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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金举居然冷笑道:“你想让我……认罪。”
    不等谢青鹤说话,谭长老催促,焦金举居然又接着说:“是老夫……吩咐她娘。又如何?老夫做法所害,乃老夫……精血所出。老夫杀……杀他娘……无罪。他没有娘……也没有他。杀他……也无罪。你们……断子绝……孙,无家……无后……嫉妒人伦尊重……诚为可笑!”
    焦金举的道理非常强大。
    大焦氏是他生的,他想杀就杀,不犯罪。原时安是大焦氏生的,他还是想杀就杀,不犯罪。
    我杀我自己的女儿,我杀我自己的外孙,关你屁事?要你来多事?你不承认我身为父亲、身为外祖父的权威,是因为你们都是断子绝孙的修士,你没有女儿外孙子可以肆意利用,所以,你这是在嫉妒我对女儿的权力。
    “这结巴说话真是让人一肚子火气。”谭长老一把把焦金举的地魂揉回天魂、人魂之中。
    焦金举的魂魄已经不能自行粘合在一起了。如谭长老所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三魂本就应该各自归位。从前仗着临死之前的法术修为强行糅合在一起,这会儿残魂虚弱又被强行拆散,已无力回天。
    焦金举的人魂害怕得瑟瑟发抖,天魂挂着迷之微笑,地魂面无惧色,冷静地看着谭长老。
    谢青鹤从焦夫人口中得知,她姐姐嫁入迁西侯府,是为了找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现在终于从焦金举处得知真相,他反而有些意外:“华眉公尺?”
    这东西完全称不上什么宝物。在谢青鹤所在的时代,华眉公尺与罗经一样,是勘测风水时寻找龙脉的一种常用工具,款式各样,应有尽有。难道原家藏着的是一件不为人知的法宝?
    谭长老对原家和焦家的恩怨没什么兴趣,凿实了焦金举的责任之后,重新上了一炷香。
    “剑祖在上,弟子谭啾今日代行天诛,以宗门规矩清理门户。”
    上完香之后,他又从供桌上取出杯珓,一连掷出三次圣杯,当即反手一剑,三魂齐灭。
    反倒是焦夫人留下的一点残魂,被谭长老揉吧揉吧清洗干净,往法坛上一放,随着香炉上燃起的袅袅青烟,一起飞向了虚无处。
    谢青鹤从屏风后走出来,谭长老已经收起了地上的杯珓,招呼他吃饭:“马上中午了。”
    “家里姐姐还在吃药,晚辈就不打扰了。此间事了,待家姐伤势稳定下来,不日就会回到羊亭。前辈日后有事,可往羊亭县寻我。”谢青鹤抱拳施礼,“长老慈悲。”
    “真人慈悲。”谭长老也不占他便宜,后世的掌教真人也是掌教,尊称一声不过分。
    把慢悠悠走过来的柜上伙计惊得眼睛都睁开了。什么情况?哪儿来的真人?!
    谢青鹤把带着阴阳鱼的腰带还给他,说:“多谢师兄。”
    “呃,没事。”小伙计回头偷瞄了谭长老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
    谭长老跟着送到了门外,小伙计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鬼使神差地开始检查手里的腰带。
    他摸着摸着,发现这要腰带上居然插了几根大夫治病用的银针。这让小伙计大为光火。小爷好心好意把腰带借给你,你居然给我插几根针,干什么?想偷袭暗害我吗?!
    谭长老把谢青鹤送走之后,眼看着谢青鹤越走越远,他才转身回来。
    “小鱼。”谭长老叫了一声,叫柜上小伙计失魂落魄的盯着那条腰带,“小鱼?!”
    小伙计哎了一声,这才从痴迷中惊醒过来:“长老,什么事儿?”
    “准备吃午饭了。你在看什么?这不是你借给蒋那个……先生的腰带吗?怎么了?”谢青鹤的身份来历也不能大肆宣扬,谭长老指代他的时候还磕巴了一下,走到了柜台前,“有什么问题?”
    小伙计明显觉得谭长老两眼冒金光,好像知道出了什么好事。
    “弟子在腰带上画了一个咒文,用同色丝线沾染浸泡纯阳朱砂之后,缝在了内侧。刚才拿到腰带发现里面撇了两根银针,还以为是那臭小子想害我……抽针的时候,觉得腰带上纯阳炁动,就仔细看了一下……这两根针好像是把弟子画的天星图改动了位置……”
    最让小伙计想不通的点是:“他改的位置明明与古籍记载中略有偏差,为何师门典籍中写得不对,他改的反倒对了。难道他比知宝洞的秘本还高深高明?”
    谭长老没有看他的腰带,问道:“是天星图?”
    小伙计点点头。
    “星辰位置一直都在发生改变,古籍里记载的天星位置与今世的天星位置本来就不一样。你天天读死书,半点不懂得变通,难怪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来!”谭长老挥挥手,“快去做饭了。”
    小伙计悻悻地说:“您不也被发配到这里来了?”
    谭长老美滋滋地说:“本座啊,马上就要立大功,回山上清修去咯。”他乜了小伙计一眼,“你还不好好拍本座的马屁,把本座伺候高兴了,带你一起回山。”
    小伙计明显不大感兴趣:“那您今天没饭吃了。弟子不想回山!”
    谭长老马上改了口:“把本座伺候高兴了,不带你回山。”
    小伙计这才放下腰带从柜上出来:“吃火锅,高兴吗?”
    谭长老很好伺候:“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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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鹤回到回春堂隔壁暂住的家中,蒋二娘和蒋幼娘都在睡午觉,屋子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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