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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们面面相窥,还是老头吹胡子瞪眼对着一个领头的吼了半天,大部队才跟着动了起来。
伴随着尘土飞扬,奔向了不远处的村落。
见人都走了,七叔这才干笑着咳嗽了两声:“那个,见笑了,这些都是福利院不要的孩子,智商比较低,不过一个个都是顶天的庄稼汉,单纯,听话。”
老人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自豪之意。
不过很快,脸又拉松了下来,看着高松道:“小松啊,我都说了,不让你回来,你怎么偏偏又回来了呢!”
高松红着脸,抖了抖嘴唇道:“七叔,我娘和我闺女都在里面,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老人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唉,也是,都是苦命的人,你说我们村里也没出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呢!”
“七叔!”高松有些着急的开口,却被老人推到了一旁。
他恭敬的看了一眼秦洛,对着我道:“贵人远道而来,是我们的福气,这马上也要中午了,不如进去再说?”
他离我起码也有几米,可是身上那浓郁的阴气,却是不住的向外迸发着。
若有若无的在我身边环绕着,虽不敢靠近,可却也挥之不去。
我看向秦洛,男人揉了揉我的脑袋,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那个车子。”终于有人想起我们的代步工具,指了指那安静的跑车。
秦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头,开口道:“我们开车进去吧,不然这天一黑。”
秦洛意味深长抿了抿嘴巴,老头立刻点头。
这次秦洛和我一起并排坐在后座,忽然伸手在我的手心里的画了一个眼睛的图案。
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开金瞳么?我疑惑的看着他,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念,所有的灵力朝着眼睛汇聚,在睁开眼时,周围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虽然我们还是在车里,外面也还是那蓝天。
可是地上却不是刚刚从草地,而是一片荒芜的黄褐色土地,那贫瘠的土地上一个又一个坟包。
大小不一的错落着,上面还写有人名,却不是死人人名,而是红色的。只是谁会这么变态,没有死,家里人也没去世,就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我转头看向秦洛,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不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一眼,便愣住了。
那个七叔苍老的身体里并不是血肉,而是盘踞着一条绿的蛇,就在那腹中,像是在冬眠一般,周身裹着绿色的丝线。
“这!”
我差点失声叫出来,秦洛冰凉的唇畔忽然压了下来。
一边在我温热的口腔里索取的,一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别说出来,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我的瞳孔在无限放大,偏偏又不能说出来。
秦洛的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安之,很多时候,人类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你若是不说,他们还能靠着意念去支持着活下去,可你若是说穿了,那么这里也就是真正的坟场了。”
我瞪着眼睛,只觉得眨眼都是如此困难。
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开车却走了几分钟。
车子停在那高高的门楼下来,七叔弓着腰先一步打开了车门:“好了,各位下车吧,不管怎么样,老家伙还是要提醒一句,我们这里不干净,你们若是进了,后悔了,那可怨不得我了。”
高松皱了皱眉,随即打开了车门:“七叔,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专门从城里请回的高人,帮咱们解决问题的。”
“我知道这是贵客,可就是因为贵客,才不希望他们会有事,小松啊,你看我们村子,像什么?”
“想什么?”高松迷茫的重复着,抬眼望去。
我听闻,也跟着超前看去,整个村庄都被笼罩在浓郁的阴气里,那白色的房砖墙瓦,似乎已然被染上了灰白。
我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向秦洛,秦洛也只是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握了握我。
我想继续用金瞳探寻,那边一个同样打扮的老妇人慢悠悠的朝着我们走来。
头上裹着白布,身上披着麻衣,一看还以为是正在办白事的,偏偏她的嘴角还带着笑,诡异的组合,让她显得越发吓人。
“小松,两位客人,咱们进来说吧,外面不安全呐。”
她笑得很慈祥,眼神中也是满满的亲切之意,可不知为何,就是让人无法生出好感,总觉得很假。
她说着话,还从隔壁上的篮子里拿出了几个竹筒,先是递给了七叔,这才招呼我们道:“这么远跑过来,喝口水吧。”
七叔直接就仰头喝了起来,那是一种乳白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有股淡淡的麝香味。
我看到高松拿瓶子的手都开始抖了,僵硬无比的接过竹筒,没继续动作。
“喝吧,孩子,咱们村的水可甜了,外面你想喝也喝不到呢。”老婆婆催促道,眼睛周围的皱纹挤压着,独独剩了那浑浊的双目。
高松都着手,支支吾吾了半天,求救的看向我们。
秦洛淡定伸手,握了握他的竹筒。
随即轻笑道:“既然是好东西,那自然是要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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