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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到什么白色的气息,从自己体内涌出,钻入对方鼻腔。
下一刻,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为饿鬼道教众,罪恶的一生,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闻没了。
在这人倒下前,子鹤伸手一捞,便将束髻男人手中拎着的柳木盒子捞在了手中。
随即,他便将目光落向另外一个披发男人面上。
我可以闻闻你吗?仍是这样轻飘飘的话语,他笑容特别客气,仿佛真的在跟对方商量一般。
可不等对方对于他的申请作出反应,他已经微微吸气,结束了对方危害社会的短暂生命。
看着披发男人倒在地上,子鹤砸吧了下嘴,轻声嘀咕:
真是灵魂有香气的人,食物的香气。
子鹤并不需要追踪他们的步伐去寻找饿鬼道的据点。
容浩之所以让教众们转移,大概也是怀疑他修成飞天夜叉后,目视能力会增强吧。
站在一座楼顶,他放眼一望,便能看出哪里阴煞气格外重。
循着那浓郁芬芳的煞气而去,就行了。
藏着几具铜甲尸的地方,是再怎么遮掩也遮不住的。
更何况,即便容浩有布阵的能力,在现在这个灵气邪气匮乏的环境下,没有他张子鹤,容浩恐怕也无法支撑一个风水局或阵法正常运转。
昏暗的黑夜,并不能遮蔽子鹤的视线。
反而成了他隐藏自己的屏障,纵跳狂奔,如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豹子,来去如风。
饿鬼道众们,一部分力量强大的,将几具铜甲尸搬到位于郊区的仓库门口,准备搬到车上运走。
另一部分人,拆掉埋在仓库四周的布风水局的物件儿,并销毁。
当他们查看了仓库内,确认没有什么东西遗漏,往外走时,便看到了门口浮在半空中的一双绿色光点。
当他们一个一个倒下时,甚至还来不及意识到那是什么,也来不及恐惧害怕。
子鹤将所有倒地的尸体都搬到了仓库外,一具具整整齐齐排列。
其中有一个饿鬼道众是新加入的,没做过什么恶,他没有杀,只弄晕了,跟尸体摆在一块儿。
手指牵动,阴煞气缠绕。
他望向已经被放在卡车上的几具铜甲尸,没有开口说什么,他牵动手指,以阴煞气操控那些铜甲尸僵硬的走回仓库。
子鹤又以符箓开启铜甲尸三处穴位,并吸走了铜甲尸内储存不散的阴煞气。
失去了封于体内的阴煞气,铜甲尸也不过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慢步走出仓库,他将卡车开进仓库,用打火机点燃了卡车的油箱。
火焰冲天,熊熊燃烧时,仿佛含着汹涌的怒意,咆哮不休。
那些铜甲尸中,有的是他曾经的师兄弟,也有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大概是容浩后来又制作的吧。
很多上一世的事,他还未能记起。
死后的事,他被困在酒壶里,更不得而知。
很多事情发生了,过去了,即便记起也无能为力。
但未来,却掌握在自己手里,如何发展,要他说了算。
城郊的仓库四周没有什么居民楼,这里在夜半时分起火,人们基本没有什么反应。
待火烧的尽了,子鹤检查了仓库四周内外。
望着只剩一片灰烬的饿鬼道新据点,他有些遗憾的叹口气。
可惜,没有遇到之前那束髻男人口中的大师兄。
容浩又收了个徒弟吗?
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能被容浩这样挑剔的人,承认为大徒弟。
想来,容浩这辈子,认真收徒大概只有不超过3次吧。
他就占了其中一次,可惜,他们师徒间,既没有好的开始,也没有好的结束。
他甚至也从未承认过容浩作为师父的身份。
夜风在大火余温中,显得不那么凛冽。
子鹤揉了揉被火焰炙烤的有些柔软干燥的短发,掏出了手机。
找到李倦深的电话号码,子鹤完全没有考虑到现在正是大半夜,直接点了拨通键。
大概是身为特警足够机敏,子鹤没有等多久,电话对面就接了起来。
虽然那声喂,像是睡梦中的咕哝,但的确是李大胡子的声音。
脑海里涌现李倦深强健的胸肌,子鹤一时间福至心灵,毫不客气的亲切呼唤:
李大奶!
刚从梦中惊醒,李倦深还有些懵懂,沉吟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子鹤在喊什么。
本来就有些起床气的他额头青筋暴突,几乎爆粗口。
正捉摸着用去你m的还是滚蛋招呼对方,他就听到电话里再次传来子鹤的声音:
我帮你剿灭了饿鬼道残余,现在就剩下一个容浩,和他新收的徒弟还没逮到了。
李倦深额角青筋逐渐舒展,直至消失。
这么多年追踪这个案子,做卧底,追人忙碌,他几乎没回一次家,甚至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突然之间听到子鹤这句话,心神忍不住有些恍惚。
当那种如释重负般的清爽感觉,却渐渐变得真实,他眨了眨眼,伸手撸了一把睡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面上几乎浮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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