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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狗蛋吗?”
自然知道,那破孩子还叫唤着让他休夫呢,想想就来气。
见郑成安点了头,连星接着道:“他是狗蛋的小叔叔,张家的老幺,名叫张小武。”
“因为是老幺,又是儿子,张老太太从小就带得比较娇气,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样了。”
郑成安点头,怪不得张小武说话时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一直扬着下巴看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他说的小白又是谁啊?”郑成安脑中一闪,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
连星身子不明显地僵了一下,闷闷地往前走,那人就那么好吗?都失忆了还想着他?只听了一次名字就引起兴趣了?
第9章 月白
他不擅长说谎,闷声道:“嗯。”
“那你给我讲讲。”
连星面无表情,眉目都低垂下来,声音淡淡的,抗拒道:“我不想说。”
郑成安怔住,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连星这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显然自己此时提到的这人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看着连星面无表情的脸,他原本立体分明的五官此时因为神情淡漠显出几分冷硬严肃,转而笑起来:“不想说就不说嘛,那么严肃干嘛?”
郑成安逗他:“别不开心了,笑一个。”
连星惊讶道:“你不怪我?”
郑成安笑道:“怪你做什么?是我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
心底一窒,说不清那是喜悦还是难受,连星撇开脸不看他温柔的笑,半晌,慢慢道:“他不好,你别想他了。”
连星自然知道小白的事,农村难得出件大事,左邻右舍本来都兴奋地八卦小白嫁去的镇上人家家底究竟多丰厚,后来郑成安落水,又开始讨论两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啥事,直到郑成安昏迷不醒,连星被当作冲喜夫郎娶来,又开始议论人是否能醒,以及醒来会不会还对小白情深义重把连星休掉……
哪怕他刚来时不知道,这些日子从大家的背后议论、当面八卦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白原名月白,人如其名,像月亮一样散发着莹润的、白霜似的光芒,听说人乖巧可爱又懂事。
月白家里是外地落户过来的,原本农村是很排外的,但听说那时候月白还是小小的三头身,就整天这个伯伯,那个么么、婶婶的,嘴巴又甜,遇上提着东西的村里人,还兴致勃勃地冲上去帮忙提着,虽说也使不上力气,顶多帮忙拿个萝卜、抓棵苗苗,但也足够村里人觉得贴心了。
如此过了一年,月家人才被村里人彻底接受。
自此以后,月白就似尝到了甜头般,从小到大待人都亲密得不得了。
一般农村的女子和双儿和旁人接触虽不似城里那般严苛,但也得注意和汉子避嫌,月白却恰恰相反。
他和村里每个未婚的汉子都处得有来有往,还每天“哥哥”“哥哥”地叫,哪个汉子能受得了。可他却天生一副好手段,让人不觉得他行为越矩,村中也无甚闲话传出。甚至到了后来郑成安为他跳河,村里人除了最初议论几天,后来被他的那些“哥哥们”自发为他澄清,现在村里连那两句闲话也没了。
郑成安含糊应了一声,心里却蓦地一紧。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为何总有一种出轨丈夫回归家庭被原配默默抚慰的蛋疼感……
这太不妙了,莫非原身以前的小情人就是小白?那原身为何落河?
按照狗血定律,不是一方放弃低贱青梅竹马向往高门富贵,就是被父母强逼孔雀东南飞……
郑成安觉得自己还是忘了这回事才好,反正不管怎样原身大概率是回不来了,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他,那原身以前的情人便和自己没关系了,何况现在他已有了夫郎,还是特别合他口味的小帅哥。
那什么小白……
呵呵,不认识。
郑成安不敢再多说什么,沉默下去,好在路程已经过了一大半,没多久他们便到了连星说的那片荒地。
荒地大概有一亩多,其中生着各种杂草,但最多的还是油菜。
郑成安仔细地确认了一遍,这些确实是油菜没错,现在还正是花期,大片的黄色漫天遍野,场面震撼又令人心生愉悦。
他甚至还有点可惜此时没有手机能把这一幕留下来。
连星看着他喜悦的模样欲言又止,他忍不住想要知道郑成安对待这片野菜与众不同的原因,可自从刚才提到了小白,郑成安就变得沉默寡言,只沉闷地赶路,也不多说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开口。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郑成安笑眯眯的,在清新怡人的花香熏陶下,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除了是野菜,它还有别的用处吗?”不然,他想不到郑成安这么开心的原因。
“当然,而且你绝对想不到它的用处。”
连星绞尽脑汁地想:“往常大家会把它焯熟拌着吃,莫非……你指的用处是入药?”可是能入药大家本就知道,而且就算是一味药材,这种漫天遍野的药草是卖不到价钱的。
“非也非也。”郑成安装模作样地晃晃头,手里还掐了一朵开得旺盛的小黄花,“它只是能榨油罢了。”
“哦。”连星点点头,只是榨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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