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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主仆二人就轻装出了寿阳城,寿阳城的西面是青冈小镇,西南是芍陂小镇,北面正面挡着一座葱葱郁郁的高山,名八公山,东北是下蔡和硖石,山水环绕,的确是一片秀美山河啊,比长安的庄严肃穆不知灵动了多少。
二人漫步,一边赏景一边说笑,明月忽然说了一句,“如果陛下前来该有多好,就像那时候在王府那样,一家人有说有笑,我和南岸在背后看着多高兴啊。”
萱城听罢问他,“你说的是在东海王府?”
“是呀,那时候清河王还在,是一家人,一个完整的家人。”
二人沿着一条小路散步,萱城折下路边的树枝噙在手中,一边狐疑,“明月,你到底多少岁了?我初见你时似乎不过刚成年,怎么父王在世的事你都知道?”
明月嘿嘿咧嘴一笑,“我们,不显老嘛,我们自小便被收留在王府里了,陛下成为东海王世子的时候,我刚懂事,三岁而已。”
“三岁?”萱城惊讶过后细细捏算,苻坚13岁的时候被立为东海王世子,16岁承袭父爵东海王,所以明月就是比苻坚小了10岁,比自己小了8岁,所以如今已经35岁啦,啊,天哪,萱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赶紧上下左右审视了主人一边。
“你是千年老妖吗?”
明月噗嗤一声笑了,“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都说了,我们这种人,不显老。”
他说的没错,明月和南岸一样,以前是苻坚身边的人,入了皇宫自然被那个那个了,萱城呵呵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表面的尴尬,果然东方不败是真的,会长生不老的。
“你很想见到皇兄吗?你知道我没有洛阳之事以前的记忆,那个时候,我和皇兄还有阿法兄长,你能给我说说吗?”
明月思忖了一会儿,说,“主子,你真的是失忆,还是换了一副灵魂?你当真不知道以往你们是多么的要好吗?这具身体怎么能忘记呢?你们小的时候,东海王常常带着陛下出征,每次出征之前,陛下都要来抱你,就在家中的梅花树下。每次出征回来,陛下都要给你带一支花,你还记得阳平公府的慕颜花吗?陛下是一个很喜欢惊喜的人,他总是给每一个人惊喜,好像这就叫浪漫吧,皇后和张夫人她们都死心塌地的对陛下,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的。每次离开的时候都要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直到陛下的背影消失了。陛下走后,只有清河王来陪你,那个时候,东海王府的三兄弟美名一直传遍了关中大地。”
萱城摇摇头,表示怀疑,“我不信,你不是比皇兄小10岁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阿法兄长不是长兄吗?他怎么没有随父王出征呢?为什么是皇兄。”
明月道,“我就是知道,因为陛下是嫡子,只有嫡子才可以跟着东海王。”
虽然明月说的很动听,就像一个美好的故事一样,可萱城还是表示怀疑。
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说,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簌簌的水流声,而且似乎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一样,声音悦耳清脆,明月抬头,忽然看见对面的八公山上有一股一股的泉水像是从天而降的瀑布一般壮观,不禁张大了嘴巴,“阳平公,你瞧。”萱城跟着他手指的方向投去目光,仿如瀑布般从山上直流而下,注入山下的河流中。
“飞流直下三千尺。”萱城不由的默默念出。
“主子在说什么,什么飞流?三千尺飞流?”
“这就是要注入淝水的八公山山泉吗?果真是天上之水啊。”萱城莫名的锥心之痛。
倾天上之水来葬身。
派出去的侦骑回来禀报,说是胡彬在硖石意欲突围,似乎有向寿阳而来的意图。
“淝水自东南向西北注入淮河,我们在上游,他在下游,想要来援寿阳,没那么容易,况且他也只有五千水军,只要梁成扼守住洛涧,阻挡谢石,胡彬被全歼指日可待,传令下去,将胡彬部牢牢的围在硖石,既然来了就莫要让他再回去报丧了。”
荆州方面,慕容垂把郧城交给了随后赶去的慕容韡,自己继续率领3万鲜卑兵南下攻打晋军城池,到10月下旬,慕容垂又攻下了彰口,成为这四路南下秦军中深入晋朝境内最远的一支,因为幽州冀州水军在彭城被阻无法再南下,裴元略的水军在江陵被阻,无法推进,秦军虽然在中线和东线取得了胜利,却因为水陆军无法配合作战从而陷入了停滞状态。
梁成在洛涧有5万军队驻扎,谢石、谢玄率领的军队在抵达洛涧25里的时候,谢石畏惧不敢前进,由此秦晋双方都陷入了暂时的停滞状态。
想要胜利,全凭死熬。
萱城悲凉的想,好啊,看你我谁能熬得起谁。
当然,老天这时候是向着大秦的。
因为就在萱城将胡彬围的水泄不通的五六日后,萱城与张蚝,慕容屈氏等人驰马行至硖石胡彬军营不远处观望,“小小硖石竟然能容得下五千水军,看来这胡彬是轻装上阵了,辎重都没带吧,他是来攻城的吧,难道是学神仙飞檐走壁,撒豆成兵吗?”
张蚝炯炯目光注视着前方那并不密集的营帐,道,“胡彬受命援助寿阳,可惜他晚了一步,我们先行占了寿阳,所以他不得不选择驻军在这硖石,想必他也是无路可走,如果他撤军后退回去,必定被谢家人重责,如果他前进一步,便是与我数十万大军正面相抗,他这时倒是陷入了死胡同,从建康出发之际想必一定是轻装简行,别说辎重了,粮草恐怕都没带多少,看他还能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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