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血染红了领间轻绒。
    “好疼，不要再继续。”九云天低声悲鸣，脸上四行血泪尽诉着凄楚之意。
    “那只尸鬼是你养的，你心里想什么他就做什么，既然你是他的主人，就还我爱侣的命来。”封绝寒冷冷传声，英俊无瑕的面容之上，浮现了隐隐紫色虎斑，似如鬼魅妖魔般冷邪诡异。
    九云天的双眸被刺伤，无法睁开双眼，只是微微张开着嘴唇，发出痛苦的、低低的龙啸之声。
    对于阿福的面容改变，封绝寒并未惊讶，因为前两日封绝寒在集法时，阿福就到集法场去过了……
    “昨日傍晚，我在替你开天时，那尸鬼到云鹤峰来，对我说迟早有一日要为你讨回公道……”封绝寒一边冷眼的轻言，一边将剑指滑入了九云天颈间的龙鳞之中……
    “不要……”九云天传声低语，颈间传来的热流与疼痛，使得他侧动头颅……
    可是——
    龙鳞瞬间就被剔刮而下，那洒落的细小龙鳞，化作紫色的星沙在风雪中轻轻散去。
    “不要，别再继续……”九云天艰难地动唇，喘息声与心跳声无限的放大。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讨回公道。”封绝寒不理会九云天的求饶，捏住九云天的下巴，就如同当初划花阿福脸颊一般……
    用五根剑指在九云天英俊的侧脸上，一刀一刀的划动出深深的血痕……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喜欢得要将玄机置于死地，那就如你所愿在你这张不要脸的脸上，刻上我的名字。”封绝寒一边冷情绝决地说着，一边毫无感情的动作着。
    “你住手，我不要，不要……”九云天情急的低声动唇，可是唇角直接被锋利的刀刃给划开。
    封绝寒冷眼的在全身发抖的九云天侧脸上，清晰的刻画出了“封绝寒”三个字。
    “让你嫉妒玄机……”
    “……”
    “让你心肠歹毒……”
    “……”
    “让你想着别人的夫君……”
    “……”
    “那就让你这不要脸的男人真正的不要这脸。”封绝寒青碧深深的眼底，透着几许折辱高傲的快意，满眼的阴沉与危烈交织出眸海深渊。
    这一句句的低言，似冷嘲，似羞辱……
    九云天除了能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疼痛之外，还能感觉到封绝寒轻轻地呼吸就在他唇畔……
    虽然他看不见此刻封绝寒是何种神情，但可以想象到那冷冽至极的双眸，与那寒气激荡且冷然决绝的无情之态。
    “我没有，你住手，不要再划了。”九云天呼吸沉重不定，捆仙藤缠绕着满身的光剑，紫火微微亮泽试图拔出光剑……
    可是，封绝寒察觉到九云天意图，悄无声息地垂眼冷视了一眼……那随着呼吸起伏且颤抖的捆仙藤。
    随即——
    待封绝寒重新看向九云天血字斑斑的脸时……
    那插在九云天身上已微退出的光剑，猛然地、重重地插入得更深……
    当即，九云天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身下那脆弱至化形而出的龙尾无力地掉在身下，低低的龙鸣之声痛苦得令人心惊。
    “别再继续，你会后悔的……”九云天低声地轻泣着，玄黄之血被剑阵吸收，使得身后的剑阵光泽激荡，力量更是强劲。
    根本无法挣脱……
    此时远处传来山壁震动，倾塌之声，似无隐道在与阿福斗法所致，那山倒倾倒之声轰鸣可怕，震动着此处山壁皆有碎石滚落。
    “你知晓我谁吗？你竟然如此对我……”九云天气若游丝的传声，死到临头依然不忘提及自己身份尊贵……
    “你是九云天，是天界上神是大仙，是御天神龙……”封绝寒冷嘲着九云天，直接将手穿透九云天的心口，捏着九云天心跳不已的心脏。
    那手腕已全然没入，可却不见九云天心口有受伤……
    九云天呼吸颤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封绝寒在无情的捏玩他的心脏……
    “别……”
    封绝寒无视九云天的低语，首次动唇轻声地补充了一句：“你是一个不守妇道、三心二意的贱……”
    “你住口。”九云天难受的呵斥住封绝寒，眼角血泪缓缓滚落，悲呛道，“我是九云天，是这人间的天，这天上的天，你的天……”
    这声声凄烈之言，夹杂着难以言述的痛与伤……
    可此言，却唤来封绝寒的冷眸轻嘲：“我的天？”
    同时，手指用力惩罚般重重地捏了捏九云天乱跳的心……
    九云天吃痛地皱眉喘息，艰难的动唇出声道：“你若杀了我，九幽之下你无路，九霄之上你亦无路……”
    封绝寒凌空静立着，无言冷视着九云天。
    “我是东天帝尊……”
    “……”
    “我是东天帝……”
    九云天轻声低语，低泣之声清晰，脸上的血泪色泽鬼魅鲜艳，唇边呼出的气息似如薄雾般轻散。
    封绝寒眼神微顿，随即，眼底的神情悄然变化……
    周身的剑光也悄然的减弱了些许。
    那轻捏九云天心脏的手指，力道也稍稍减缓了……
    九云天痛苦的感受着风雪的侵袭与凌风的吹拂，耳边的风声凌冽的狂嚣，身上的疼痛与刺骨的寒冷令他再也支撑不住……
    封绝寒见九云天微垂着头，似是晕了过去，才缓缓地将手从那心口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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