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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师比划着手里的淡绿色药剂,有些为难的说:“恐怕治标不治本啊。”
时瑾刚才跑了一通,本来是满脸通红的,现在又一点点白下去,他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药剂师将药剂打进封咎的脖颈里,看着封咎逐渐安静、昏睡过去。
药剂师打完药剂就走了,留下了一句“你在一旁照看吧,下次小心些,如果不是战斗过程中暴动的话,那他就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的暴动”,然后转身走了。
时瑾一个人站在安静的病房门前,送走了药剂师后,缓缓地走向封咎。
封咎还躺在病床上,他额头上带着汗,身上满是被绑带勒出来的红痕,还有伤,像是一头伤痕累累的狼,孤寂的被困死在山洞里,挣扎咆哮,却也走不出一步来。
睡梦之中的封咎紧闭着眼,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的模样。
时瑾心里一疼,明知道可能无用,还是召出了小鹿来,让小鹿趴到了封咎的右肩,他顺势摁住了封咎的左肩,跟着一起治疗封咎。
“别怕。”时瑾望着他的侧脸,轻声和他喃喃:“我说过了,一定,一定不会让你疼的。”
那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刮过,飘散在了满屋的寂静里,封咎的眉头缓缓松开,终于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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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寂静安宁的病房,但另一头,却是无人知晓的疯狂之夜。
时跃在打入药剂之前并未做太多准备,他怕事情败露,所以急匆匆的给自己用上了,这药剂也果然如同传闻中说的一样,才一用上,顿时浑身发热,脑袋里一阵阵刺痛。
时跃没想到发作的这么快,被疼的倒在地上满地打滚,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刀搅一样,疼痛的要命。
他是世家公子,自小就被娇宠,忍受力实在是有限,倒在地上就开始尖叫,翻滚,硬是把自己滚出满身冷汗,拿头去撞柜子。
他多年以来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精神力突然开始狂躁起来,在他的头颅内横冲直撞,他隐约间听见了一声声动物的嘶鸣,一声又一声,像是要冲破隔膜,利齿撕扯着他的身躯,他趴在地上,像是一只濒死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喘息。
他的视线早已经模糊,眼前泛着黑色的光斑,甚至让他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剧痛之下,他连晕过去都做不到,朦胧间,他仿佛看见了有一只鸟一样的东西飞过,拍着翅膀发出无声的光波,刺得时跃双耳剧痛,七窍流血。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
时跃挣扎着摁上了手臂上的光脑,给最近联系人发送了紧急求救信号,然后挣扎着往门口爬。
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外面拍门。
救救他,不管是谁,救救他!
——
时二少在接到时跃的紧急求救信号后急匆匆的按照定位赶到了时跃的所在地。
“时跃?”隔着一扇门,时二少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他犹豫了几秒钟,掏出光刃直接破门而入。
他虽然跟时跃闹了点别扭,但是心底里还是担忧时跃的,毕竟疼了时跃这么多年,就算是心底里有那么一点小芥蒂,他也下意识地把时跃放在最前面,从而忽略了很多小矛盾点。
比如深更半夜,在基地里,时跃一个人锁上门,能发生什么意外呢?
时二少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破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时跃七窍流血昏迷在地上,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
时二少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快步扑了过去。
但是在时二少踏进时跃三米之内的时候,一阵无声的声波直接冲撞进了时二少的脑子,时二少脑袋嗡了一声,一阵剧痛袭来,像是一把钢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精神体上,他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迅速消亡。
SS级单兵的身体本能反应救了时二少一命,他当即一滚,滚回了门口,瘫在门口硬生生缓了半分钟,才重新睁开眼来。
时二少眼前都泛起了模糊的红色,他看见倒在地上的时跃都是三重影,浑身酸软,脑袋都要炸了,他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立刻爬出了时跃的房间,向时天城求救。
时天城接到求救、匆匆起床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的二弟倒在门口,七窍流血,昏迷不醒,他的四弟倒在客厅里,七窍流血,昏迷不醒。
时天城立刻向药剂部发了求救通知,并且全副武装,亲手将时二少、时跃一起带了出来。
这一次,时天城去将时跃带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攻击,所以时天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急匆匆把人送到药剂部,然后等待药剂部检查。
说来也巧,时二少和时跃的病房就在封咎病房的隔壁。
给时跃做检查的是一位和时天城有些交情的药剂师,早在时跃进850部门之前,就是这位药剂师给时跃做的体检。
“怪了啊。”药剂师操控仪器的时候一脸诧异,几次把脑袋凑到屏幕前,像是不认识字儿了一样念叨,然后又翻出时跃以前的检查结果作对比。
时天城当时就站在一旁看着,他这两个弟弟脑袋上套着透明的光罩,身上贴着各种仪器,倒在哪儿生死不知,药剂师操控的仪器“滴”一声响,时天城就觉得头皮紧一下。
“到底怎么了?”时天城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中途打断了药剂师的治疗,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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