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筑基，需要两个条件。
    一是上果位大圆满，二是心灵达到第九观。
    九霄至圣的心灵境界，已触摸到第九观门槛。
    所以，他距离序列第一步，是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震怒之下，他爆发出至强力量。
    浩瀚的心灵伟力，如同天穹倾塌，对着林牧轰压而下。
    对一位接近第一步的存在，林牧的确很忌惮。
    若九霄至圣用其他手段，他真不见得能化解，但九霄至圣动用的是心灵力量，这对林牧来说，无异于班门弄斧。
    虽然林牧这具分身，并不具备第九观心灵之力，可他毕竟本尊拥有第九观心境。
    对第九观心境的了解，九霄至圣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他轻轻松松的，便洞察到九霄至圣这一击的破绽。
    “糟糕。”
    其他修士不知林牧底牌，黑暗森林本土修士都暗道不妙。
    他们察觉到，冥冥中那股恐怖的心灵力量，觉得林牧恐怕抵挡不住。
    林牧神色淡然，连动都没动。
    下一刻，他的生机忽然消失，整个人陷入寂灭。
    这是死亡大道。
    对他来说，实现生与死的转化并不难，只要本源不灭，不管死多少次都不要紧。
    九霄至圣的心灵之力的确强大，但毕竟还不是第九观。
    只要林牧让自己“死亡”，九霄至圣的心灵之力便无法捕捉他，更别说伤害他了。
    对其他修士来说，九霄至圣这一手堪称死亡绝杀，在林牧眼里却不过如此，他只是略施手段，就轻松化解。
    “恩？”
    九霄至圣立即察觉到异常。
    他的心灵之力，已笼罩两界关，本以为可以碾杀林牧，却发现林牧似乎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他的眼睛能看到林牧，在他的心灵感知中，林牧反而不存在，仿佛已经寂灭。
    “林牧没生机了。”
    其他修士不知道九霄至圣的念头，有修士惊呼道。
    “难道林牧真的被杀？”
    “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林牧就算没彻底陨落，也肯定已被击沉。”
    七国修士神色兴奋，几乎忍不住要弹冠相庆。
    就在这时，“死亡”的林牧动了。
    他一拳轰出，将九霄至圣轰飞，半个脑袋都被打扁。
    “怎么回事？”
    这一幕，让七国修士面面相觑。
    炎国修士则是面露喜色。
    “死！”
    九霄至圣几乎疯狂，他燃烧心灵之力，释放出心灵之火，化为绝世之剑，斩向林牧。
    林牧目光微微肃然。
    在九霄至圣的心灵爆发后，后者的心灵之力，在这一刻竟达到第九观。
    虽然九霄至圣这样，肯定没法持续多久，还会有后遗症，但在当下的确对林牧造成威胁。
    假寂灭可以躲过第八观心灵之力，却躲不过第九观。
    好在林牧不是没有办法。
    血天剑！
    他取出血天剑，铛地一声与九霄至圣的心灵之剑碰撞，果然将后者抵挡下来。
    血天剑中，蕴藏无尽血腥煞气，这煞气是可以抵挡心灵力量的。
    铛铛铛……
    须臾间，林牧手持血天剑，与九霄至圣碰撞数百次。
    一抹鲜血，忽然从林牧嘴角流下。
    血天剑虽然不凡，但也无法完全化解九霄至圣的心灵力量，导致林牧心神受创。
    不得不说，九霄至圣的实力的确强大，在对方不顾一切爆发力量后更是可怕。
    “诸位速速出手，此子已被我重创，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九霄至圣喝道。
    眼下局面尽管他占据优势，可他的战力是通过燃烧心灵力量得来，无法持续太久，只能让其他至圣一起出手。
    九霄至圣的话，让其他至圣神色一振。
    先前见林牧明明“死亡”，结果却安然无恙，他们真是有点受打击。
    此刻听到九霄至圣的话，他们才重新振奋，他们相信，九霄至圣是不会欺骗他们的，因为没这个必要。
    “杀！”
    多名至圣，同时出手。
    林牧面对一个九霄至圣就支撑勉强，此刻还有其他至圣出手，他以眼下状态，根本无法抵挡。
    但最好的防御，从来不是抵挡，而是进攻。
    在这危机万分之际，林牧浑身气质忽然变化，由凌厉霸道，变得朴实无华。
    “快，镇杀他。”
    九霄至圣第一个感应到不对劲，急喝道。
    可是，一切都没有意义。
    林牧的出手速度太快，哪怕九霄至圣等修士反应再快，也不可能阻挡他。
    他将血天剑，当做飞刀来使用，释放出了绝世一剑。
    嗡！
    时空，骤然收缩。
    无尽世界，仿佛凝聚成一个点。
    这个点就聚集在血天剑上。
    下一刻，血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烂之极的血光。
    血光所过之处，一切泯灭。
    且它的速度很快，快得普通生灵都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大多数修士，也只看到一道血光一闪而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再看林牧，血天剑已回到他手中。
    “噗嗤。”
    不远处，血光飞溅。
    六名下果位至圣，身体破碎，鲜血喷射，然后他们的肉身和神魂，都遭遇无形力量瓦解，转眼间就彻底消失。
    还有两名玉果位至圣，同样被绝杀。
    甚至，有一名上果位至圣，也被血光斩成两截，瓦解后被林牧的轮回之力吸收。
    一剑杀九圣！
    八方震怖，天地无声。
    其他至圣躲过一劫，但不是他们实力更强，是前面的至圣替他们挡了灾。
    “你……怎么会这么强？”
    九霄至圣的头颅被洞穿，双目瞪着林牧，不可思议道。
    在场众修士，他对林牧实力体会最深。
    刚才林牧那一剑，绝对已超过上果位层次，拥有第一步之力。
    在第一步力量面前，他这个无限接近第一步的至圣，也抵挡不住。
    对于这种话，林牧自然不会去回答。
    刚才那一剑，将他战斗到现在，积累的所有气势全部耗尽，算是他的巅峰一击。
    再让他施展第二击，他也没法施展出来。
    不过有一击就够了。
    这一剑，将七国最猛烈的一次攻势，给彻底破解，为凡界众高层夺取造化，赢来宝贵时间。
    “斩！”
    他没有停手，又是一剑斩向九霄至圣。
    这一剑虽远远比不上先前那一击，但也是正常水准。
    反观九霄至圣，已被重创，连林牧普通一击都挡不住，身体被斩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