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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上官英狐敛了笑容,将手指竖在唇边,道:“嘘,这可不是随口说的。”赵异志笑道:“嫂子不在旁边,你有什么好怕的。”说到这里,下面一男二女顺着厅后长廊,走到东面的一个院落门前,忽然不知房角处跑出一个人,道:“老爷。”那人转过身来,说道:“薛全,衙门里怎么说。”
    那薛全道:“初审时,候七几个说什么也不招。只说跟那姓顾的一家有仇,本想只是教训教训那姓顾的,但不想那姓顾的这么不禁打。”
    那人道:“先到屋里说去。”一面说着,进了院子,那两个美妾也不搂着了。
    上官英狐和赵异志听这人的口气,已认定他就是那薛敬贤无疑。待他们进了屋里,二人纵身一跃,跳进了院里,然后伏身窗下。只听屋里薛敬贤道:“候七这几个混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能让衙门里的人给抓了去。”
    薛全道:“据听说当时那邱知府正在咱们的双庆楼上饮酒,候七几个揍那姓顾的一家人时,那邱知府在楼上听到了,便在窗子上吆喝了一声。他们几个就赶紧结果了那姓顾的四个人,然后就往南跑,可是从后头飞来一把筷子子,正扎在膝窝上,从前膝盖透了出来。恰好衙役赶到,他们无可抵挡,就被锁回衙门了。”
    那薛敬贤沉默良久,才说道:“那姓顾的米店收了没有?”薛全道:“下午就搞完了,一丝不漏。那姓顾的真是太不识相,如果好说好谈,他一家四口又怎么会丢了性命,爷您也用不着惹这一身麻烦。不过我看爷也不用太伤脑筋,有熊公子在,还有什么事摆不平的?”
    薛敬贤叱道:“放屁,他是救急用的,能随便拿来使吗?先去准备些银两,明早我去府衙拜访那邱知府。”那薛全道:“听爷的吩咐,小的这就去办。”说毕,躬身退了出来。
    他一转身之际,蓦地见后面站着一个人,只差点一头撞在他的身上,他正要张口大骂,那人手抬了抬,便觉上身如针扎一般的刺痛,再想叫骂,却发不出一点声来。接着只见窗下又一个个子异常矮小的人站了出来,相貌甚是威严。
    只听屋里薛敬贤的那两个小妾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那薛全也是,有什么老爷摆不平的事,在这里嚼这老半天的蛆。”薛敬贤骂道:“整日里只知道吃完了就睡的东西,你们懂个屁?都给我滚回你们的房里去。”
    那二妾见他发火,哪里还敢再说,听她们的脚步声,正向门口走来。上官英狐于是推门而入,一伸手便将二女点了个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薛敬贤突见有生人进来,惊地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上官英狐觑了那人一眼,只见这人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不高不矮,颌下挂着三缕黑须,看上去倒也相貌端正,他将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道:“我是幽家的幽冥城主,今个制住你那七个人的就是我。”
    薛敬贤一听“幽家”二字,只骇得面色如土,双腿弹琵琶,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英狐道:“你先不用怕,你现在对我们还有点用,如果你听话的话,我还不会动你。”一面说着,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赵异志将薛全提了进来,将门随手关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薛敬贤骂道:“你******做的那些个伤天害理的勾当,我们是打听了个一五一十,今日我正要一剑一剑零零碎碎割了你。”
    那薛敬贤急忙辩解道:“你们二位实在是冤枉我了,我一向很安分守己的。今天早上打死的那四个人,是我手底下的几个奴才跟他们有些仇怨,他们居然背着我当街行凶,失手将人家殴打致死。这件事我事先是一点都不知道,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安置人家的家属,以恕我家教不严之过。”
    赵异志道:“你放什么屁?我们早都问清楚了,你是要霸占人家的米店,所以才让那七条狗去把人当街打死,现在你偿命吧。”说着,拔出了刑天剑,
    赵异志递剑架在了薛敬贤的脖子上。薛敬贤但觉脖子上砭凉侵骨,眼前青光如水,晃眼生花。他素常闻得幽家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万不料今日会光降到自己的头上,知道自己顷刻之间有可能脑袋与身体相离,吓得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上官英狐道:“谁在你背后保护着你,让官府奈何你不得?如果说慢了,只好让你到阴曹地府去告诉阎王爷去。”
    薛敬贤此时只求颈上的这柄剑莫要在横着移动,连忙说道:“我说我说。”赵异志将剑从他颈上拿下,寒光一收,还剑如鞘。
    薛敬贤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有血迹,完好无损,放下心来,同时眼珠子转了转,叹了口气道:“起初,我确实是一个做正当生意的安分守己之人,记得在六年前,我开了一家饭店,生意也相当红火。可是没多久,就有一个叫张宏伟的人,在我们那条街的斜对面也开了一家,也就是街上的双庆酒楼。但他的生意却远不如我这里。
    时隔不久,有一个客人来我的店里吃饭吃坏了肚子,当时就有官衙的人涌进我的店里,强令我立时关门,我四处托人也没用,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张宏伟拿银子贿赂了重庆府的通判,并指使人故意说在我店里吃坏了肚子,然后他们过来强令我关门。
    他既然扳倒了我,他的酒楼也就火了起来,他当然也跟着暴富起来。由此我才真的明白:要想富,靠官府。于是我用两年时间,也学他那样,用银子跟重庆府的主要官员们攀好了关系。由此,我才在这一带站得稳,行得开了。”
    上官英狐道:“不止于此吧,这里的官员好像有些怕你。”
    薛敬贤道:“这怎么会,这官家怎会怕我一介草民百姓,他们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像捏死一只蝼蚁一般整死我们,只不过我每年破费许多银两,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个透,因此好像跟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