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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钱倒是没有给他准备什么东西,直接把刘娘子的那枚小印交给他,说:“咱们各处都有产业,要钱要东西只管去拿。大叔挣钱只为了给小主人花,花光了大叔再去挣。”
伏传笑道:“花不了什么钱。”
李钱心想,这回下山去,你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你大师兄都给你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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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下山的时候,还怀揣着“大师兄不会娶白师姐”的疯狂喜悦,每天都乐呵呵的。
按理说,他代表师门去给冼夫人贺寿,起码得多带几个同门师兄弟,看上去也热闹一些。问题在于如今寒江剑派的外门弟子,都在忙着修炼《大折不弯》心法,陈一味好几次跑到观星台投诉,说这些外门执事都太过分了,每天不干事,就想着修炼,这是只要权利不要义务!
——总而言之,门内庶务都找不到人管了,这关头谁愿意跟着伏传一起去紫竹山庄出差?
最终只好从外门执役弟子里,找了几个身材挺拔长得精神的棒小伙儿,负责给伏传撑门面。
甭看这波人年纪比伏传大些,在伏传面前根本说不话,伏传说一就是一,没人敢谏言。
离开寒江剑派之后,晏少英几人也恢复了从前的活泼顽皮,带着伏传一路祸祸,快马加鞭三五天就能走完的路程,愣是游山玩水走了大半个月。今天游山,明天看古迹,还要行侠仗义一番。
走到紫竹山庄时,这几个年轻人捣出来的事情已经遍传江湖。
就有苦主到紫竹山庄找场子,要冼夫人给个说法。
“我家赌坊是正经生意,朝廷也不禁止做赌的。那在朝的贵人大官做消遣,猜枚射覆不都是做赌?怎么就要祸害到我家的赌坊上了?打砸了我家的赌坊,还把雇来的看场阳货割了下来——你们紫竹山庄自诩名门正派,一门的仙子仙姑,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可不得给我一个说法?!”
这苦主是林安门的长老,林安门早年也是江湖有名的侠门,传到上面一代掌门手里,不再热衷保镖看场,干脆自家做起了买卖。最赚钱的就是那两家赌坊,可谓是生意命脉,被伏传与晏少英几人掀了个底儿朝天,自然气愤不已。
冼夫人坐在堂上,闭口不语。
白如意客气地说道:“简长老稍安勿躁,此事究竟怎么回事,待我问过门下,再给您交代。”
伏传与晏少英等人就站在侧门里。他们也才刚刚抵达,林安门的长老就找上门来。
白如意原本是一番好意。
伏传是个什么样的狠人?光凭骡马市的战绩,就能秒杀几十年的老江湖。
依白如意内心而言,她不怕谢青鹤,更怕伏传这样心狠手辣的少年人。寒江剑派又是个极度护短的地方,以谢青鹤对伏传的爱护,伏传在紫竹山庄大开杀戒,谢青鹤只怕也不会怪罪伏传。
哪晓得那简长老见白如意说话温软,丝毫不识抬举,反倒不依不饶:“你说得轻巧!稍安勿躁?你家山门被人掀了,你也稍安勿躁?我简某敬你紫竹山庄一尺,你倒会前进一丈!冼夫人,冼掌门,您倒是开口说句话!你们这仙子门派,动不动就割男人就的阳货,真要缺男人,为何不把自家丈夫看紧点儿?一个死了丈夫,一个好端端地闹和离,这女人缺了男人做主心骨,脑子就不堪用了……”
这话说得简直是失心疯了。但凡是个男人当家的门派,这姓简的老匹夫都不敢这么说话!
伏传已经踢开了门帘子,正要扑出来,打扁这老匹夫的臭嘴——
倏地一道剑光闪过。
伏传惊讶地看着坐在堂上的冼夫人。
这冼夫人出剑的姿势,像极了寒江剑派的起手式,又有些似是而非。
简长老已经横着从堂上飞了出去,嘴里喷出鲜血,洒了遍地。先撞断了门外的立柱,又撞坏了庭前的花草,吓得在花园里散步的孔雀啪嗒啪嗒跑走……
冼夫人开口骂道:“你这贱人除了裤裆二两,浑身上下还有一处值得说嘴的长处?叫老娘开口说话,呸!就你这阳货成精满嘴喷脏的贱人,我与你有什么可说的?进门就是一股娼门老朽的下流味儿,来人,快些拖出去,打水来洗地板!——打热水!”
伏传呆呆地站在侧门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白如意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为什么冼夫人不爱说话?因为她开口就喜欢骂人啊!
晏少英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目瞪口呆的伏传,略觉手足无措。颜宝儿则安慰伏传:“你放心吧,师父不会骂你的。她都是骂讨厌的人。你听着听着就习惯啦。”
花清也跟着点头,说:“有些时候,你遇到一些很讨厌的人,就巴不得叫师父去骂他一番。”
颜宝儿拉住花清的手,笑嘻嘻地说:“对呀。师父剑术很好,她骂人,别人不敢回嘴。”
伏传非常震撼,又隐隐觉得有点痛快。
那边白如意已经让人把简长老送了出去,冼夫人则重新闭上嘴,对伏传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这又是一个端庄淑静,看上去非常和蔼慈爱的老人家了。
紫竹山庄真是个好神奇的地方。
难怪大师兄会和白师姐做好朋友,也强烈要求我和他们做好朋友。
伏传上前重新见礼:“弟子伏传,奉师父与大师兄之命,来为夫人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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