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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鹤不大喜欢这么放纵。这事不是不好,他也很喜欢,却不该把起居日常都打乱了。
    中午的炸汤圆就没吃,到半下午的时候,两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吃了些现成的点心。
    谢青鹤本想去弄点吃点——小师弟初次承受,正是娇弱的时候,谢青鹤自然要照顾些。他也不是不会做饭,做得还挺好,也愿意做给小师弟吃。
    哪晓得伏传心急火燎,用热水冲了一包芝麻糊,糊弄他当是午饭!
    谢青鹤完全理解他的急切贪嘴,这事也不好跟小师弟板着脸说话,只得退让。
    所以,晚饭也没吃上!
    简直都不敢相信,小师弟对他说了什么话!
    ——“我吃大鹤就饱了,大师兄吃小传吃不饱么?小传不好吃么?”
    把谢青鹤饿得,当场就把小传吃了一遍!
    这会儿终于把伏传撂倒了,小师弟老实了下来,也不再嚷嚷吃大鹤了。
    倒不是体力不支,纯粹是有违天道的方式给了报应,伏传身上肿了起来。谢青鹤找了属性相合的药膏,摸摸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师弟,哄道:“快去洗干净了,师哥给你上些药。”
    “我又不疼。”伏传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大师兄,我想抱抱你,我不想起床。”
    这种强烈地不忍失去的情绪,绝对是不正常的。
    谢青鹤托着他往上掂了掂,让他靠在自己脸侧,二人双目相对,问道:“这事来日方长。先去洗漱穿衣,咱们吃些晚饭,时候也不早了,该休息了。”他扶着伏传的脸颊,不让回避,“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规矩么?日日都有的。”
    伏传还是挨着他身边,沉默片刻,才轻悠悠地说:“我总觉得今日的一切都是个漫长的美梦。”
    不等谢青鹤安慰,他已经翻身坐了起来,说:“大师兄,谢谢你待我好。”
    谢青鹤随之起身,理了理他睡得乱糟糟的长发,柔声道:“也谢谢你待我好。我今日也很快活。小师弟,沉迷此事的人不止你一个,我有多喜欢你,你都知道了吧?”
    伏传脸颊微红,凑在谢青鹤脸颊上亲了一下,倏地跃下了坐榻。
    “你仔细些!”谢青鹤难得叮嘱了一句。
    伏传下了榻就失去了缠绵悱恻的黏腻,爽朗地回了一句:“没事。”
    云朝被赶出了观星台,灶火无人看管,早已熄灭。如此寒冷的天气下,炊在灶上的洗澡水也彻底变冷,仅比山泉暖上一分。伏传想起大师兄要洗浴,颇觉得烦恼,暗暗后悔。若是刚才间歇的时候,让大师兄喝喝茶,他完全可以来灶屋添些柴火,也不至于连热水都没有……
    “贪欢误事。”伏传不禁反省。这会儿锅灶都是冷的,没有洗澡水,也没有热汤热饭。
    谢青鹤已经披上衣裳,跟着走了进来。
    伏传正弯腰收拾柴火,谢青鹤从背后揽住他的腰,低声道:“去外边洗吧。我来做饭。”
    外边洗?伏传正想说外边也太冷了吧?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大师兄在水源处洗脸的模样。那时候大师兄面前的水,可是冒着腾腾热气的。他不禁转身,笑道:“大师兄,你能做热水么?”
    谢青鹤点点头,带着他出门。
    太阳落山之后,山间越发寒冷,二人皆披着单衣,出门就被寒潮兜头打了个彻底。
    哪怕二人皆有寒暑不侵的修为,衣裳与体表也还是有了些结霜的迹象。谢青鹤顺势将伏传搂在怀里,瞬间蒸腾出一股热浪,仿佛一层随身的热源,保持了小范围内的温度恒定。
    寒暑不侵与方寸间的控温,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只是使自己不为外物所侵,后者直接就开始控制一方天地,攻守属性截然不同。
    平时谢青鹤就不爱耍弄神通,日常生活都是脚踏实地、宛如凡人,他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莫说外人,连伏传都不知晓。这会儿突然见他热浪滚滚地行走,伏传惊了一瞬,马上就问:“大师兄,这是怎么做的?你教一教我?”
    谢青鹤将手指在伏传背脊上按了几下,模拟了一个行气路线,说:“照这样将修为放出来就是了。你不要照着做……”
    这话说得慢了一步。
    伏传太过信任他。他用手指点行气线路,伏传根本没有等待他走完一圈思考之后再运行,他的手指按在哪里,伏传的体内真炁就走到了哪里。话音刚落,伏传的修为就喷薄而出。
    若说谢青鹤营造出的气场是个热浪滚滚的炎夏,伏传炸出来的修为只扑起一缕小暖风。
    且,瞬息间,伏传就脸色苍白,膝盖发软。
    谢青鹤哭笑不得地扶住他,将手抵在他命门穴上,输送了不少精元给他:“是我说得晚了。”
    有了谢青鹤帮扶,伏传一张脸才缓缓恢复了血色。二人已经走到了水源处,大池子里本就是生活用水,谢青鹤便没有去拿澡盆的想法,直接将手放进池子里,很快池水就腾起热雾。
    “快去洗吧。”谢青鹤注意到池子里不好安身,捏起指诀,在池壁上轻轻一划。
    伏传发现原本应该声势惊人的剑气,居然闷在池水中波澜不惊,就那么轻飘飘地掠过,石质的池壁居然像豆腐般轻易裂开,就这么被剜出了好大一块。
    谢青鹤将池壁剜出一块之后,指尖在新凿开的池壁上摩挲,就有极其细微的石屑飞出,落在了他的另一只手里。不过极其短暂的时间,他手心里多了一层石屑,新凿的池壁则被打磨得极其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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