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周游觉得很饿。
这种饥饿感灼烧着他的内心,胃酸涌上来,牙根也隐隐作痛。
他其实应当对饥饿感很熟悉,他逐渐想起即使在生长期他也很少能吃饱。他的母亲始终以贵族自居,即使她的家族祖产上个世纪初就已经在鸦片烟馆袅袅的青烟中散尽。她对现代的教育理念不屑一顾,一意孤行要按照“宫里”的那套教养孩子。
要断食,少欲。
要保持叁分饥,于是小时候的周游夜里常常饿醒。不敢去翻冰箱,第二天母亲发现会让他面壁罚站。也不能私藏零食,因为母亲不允许孩子拥有秘密。更不能和女生往来,即使只是问题目的同桌。
饿到胃痛时他就用拳头抵住腹部,默默等待着一夜过去。
可是还是饿。
他的视线里是谢衍。
健康又饱满的身体,白净的皮肉,两颊是淡淡的粉,很可口的样子,周游的胃越来越酸痛了。
谢衍抬起头时看见他的目光,有些戏谑:“你的眼神像要把我吃掉。”
“我确实很饿。”他很诚实地说。
但是谢衍似乎理解成了别的,笑道:“我们刚刚才把杜阿姨留下的晚饭吃掉啊,怎么还饿?还是你在希望别的什么把你填饱?”
谢衍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她爱收藏香水但很少用,现在身上也只是清爽柔软的衣料清香,周游却被这格外清浅的香气引诱地动了动喉结。
“我很饿。”他轻声说。
然后周游忽然将谢衍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抵在墙上亲,顺脚关上了门。
这种饥饿感持续到他去新疆过暑假。在那里待了叁年都没有回过家的父亲第一眼见到他时放下了手里的烟,眯着眼打量了他许久,才拍拍周游的肩膀,直接带他去了食堂。
食堂师傅炖的黄豆猪脚汤,软烂鲜香,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周伯铮就坐在他对面,一边抽烟一边看他。
假期结束没多久母亲逝世,他到澜水念书,按照所有人期望的样子成长,再也没和人提过严苛困倦的成长期。
谢衍看着周游舔舐着自己的大腿根部,雪白的牙齿啃咬着内侧的皮肉,她觉得痒,想笑,腿却被周游按住了。
对面就是穿衣镜,谢衍看着男人半跪在门边脸埋进自己的两腿间,她腿软的只能靠墙,却倍感刺激。
裙子早已被推到腰部,丝袜也滑到小腿,周游的手顺着内裤边缘伸进去,按住了柔软的阴蒂。
谢衍轻轻嗯了一声,他掐住那里上下揉动着,细嫩软肉带起极大的刺激,谢衍湿的很快,周游的指尖感觉到一阵阵的潮湿,他慢慢起身,食指和中指却已经插了进来。
他用手指感受里面的紧致湿润,红润的嘴唇喘着热气:“帮我脱衣服。”
谢衍咬着唇给他抽掉领带,刚刚扯开,下身一阵抽插痒麻,他的手指动了起来。
她索性抬起一条腿挂在他腰上,腰部迎合着他的动作让手指进入的更深,水已经打湿了周游的手背,她的眼神带着勾人的艳,手扯开他的腰带伸了进去:“别脱了,直接做吧。”
都不服输,会弹钢琴的男人和爱玩刀具的女人手上功夫了得,在彼此的手上交代了今晚的第一次。
但是没完,在滚到床的一路上两人一边脱一边吻,谢衍刚倒在床上就被周游拉开腿干了进去。
他还抓着她光洁的脚腕,将她两腿间压得更开,腿间花穴流出的水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打湿了床单。
饱满肥嫩的阴部像带着光晕,过度的艳情冲得他脑袋发晕,喉咙干渴。
他想起小时候院子外开着的夹竹桃,想起盛夏头顶漏下的大片树影,想起唇齿间的苦杏仁。
想起吮吸过的乳肉,水渍。
“我很饿。”分不情是曾经未满足的食欲还是现下未满足的情欲,他哑声重复着。
满头汗水的谢衍微微睁眼,按住他的头亲了上去。
里面又痒又热又舒服,阴蒂也被额外照顾着揉搓,已经湿的不像话了,周游很会做,知道什么样的速度会让她爽,什么力道会让她迅速积累失禁般的快感,她也很会做,知道如何收紧甬道让他吃不去,让他无法分神只能专心对付她下面。
精心挑选的床垫不会因为两人的激烈运动而受损,但是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因为这样的阵仗不断摇晃着里面的水。
他在冲撞着低喘,她在高潮着尖叫。又是情热夜晚的其中一个。
做到深夜时两个人都太累了,没力气冲洗,有点洁癖的周游居然也懒得动弹,把谢衍搂进怀里也闭上了眼。
但他现在又回忆起了这种饥饿感。
他以为不再提起就可以当作忘记,却发现原来幼年时就在折磨他的饥饿感始终如影随形。
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他还会夜晚惊醒,还会用拳头抵住胃部,深陷进无法自拔的孤独。
今天周游刚到就被通知沉市长找,到门口的时候正见人大主任沉末红甩门而出。
沉末红看见周游,勉强缓和下面色:“是周市长啊。”
两人寒暄几句,沉末红显然心里装着事,说了几句就匆匆告辞。周游在门口站了会儿,估计里面的沉如释情绪也稳定了,才敲门而进。
沉如释市长和沉末红主任是亲姐弟,但是姐弟俩关系并不亲近。沉家看重儿子,但是连生叁女,分别取名大红、二红、叁红,生到沉主任这胎实在不想要女儿了,就取名末红,意指最后一朵红花,最后一个女儿。到了最后一胎终于是男孩,全家顿感如释重负,遂取名如释。沉如释和沉末红年龄相仿,在教育和衣食的待遇上最容易互相比较,因此矛盾越来越大,沉末红成年后还差点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沉如释不知道周游看见了沉末红,只是堆起了笑:“来,周市长,这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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