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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微松,聂衍任由她将自己压到了后头的软榻上,接连吻着他的眼角眉梢。
坤仪生得柔弱娇小,但不知为何,她俯身下来吻他的时候,聂衍总觉得自己是被她宠着了。
大抵是兽类对凡人触碰的本能反应?
聂衍觉得,龙族是不应该与那些没出息的被凡人驯服的兽类一样的,什么摇尾巴竖耳朵,简直是可耻。
但,她嘻笑着亲吻他的唇瓣,柔软又温暖,身子覆上来,手张开,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包进她怀里的模样,又真挺可爱的。
如果现在露出原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摇尾巴。
“我昨晚梦见素风了。”她突然开口。
聂衍揉了揉她的发顶,“嗯”了一声:“那是谁?”
“杜蘅芜的哥哥,杜素风,也曾是我的未婚夫。”坤仪道,“他对我极好,比对杜蘅芜还好。”
面色稍冷,聂衍看她两眼,想恼又忍了忍:“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以后若能与他一起过日子也不错,每天吟诗作画,喝酒品茶。”坤仪怀念起杜素风来,脸上神色十分温柔。
然而下一瞬,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些:“可惜他死了,死的时候他问我,对他可有男女之情,我当时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就只哭着说有。”
“现在想来,我当时说的不对。”
伸手捏了捏身下这张好看的脸蛋,坤仪眼里多了几分迷茫:“若有男女之情,我会想亲近他,可我没有,眼下想亲近你的这种心思,对他和赵京元都未曾有过。”
愠色稍顿,聂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慌了神,眼眸飞快地转开,嘴角也抿起:“你我,亲近还少了?”
这几日总是时不时就抱他。
“不一样。”她皱眉,有些难耐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喉头微紧,聂衍伸手捏住了她的腰,声音里多了一丝沙哑:“殿下曾说,你我成婚,互不相干。”
“你。”她恼了,细眉倒竖,捏着他的已经道,“你出去扫听扫听,我坤仪什么时候说话算过话!”
这话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聂衍失笑:“是微臣不察。”
舔了舔唇角,她眼波潋滟地望着他:“等天黑了,你随我出去好不好?”
“出去?”聂衍摩挲着她的侧脸,“殿下还有别的事?”
“没有。”脸上浮出一抹羞色,坤仪将脑袋抵在他胸前,含糊地道,“这屋子里没意思,我就念着先前与你在外头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时候。”
这话若给旁人听,定要说她胆大包天,不知廉耻,可聂衍原就不是活在屋檐下的,也觉得她叛逆不羁,却不是很难接受。
“好不好嘛?”她缠着他,软声央求。
无奈地叹了口气,聂衍站起了身。
坤仪还在他身上挂着,当即惊呼一声抱紧了他。
怀里一片柔软,聂衍勾唇,托着她的身子将她带到窗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瞧着夜幕已垂,便当真如她的意,纵身去了山林间。
白日的狩猎已经结束,剩余的妖灵还捆在树上,有上清司的人举着火把巡逻往来。
聂衍传了话下去,片刻之后,巡逻的人就都退了个干净。
他将坤仪揽进了当时避难的洞穴里,她的床犹在,门口的辟邪木七零八落地还剩一半。
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颈窝里,坤仪颤了颤,抓着他的衣襟,眼珠儿不停地转:“会不会被人撞见?”
“殿下说要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聂衍声音哑得厉害,看向她的眼在黑暗里微微泛着光。
坤仪看了外头一眼,扁了扁嘴:“这不是信任你么。”
低笑一声,聂衍吻了吻她的耳垂:“让他们都回行宫了,不会再过来,洞外生了结界。”
里头听不见外头,外头也听不见里头的结界。
身子放松下来,坤仪反倒是有些愧疚,这人也太好骗了吧,她说什么他都信。
忍不住就将他抱得紧了些。
“殿下这么怕疼的人。”他揉着她的腰肢,低声道,“能不能忍得住?”
脸上一热,坤仪哼哼:“你别小瞧我。”
倒不是小瞧她,而是……聂衍突然觉得自己的控制力并没有那么好。
修道这么多年,女色于他一直是会损失精元修为的妨碍,可突然有了想亲近的人,一颗心热得滚烫,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两人依偎在一起,极尽缠绵,情浓之时,聂衍听见有人在用元神给他喊话。
“侯爷!”黎诸怀的声音又急又怒。
眼前的人已经是衣衫半解,骤然在这里听见别人的声音,聂衍很是不悦,想也不想就将神思切断,将声音全挡了回去。
“怎么?”她好像是察觉到了异样,一双湿漉漉的眼好奇地看着他。
“无妨。”他俯身,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迟来了这么久的洞房花烛,别的事都不要紧,他只想听她的声音,黏软的、娇嗔的、闷哼的。
……
秦有鲛是不知道坤仪用什么法子将聂衍困住的,要是知道,他定然会破口大骂,骂她假公济私,胡作非为。
可惜他不知道自家徒儿的心思,急匆匆带着一众妖灵下山,半晌没见上清司的人来增援,还暗自夸她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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