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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见大火仍烧的旺,眉心一紧,他将殄官锤捏起,右手手指在殄官锤上一个勾画,一缕金光乍起。
他站起身,朝着香灰圈内猛然暴喝:
咄!
香灰圈儿内的火焰突然快速摇摆起来,似乎遭遇了大风吹拂,处在了被扑灭的边缘。
可那火像是即便被寒风压灭,也不愿收拢,仍在金光压制下,从金光空隙间飞窜。
赵胤双目变深,他也不愿再面对着大火废话,仿佛刚才的一句劝退,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耐心。
他霍地一转殄官锤,双手握了锤柄,锤头朝下,眼看着便要将锤子朝着那团挣扎着的火焰压下去。
可就在这一瞬,那火焰突然噗的一声,渐渐蔫儿了下去。
像是在比狠的过程中,完全败下阵来。
赵胤低头间那团火焰聚成小小一团,轻巧舔过纸钱,慢条斯理的将纸钱燃烧。
他这才缓慢收起殄官锤,并伸出左脚,在香灰圈儿上踢开一个缺口。
煞气便顺着这一个缺口汩汩而出。
站在赵胤身后的子鹤,早已经将鼻孔张开,快、狠、准的接住了那些泻出的煞气。
稳稳的吸。
他享受的微微眯眼,长吸如虹,直吸了十几秒,才将煞气吸净内视魂魄,整个腰身部分都已穿上了黑袍。
子鹤忍不住伸手扶了下腰,黑袍好,显瘦。
待赵胤再去看婴儿车里的婴儿,它面上的煞气已经完全褪去,孩子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接着突然一皱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舅妈忙上前一步,又朝着赵胤戒备的望去。
赵胤点了点头,孩子舅妈忙走到婴儿车前,抱起婴儿哄拉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三四个穿着素衣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赵胤也不等他们开口,率先道:我是于晴的同学,她今天没来上学,我过来探望一下她。请问她在哪儿?
男人们听妇人们说家里闯进来三个人,还有什么孩子快喘不上气了,什么见鬼了,什么手机告诉她回头看乱七八糟的挺吓人的。
冲进来前都想好了,要怎么震慑住三个闯入者。
可突然被赵胤抢先,男人们一下都梗住了。
再看婴儿,被孩子舅妈抱在怀里,吭吭唧唧哭的挺有劲儿的啊。
于晴在医院呢,连着发烧,怕出事儿,就先住院了。还是孩子大伯最先回过神来。
给她打个电话可以吗?赵胤问道。
啊,估计还昏睡着呢,孩子小姨在医院陪着呢,我给她小姨打个电话。孩子大伯想了想,先让其他几个男人们下去继续忙,自己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结果电话里一问,说是于晴正好刚醒。
孩子大伯想将电话递给赵胤,赵胤却摇了摇手,醒了就好。
孩子大伯电话里问了会儿于晴的状况,便挂了电话。
又转头问赵胤名字。
赵胤却笑着道:没关系,回头等于晴回学校了,我再跟她说。
赵胤说罢,从兜里掏出那封于晴写给他的情书,也一并丢进了香灰圈儿内的纸钱中。
火焰瞬间舔住情书,一瞬间便将那粉红色的纸张,烧的发黑。
怎么屋子里还烧上纸了?孩子大伯这才看到婴儿床边燃烧着的火焰,和满地的香灰。
孩子舅妈听到他大伯问,抬头想答,又朝着三个陌生人望望,谨慎的没有开口。
赵胤却道:以后每逢七月十五,给家里老人烧纸时,也另起一圈儿,烧钱给王春田,连烧5年。不然整个于家只怕都要家宅不宁。
啊?孩子大伯一脸疑惑。
他眉头耸起,表情立即戒备起来,怎么提起王春田了?
孩子舅妈却忙抢先道:行,你放心,我肯定记着。
今天这事儿她可是亲眼看着,不信邪不行。别人不烧,她也会给烧的。
赵胤便点了点头,他转头想喊子鹤离开,就见子鹤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客厅电视柜前。
他目光一闪,便见子鹤趁人不注意,悄悄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兜里。
他也没有点破,只回头对于晴家人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头于晴病好些,我们再来看她。
子鹤忙三步并作两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回小要命跟前,自以为自己的偷窃行为无人知晓。
他刚吃了个饱饱,此刻正饭困中,飘飘忽忽的格外满足。
尤其这次出门捉鬼,他基本上什么力没出,光吃了,感觉
心情愉悦。
三人离开时,孩子舅妈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穿一身孝服的男人,心里紧绷着,害怕那男人突然回头朝着自己笑,可又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盯着那人。
直到三人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孩子舅妈才小跑到孩子大伯跟前,低声道:那个穿孝服的,难道不是咱们家亲戚吗?不然穿成那样干嘛?怎么跟着那两个客人?
我瞧着好像也是咱们家亲戚,好像在灵棚里还看到过孩子大伯也有些疑惑。
可想着那人似乎一直没有露脸儿,古怪却又不好去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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