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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可当真?”
    吕光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凑近他压低声道,“此次陛下命我平反,自然有一切的话语权,你别看阳平公咄咄逼人的,可他只是王弟而已,在军中的权利还不是得听我的,我说了算。”
    图力居半信半疑的表情。
    “你还不相信我?我乃大秦太尉之子,要调动大秦的兵马还不是一句话。”
    图力居思量了半响,终究还是举起了几案上满盛着的大碗马奶酒,以表诚挚,“好,我便信你。”
    他身边的兵卫送来了布帛,笔墨,吕光左望了一眼萱城,右望了一眼图力居,“二位,请拟约吧。”
    萱城看着吕光在中间调和,最后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吕光与图力居做了什么交易,反正这合约是拟成了,双方各备有一份。
    图力居亲自送他们至代郡城外,分别的时候,萱城看着他们二人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的,内心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在蔓延开来了。
    吕光,你口味真重,这是萱城在心底默默下的结论。
    最后,图力居笑着走过来对萱城微微躬身,算是拜别,“阳平公,我便祝你们早日平叛,乌桓和大秦早日互通互惠,和平相处。”
    萱城坚定道,“一定不辜负乌桓族长所托,告辞。”
    回去的路上,萱城终于要逼问吕光了,“方才你们私下聊了什么,为何图力居就同意了?”
    “也没什么,就是老朋友见面,聊聊往事而已。”
    “真的只有聊往事那么简单吗?为何他会信你,我可告诉你,不要做什么对大秦不利的事情来。”
    “不会,你不相信我吗?我是那种人么?不过,还是警惕的好,阳平公,你先前不是给长乐公写了一封信吗?再书信一封让他调出两万兵力至定襄和雁门两郡防守吧,虽然图力居此人我信得过,可毕竟其王后跟苻洛关系深厚,枕边风不得不防,万一图力居反悔了呢。”
    “也好,我这便给长乐公书信一封。”
    回到驻军地,已是半夜子时左右,萱城的第一件事便是亲笔给邺城的苻丕写了书信,命人加急传送,而后,又拔营行军,与左将军窦冲的一万骑兵汇合,并命令大军在代郡十里外休整。
    解决了乌桓的问题,接下来便是集中精力来对付苻重了。
    “报,陛下诏令到。”
    “传进来。”
    传令官将苻坚的诏令送至萱城跟前,萱城微微滞了一下,似乎这诏令来的有些频繁,便接过诏令,浏览完毕,眉峰拧起,他不禁长呵了一口气。
    “皇兄心里比谁都清楚。”
    “怎么了?”
    “皇兄命石越率领一万步卒渡海攻打和龙,并向幽州进兵。”
    吕光惊叹,“这是好事啊,陛下的想法看来跟我们不谋而合了,石越若是攻下了和龙,那苻重必然会派部分兵力回援幽州,那么,右将军的冀州作战便能轻松一些了,我们务必行军迅速,与石越的作战相互配合,这样,对苻重前后形成包围之势,大可一举歼灭。”
    “好,我们即刻启程,传令下去,命令大军继续向北行进,不得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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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日,苻坚对秦东线作战后的局面进行部署。
    秦攻下的东部边疆仍须坚守,苻坚下诏任命毛当为徐州督导官,镇守彭城,毛盛为兖州督导官,镇守湖陆,王显为扬州督导官,镇守下邳。
    六月十二日傍晚,押送彭超和俱难的囚车到达长安东市,围上来参观的百姓络绎不绝,将东市堵了个水泄不通,议论声纷纷四起。
    “该死啊,哎,丢尽脸面了。”
    “败将啊。”
    “可怜啊,堂堂关内侯啊,今日也成了阶下之囚。”
    士兵们要不断的疏散围观的人群才能清理出道路来,“好了,好了,让开,都让开。”
    囚车直接进了廷尉署,南岸疾步奔向宣室殿向苻坚禀报。
    “陛下,陛下,人已进了廷尉署。”
    “命令廷尉即刻审理,供词上报,朕要亲自过目。”
    “是,是,不过,陛下,听说那俱难在被拖进廷尉署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要面圣。”
    “还有什么要见的?将死之人能说出什么冤屈。”苻坚厉声反问。
    “廷尉署的人来报,说是俱难有要事禀报,淮南战场失利之事有内幕。”
    “什么?内幕?”苻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稀罕事一样,“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去传令,让廷尉好好审理。”
    “是。”南岸唯唯是诺,躬身退出几步。
    “慢着。”苻坚叫住了他,南岸顿时僵在原地。
    “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听听吧,听听他怎么说,让廷尉将人送到这里来。”
    “是。”
    俱难自己也不会想到,死到临头还能见到他日夜想见的人一面,他有满腹的冤屈想倾诉,无奈一场失败的战事下来,等待他的便是严苛的廷尉审理调查以及最后的判刑。
    疆场之上,打了败仗的将军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无论是战死沙场,还是侥幸捡回一条小命,终究都逃不过死神的判决。
    苻坚也不会想到,一个败军之将还有冤屈可言,所以当俱难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当时是震惊的。
    夜色已经慢慢的笼罩在皇宫中了,廷尉署的人将俱难送来的时候,就在宣室殿的外面他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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