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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头,看向温韵。
温韵似乎也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殷擎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来,然后悄悄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刚刚面对妖怪都波澜不惊的温韵,此时却受了惊吓一般,立刻将帷帽重新戴上。
殷擎觉得有些可惜。
他还没看够呢。
温韵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伸手又将帷帽掀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然后用口型对着他说道:“登徒子。”
殷擎最后拒绝了温乘益备的厚礼。
只说自己刚到钱塘,希望可以找个落脚之地。
又委婉地提示了一下,自己之所以在此逗留是因为一到这儿便觉黑云笼罩,定是有许多妖魔在此聚集。
温乘益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立刻邀请他暂居府中。
殷擎不好意思地推辞了几次,然而抵不住温乘益的盛情,最终勉为其难答应。
并表示,自己绝不会白住。
有他在,温家一只妖怪都别想溜进去。
殷擎就这样进了温府。
每日借着捉妖的名义四处巡视,可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巡视到了温韵的闺阁。
温韵常居绣楼,不常外出。
每次殷擎经过,就会学几声鸟叫。
大部分的时间温韵都不会理会他,但偶尔也会放下手中的绣品,累了一般开窗远眺,然后就能看见院外冲着她挥手的殷擎。
温韵看着他,面上依旧没什么反应,很快就关了窗,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只是握针的手却开始不稳,时不时就扎破手指。
这日,殷擎依旧巡逻到了温韵的闺楼外。
天色已晚,殷擎本来只想在外面看看,没想到温韵竟靠着窗户站在那儿,似乎在等着他一般。
月光温柔地照在院内,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下斑驳的光。微风轻轻吹过,温韵耳边的秀发微微散乱。
殷擎一时连开口都忘记,愣在了原地。
温韵看了他一眼,抬手轻轻将头发撩回耳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中的手帕突然落下。
殷擎下意识飞身上前,接住了那只手帕,想还给温韵,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把窗户关上了。
殷擎愣了片刻,把手帕展开。
丝绸的帕子很干净,只有右下方绣着一朵小小的雏菊花。
殷擎的手慢慢收紧,又马上放开,将手帕小心折起,放进了怀里。
殷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足尖轻点,然后轻轻敲了敲温韵闺房的窗户。
温韵吓了一跳,手中的针歪了一下,刺到了掌心。
刚绣好的帕子就这么毁了。
但她也不恼,坐在床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打开了窗。
然而窗边并没有她以为的身影。
只有一根花枝。
是她在祭船上跳舞时手里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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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许多。
殷擎在钱塘买了座院子,又请了最有名的媒婆去提亲。
温家虽然是大族,却也没有踩低捧高的习气。
虽有些吃惊,但是夫妻二人一合计。殷擎仪表堂堂,又会武功,看起来也颇有家底,且孤身一人,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人欺负。
最重要的是,温父温母去问了问温韵的意见。
温韵想了片刻,点头回了个,“嗯。”
女儿也愿意,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同意了这门婚事。
殷擎喜出望外,把自己从魔域带出来的珠宝黄金全部送到了温家做聘礼。
给了温韵一场盛大的婚仪。
成亲后,两人如胶似漆,殷擎对温韵极好,从来都是她说东,殷擎不敢说西。
唯有一件事,殷擎不依温韵。
那便是不让温韵受孕。
温韵虽不解,但一开始也没说什么,直到成亲一年后还是如此,温韵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原因。
殷擎自然不敢告诉她自己是魔族,人和魔虽然可以结合,但能不能生孩子,生出的又是什么他真的不能确定。
殷擎舍不得温韵冒一点险。
于是撒谎道:“今生我有你足矣。”
可是温韵却不能接受,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何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而且殷擎本就是孤身一人,怎能不为他留后。
可殷擎依旧我行我素。
温韵无奈,一日与他同饮,趁他酒醉后与他同房。
最后时,殷擎如往常一样想要退开。
温韵却抱着他不许。
殷擎一低头,却发现温韵哭了。
殷擎哪里受得了她落泪,立刻抱着她开始哄,最终还是从了温韵的意。
温韵最终还是怀了孕。
殷擎看着温韵越来越大的肚子,虽然有些忧心,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殷擎也算天资艳艳,虽然年轻,但魔力在魔域已经不输四凶。
他还不信了,凭他还护不住温韵。
温韵十月怀胎的辛苦殷擎都看在眼里,因此殷擎对她可谓处处周到。
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产期越来越近,殷擎也逐渐感受到了那个小家伙蠢蠢欲出的心。
温韵毕竟是凡人,根本承受不了肚子里的孩子对她体内营养的疯狂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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