场莫须有的罪名。
    四日之后,审刑弟子一脸无奈地上报宫垂云,通告了掌门,即便这几日他已经尽力审问,依旧没有问出来戚晓和魔界究竟有什么关系。
    宫垂云早就已经料到这个结局,遂抿了口茶水,摆了摆手,叫他下去。
    “不能就这么完了!”冯绮云叉着腰骂道:“要他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了他!他必须得粉身碎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起冯绮云,宫垂云多少有点自知之明,他翻了个白眼,心说爹是你杀的药是你下事儿也是你办糟的……你让人家一个顶锅的粉身碎骨有个屁用,宫夜光就算醒了不也照样恶心你么……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弟子也觉得不妥。”
    讲话的是宫兰卿。
    “弟子觉得此事若此事真是戚晓所为应该另有隐情,若他真与魔界有所勾结,弟子觉得应彻查戚晓在天文峰的住处!绝不能放过一丝踪迹!”
    宫兰卿此时还并不知道事情原委,他只是对这一系列变故深感怀疑,宫兰卿看着他师父最近的状况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他觉得此事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宫垂云无奈叹息一声,毕竟他是最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杀掌铃的真凶就是他亲闺女。他又怎会不知就算是把戚晓埋在地底下的八代祖宗都挖出来问一遍也查不出什么……但既然宫兰卿死活要查,他也没有办法,遂挥挥手道:“这件事便依你办了吧。”
    宫兰卿本就厌恶宫夜光,如今听说了这等事,心中五味陈杂,汇聚到最后,就成了无边的恶心。
    转头便去了长白宗内地牢,去提戚晓。
    宫兰卿再见到戚晓时,几乎已经认不出来那个伤痕累累的人究竟是谁。他倒在一片血污之中,周身皮开肉绽,筋骨外露,已快要分辨不出人形。
    “戚晓,掌铃尊者是你杀的么?”
    即便宫兰卿心中厌恶他,他依旧蹲下身子,这样颤颤地问了他一句。
    戚晓颤了颤,自血污里抬起眼睛,看向宫兰卿。
    他摇了摇头。
    “那宫夜光之事,你又怎样解释??”
    宫兰卿咬牙,逼视着戚晓的眼睛追问嘶吼道。
    戚晓抬起眼睛,自剧痛中,微微一笑,满是血道子的脸上浮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爱他。”
    戚晓翕动嘴唇,颤抖着说道。
    宫兰卿停滞了片刻。
    “带走!!把他带到天文峰!!!”
    宫兰卿猛地起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大吼道。
    “这……掌琴大师兄……他已经不能走了。”
    掌刑的弟子挠了挠头发,宫兰卿这才注意到戚晓的膝盖。
    那里的骨头已经被挖去了,徒留两个空荡荡的血窟窿。
    “那就把他拖到天文峰!!!”宫兰卿崩溃地大喊:“让你拖到天文峰你听没听见!?”
    宫兰卿目眦欲裂,几乎像是疯了一样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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