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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急切地想要听清楚,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沉睡。
    她在做梦,却不妨碍在梦里继续睡觉,更不妨碍她真情实感的投入。
    贝琪觉得自己似乎被分成了两个,一个在梦中旁观,另一个却融入了梦境制造的舞台。
    梦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阳光由弱至强打在她的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想要抱着被子再睡一会儿。
    她终于能睁开眼睛,偏头。
    机器人正在替她拉开淡蓝色的窗帘,晨光下银色的头发被镀上了一层浅金。
    银色?
    分明是熟悉的银发,她却听见自己用不确定的声音问:“……希尔?”
    “主人,早上好。”机器人问好,声音却变了。
    不是方才睡梦中出现的机械音,变成了温柔的男性嗓音,磁性只是基础,最难得的是嗓音里清冽质感。
    不不不……这声音她听了无数次了,那个机器人总是恶劣地在她耳边吹气,一边说话一边撩|拨,为什么她的反应却如此震惊?
    ……好像第一次听见一样。
    “十八岁生日快乐,主人。”
    机器人转身,熟悉又陌生。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眼睛和平时的希尔不一样,更像D-136号行星上的希尔,那时候他就使用了和人类相差无几的紫色眼瞳。
    “希尔?!!”贝琪听见自己惊讶至极的声音,同时也慢了半拍地感受到了此时此刻梦中的自己究竟多么惊讶。
    “主……主人喜欢吗?”
    金属脑袋……啊不,现在已经是银发脑袋的机器人说。
    熟悉又陌生的紫色眼睛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忐忑又小心地等待她点评。
    贝琪仍旧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放纵自己更投入一些,跟随梦境就当自己真的第一次看见这张脸,听见这个声音。
    捏了捏鼻梁,少女眉头间出现一道印痕,还没睡醒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和无奈:“为什么忽然给自己弄了张脸?怪惊悚的。”
    明明昨天睡觉之前,这家伙还是颗金属脑袋。
    听到主人的评价,机器人眼底的失落藏都藏不住:“主人不喜欢吗?”
    希尔上前几步,指着自己的脸,眼泪拟人化地直往外流,委屈极了。
    “这是我送给主人的生日礼物,主人不喜欢吗?”
    贝琪扶额,那张脸也不知道希尔是怎么弄出来的,居然很有冲击力。
    屈指在金属脑袋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熟悉的“叮”的碰撞金属的声音没有响起,指尖的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
    贝琪:“……”好不习惯。
    “疼……”
    机器人后退了两步,捂着被她弹过的地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小河似的泪从机器人的眼眶内喷出来,像压力强劲的水枪。
    贝琪拢了拢睡袍,目露无奈。
    “人类会这样流泪吗?”
    “太多了!”
    “适可而止!”
    “我的地毯都被你打湿了!”
    她可以理解机器人第一次安装泪腺的新奇,人类来到这个世界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某种意义上机器人反倒滞后了,只是希尔演得太过了,看不下去的贝琪只能把话挑明了。
    而且……看着地毯上的一小滩水渍,贝琪怀疑希尔究竟藏了多少液体在身体里。
    希尔拟人化地抽了口气:“我会……会把地毯收拾好,主人。”
    话虽如此,机器人却听话地调低了眼泪的输出,和之前相比大概是小河跟小溪的差距。
    贝琪无力地按了按额头:“还是太多了。”
    机器人又听话地调低了一点。
    贝琪叹了口气,忍不住点播她的金属脑袋:“哭成你这个样子简直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谁这么哭都不好看。”
    “那我……该怎么哭?”机器人十分受教地问。
    目光在机器人种满银色发丝的头顶扫过,贝琪又叹了口气。
    好吧,现在是银发脑袋了。
    贝琪招了招手,机器人立刻拉近了距离,乖得像个银色毛发的大狗狗。
    “词库里形容哭得好看都是美人含泪,所以眼中蓄满了泪,要掉不掉的那么滑落一滴才好看,星际网上应该有很多类似的视频才对。”贝琪似模似样地解读,揉了揉机器人在她睡着时更换的银色头发,手感意外地好,柔软顺滑得像丝线一样。
    贝琪捧起希尔过于完美的脸仔细端详,她要收回之前说的话,即使希尔的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地夺眶而出,可是这张脸太过符合她的审美,挂着面条宽的泪也还是符合。
    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头看起来格外漂亮,也格外人性化。
    美人含泪不适合,梨花带雨却正合适。
    主人的建议希尔绝对听得进去,认真记录下主人的喜好,希尔果断把满脸的泪擦掉,升高体表温度,让脸上的皮肤快速干燥。
    之后,机器人按照主人的建议让紫色的眼睛蓄满泪水,要掉不掉地盯着他的主人。
    “这是我用了好久好久才模拟出来的,银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还有温柔的声线,为什么主人不喜欢?!主人说出来,我改!”机器人问得格外认真,也格外执拗。
    旁观了全部过程的贝琪:“……”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习惯。”贝琪屈指敲了敲机器人的头顶,加重了语气,“习惯了那颗金属脑袋,习惯了敲起来’叮叮叮叮叮’地响声,猛然换成这样谁都会不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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