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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昔年收回目光,拍拍巴牛的肩膀,“我赞同霍渠的看法,现在这种时候,直觉比逻辑更重要一些,我们开慢点,多观察观察,不会有问题。”
丛涟三个都不反对离开。
巴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好同意,“行吧,是好是歹我们一起闯。“
巴牛认命地要去开车,燕昔年拦下他,“接下来的路我亲自开。”
夏霍渠道:“我在旁边给你指路。”
燕昔年和夏霍渠身手最好,在这种危险的时候,交给他的确要放心许多。
巴牛将车钥匙给他,浑身的气像是泄了,慢慢爬上后斗。
几人精疲力尽,茫然无神地看着外面。
夏露浓被他哥抱到副驾驶座上,在他哥腿上瘫成一张猫饼,茫然看着外面颜色不纯的夜。
他脑袋一抽一抽,一直在痛,身上也到处都不舒服,这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卡车缓缓开出去,所有人都没心情说话。
夏露浓耳朵尖,他听见车斗内响起一个细微的抽泣声。
好像是罗从锌的声音。
夏霍渠低低一叹,“也不知道现在基地里怎么样了?”
燕昔年专注地看着车灯照出来的路,小心开着车绕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经历过那么多次地震,大家都有经验,还有欧医生在,不会有事。”
“但愿。”
“啪嗒——”
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朵雨花绽放在玻璃上,水点四溅,溅出好大一片痕迹。
燕昔年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预警。
雨点接二连三砸在玻璃上,啪嗒声连成一片,噼噼啪啪响起来,倾盆大雨转眼笼罩了这一片天地。
好在车斗上面有遮雨棚,可以暂时避一避这雨,大家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雨腥味随风灌入车内。
凉凉的风让夏露浓舒适了些,他病恹恹地瘫在他哥腿上,翠色的眼睛无神望着车外。
车外白茫茫一片,哪怕开了车灯,也看不清三米之外的东西了。
大雨滂沱中,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车还没有完全开出山区,哪怕两边的山只是小山坡,不陡峭,离路面也比较远,还是有滑坡的危险。
尤其刚地震完,山体正是脆弱的时候。
燕昔年双手抓着方向盘,沉稳而缓慢地往前开去,压根不敢停下。
车窗被严严实实关上了,夏露浓似乎陷入了深眠之中,没有半点反应。
燕昔年心中松口气,这小家伙直觉太灵了,要是刚刚他没提醒,那么他们现在将会被困在山谷里。
才刚地震完,又下大雨,山里形成堰塞湖的可能性非常大,留在山谷里,他们随时可能面临山顶滑坡和泥石流。
车开得很慢。
在这种时候,燕昔年已经顾不上心疼石油了,远光灯一直开着,试图获得最好的视野。
“喵?”瘫在夏霍渠膝盖上的夏露浓耳尖忽然抖了抖,翻身坐起来,眼睛专注地看着外面,似乎在看什么。
燕昔年心中一凛,“小浓又发现了什么?”
他们在不用兽形的情况下,视力远没有夏露浓好,就算用了兽形,也未必比得上他的直觉加成。
燕昔年本能地感觉到前面出了什么事。
夏露浓猫脸上满是疑惑,甚至有些惊恐。
他没法说话,只能示意两位兄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夏霍渠快速翻出纸笔,放在他爪下,“怎么了?”
夏露浓看他哥一眼,叼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两个字和一个问号:有人?
车灯的光有一部分照进了驾驶室,夏霍渠顺着他弟写出来的字轻声念道:“有……人……问号?”
话音一落,夏霍渠和燕昔年迅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心惊。
夏露浓在这种情况下写这两个字,简直写下了个恐怖故事。
饶是两人胆大,都有些吃不消。
夏露浓眼睛里依旧疑惑,他叼着笔,眼睛透过挡风玻璃,想了想,又在“有”和“人”下面加了一个“鸟”字。
“有……鸟……人?”夏霍渠念出来后很快反应过来,“小浓你是指天上有鸟兽人?!”
夏露浓叼着笔点头。
他见过罗从锌变的大雁,直觉天空上飞着的应该是鸟兽人而不是变异鸟。
只是那群鸟兽人好像个头很大。
燕昔年没想到居然会是鸟兽人。
如果是鸟兽人,顶着大风大雨还迁徙,那么他们肯定遇到了什么危险。
在这情况不明的黑夜里,他们也迫切需要弄明白,除了地震外,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思绪转过数道弯,燕昔年毫不犹豫地按下喇叭,试图吸引天空中鸟兽人的注意力。
大卡车的喇叭声非常嘹亮,哪怕外面是瓢泼大雨,也传出了很远。
夏露浓歪着脑袋趴在他哥膝盖上,专注地听着前面的动静。
天空中的鸟兽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燕昔年观察他的表情,伸手再次按下了喇叭。
这次不止长按,而是三长两短,交替着按,向外面传出危险求助的信号。
夏露浓站了起来,后腿站在他哥大腿上,两只前爪按着仪表台,专注地盯着黑夜。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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