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看着手中小酒瓶怔怔出神，仿佛拿的不是一个酒瓶，而是一颗炙热的恒星，他咽了口吐沫，“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灵魂，你的灵魂。”支点一脸坦然，死亡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似乎原本不打算告诉艾瑞克。
    “我的，灵魂？”艾瑞克诧异不解。
    “狂攻。”支点轻敲桌面，吐出一个名字。
    艾瑞克悚然，狂攻！他怎么可能忘记？
    狂攻出现得非常诡异，非常不合理，艾瑞克干掉他之后，得到一些灵魂碎片，他的灵魂碎片。
    难道，这里面，都是？
    艾瑞克轻轻摇晃小酒瓶，金色光点在液体中沉浮，看上去欢快，活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吗？喝了它，你就明白了。”支点的话，让艾瑞克又是一震，思绪纷飞。
    古一：艾瑞克，你的灵魂很特殊。
    米开朗基罗：你真的是穿越者吗？
    恶灵骑士：你的灵魂并不完整，只是完整灵魂上剥离的一小部分。
    ……
    自他穿越宇宙以来，一切事件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尤其是狂攻的灵魂碎片，让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还有，对抗宇宙之心灭霸之时，死亡不小心说漏嘴，吐露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他艾瑞克，也是一个布局者，或者说曾经的布局者！
    宇宙之心灭霸，是他曾经亲自参与布下的局。
    “我，到底是谁？”艾瑞克低着头，紧握酒瓶的手有些发白，声音略显嘶哑。
    “你谁都不是，你就是艾瑞克。”死亡幽幽出神，“狂攻身上的灵魂碎片，不过是我从这酒瓶里倒出的一个小光点罢了。”
    艾瑞克瞬间抬头，瞪着死亡，不敢置信。
    支点伸手，从艾瑞克手中接过小酒瓶，轻轻晃了晃，“这里面不止有你的所有灵魂碎片，还有你曾经的所有记忆，以及所有力量，喝了它，你就会明白一切，但是，也将恢复以前的一切！”
    恢复以前的一切？艾瑞克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强压下心头震撼，仔细斟酌。
    听支点的语气，好像不怎么希望自己喝下这个东西，当然，也不反对，一切都交给他自己来决定，这应该就是决定妮娜命运的抉择。
    那么，如果我喝了，会怎么样？
    艾瑞克假设自己喝下“金手指”，那么，他将会回忆起“前世”所有记忆，明悟所有布局，同时也将拥有超强的实力，甚至，是能够解决超越者的实力。
    好处很明显，但，坏处呢？
    他被招来是死亡的临时决定，“金手指”酒瓶上线也应该是临时决定，也就是说，按照原本的布局，他不应该这么早恢复“前世”的记忆。
    是怕打乱布局计划吗？
    还是说，他们在担心其他事情？
    “恢复‘以前’的一切……”艾瑞克嘴里反复念叨这一句话，目光越来越深邃，“如果恢复了，那，我还是我吗？”
    死亡默然转头，似乎在逃避这个问题，支点耸耸肩表情无奈，但已经足够给出答案。
    “我明白了。”艾瑞克惨笑。
    喝了金手指，他变成“前世的他”，知晓一切，实力超群，但他将不再是现在的艾瑞克，也就是说，现在的艾瑞克，会被“前世”的记忆所同化感染，属于现在“艾瑞克”的一切意识，人格，性格，都会被覆盖，甚至抹除。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喝了它，他就能救妮娜，但自己却将不再。
    不喝它，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妮娜被当成充电宝。
    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女儿？
    “为什么要这样？”艾瑞克有点难以接受，质问死亡。
    死亡别过头去，不愿回答。
    支点叹了口气，“她只是临时起意，这一切我们计划了很久，但计划出现了差错，因为亚当的某些私心，超越者的出现被提前了不少时间，这也就导致了你的实力不足。”
    “宇宙之心？”艾瑞克瞬间明悟，看样子，按照原本的计划，超越者应该会在他融合宇宙之心之后出现，而不是像现在，他连融合的门都没入。
    “没错。”支点点头肯定，看向死亡，“计划的变动，让她不安，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她把你拉了过来。”
    “所以，祂是为我好？”艾瑞克嗤笑，不知该感谢祂，还是该恨祂。
    支点再次敲了敲桌子，引过众人目光，“你的问题先放一边，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确实如此。”一直在一旁围观的农民工大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插嘴道：“超越者的提前到来虽然很意外，但我们还可以接受，可是超越者所做的事情……”
    “他抵挡地球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建造召唤通道，以此来打通两个宇宙，召唤更多超越神族过来，也就是说，他们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更多！”农民工大叔面色凝重，和小孩对视一眼，“为了后续计划，我们不能让他成功！”
    “没人是傻子，他们知道的，只怕会更多。”支点双手交错在一起，把下巴搭在手背上，看着艾瑞克，“我们暂时都无法亲自下场，只有你能出手，你得想办法，打断超越者的通道建造！拖延时间，直到你彻底掌控宇宙之心为止，嗯，至少也要达到灭霸被你干掉之前的状态。”
    灭霸被他干掉之前的状态？那不就是和完全融合只差一线之隔吗？
    要不是心情不好，艾瑞克真想好好吐槽吐槽。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为了对付超越神族，对吧？”几人的交谈，已经让艾瑞克明白了很多事情。
    死亡摇摇头，神色肃然，“不，是我们的计划！”
    艾瑞克深深看了祂一眼，漠然以对。
    支点横了死亡一眼，再度开口，“这个计划关乎整个多元宇宙的存亡，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了多元宇宙，为了你，也为了你的家人，你……”
    “我明白了。”艾瑞克陡然起身，打断支点的话，跨步走向门口，“放我回去吧，我会搞定他的。”
    “艾瑞克！”支点突然叫住了他，在他回头之际，把“金手指”酒瓶扔给了他，“你是个擅于创造奇迹的人，善用你的奇迹，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