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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
他当即沉了脸色:阁下这话是何意?
肃杀之意随着称呼的转换陡然上涨,分明此刻两人都没动,却有一种蓄势待发、立刻就能打起来的感觉。
顾问渊懒懒地道:
否则何至于来买我的伞。
萧约顿时就明白过来顾问渊的意思:如果不是经脉尽断,用聚灵为实就是了,何必要来买伞?
换个反应慢些,领悟性差的人,怕是还不能明白顾问渊这跳跃的话究竟有什么意思。
这人真是狂妄无礼。
萧约心中暗忖,虽有不满,但好歹稳住了世家公子的风范,并不为这点事计较。
我要这把伞,是为别的用处。
萧约声线平稳,款款有礼地道,阁下可否行个方便?
顾问渊唇角轻扯,神色略有嘲讽,嗤笑一声:不行。
萧约开口的那刻便预感到事情不会如他所愿,这位新弟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真正落空的一刻心中却还是难掩失落。
一把伞而已,实在拿不回来就算了。
他不过是记着阮枝说这把伞好看,大不了再给她买其他好看的伞补上就是了。
思及此。
萧约简短地道:告辞。
说完,转身便要走。
等等。
顾问渊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说话的调子低一些,有种乏力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这把伞,究竟有什么用处?
萧约回身看他,没有立即说话。
顾问渊的眼神从伞面上轻巧掠过,道:如果理由不错,我可以考虑送给你。
萧约觉得不大对劲。
但他细看顾问渊这神色,似乎又转变得并不突兀,倒像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一时兴起。
即便感觉不好,萧约还是道:我师妹曾夸赞过一把类似的伞,想着她大约喜欢,见着了便想买给她。
在陌生人面前到底不可能直接说实话,且萧约自己也说不清这要买伞的心情,只能归结为是友爱同门。
噢。
顾问渊一下子便失去了兴趣,露出恹恹的神色,没意思,不卖了。
萧约:
哪怕萧约自小知礼守节,这一刻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想要暴打顾问渊狗头的冲动这人是怎么做到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特别可气的话,却就是莫名让人火大的?
平心静气,心平气和。
萧约默念着八字箴言,快步走远了。
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事情都会变得不可控。
与此同时。
谢岍找到了刚从扶摇阁交任务出来的阮枝。
一见到阮枝,谢岍便大喊着:阮师姐,我就知道你又是来做任务了!
由于语气过分惊慌,又充斥着近似劫后余生的庆幸,吓得阮枝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颇为严肃地问:怎么了?
谢岍跑到阮枝面前,险些没能刹住,还是被阮枝拽了一把才堪堪站稳。他反手抓住阮枝的手臂,如临大敌地道:萧师兄,出关了!
阮枝:
我以为啥大事呢。
她立刻收起了严阵以待的架势:然后呢?
谢岍仍旧十分惊恐:然后,他知道你包养俊俏小师弟的事了!
什么?!
阮枝震惊了一瞬,而后马上平复下来,不对他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来打我吗?
谢岍看向她的目光充斥着难以尽述的崇拜和对大无畏勇敢的敬佩:阮师姐,你好厉害。
看得阮枝都开始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怕一下萧约但是为什么啊??
谢岍又对阮枝做了一番叮嘱,听得阮枝愈发迷茫,回去路上开始在脑海中反复搜罗,自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萧约的事;亦或是萧约有没有对她进行包养制裁的权力。
阮枝回了望阙峰。
抵达住处,便看见了萧约。
他背对着站在院门外,白色的衣衫同周遭的竹林倒是相配,一派的清幽雅致,看着便不知不觉静下了心。
这许是寻华宗这等修道之地,大多选取山上、桃源的缘故了。
阮枝的脚下踩了片枯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萧约侧首望过来,眼神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即口吻如常地开口:师妹可有空一叙。
一叙?
他们之间有什么可叙的?
阮枝原本问心无愧,这会儿脑中重现着谢岍各种紧张的表现,又看萧约表现得如此正式,张嘴就卡了壳:有、有空。
好没气势的一个回应。
萧约眸色沉沉,语气却奇怪地缓和了:先进去吧。
阮枝觉得自己很没有排面,走过去开了院门,眼角余光发觉萧约的姿态还有些踌躇,好像进这个院门对他来说还是个挺郑重的事儿?
两人坐在院中棚内的石桌旁。
阮枝犹豫着要不要去沏茶,萧约已经主动开口。
萧约:你为什么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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