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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辟日教一战有他的算计,但辟日教中人是何等模样,我不知到,薛姑娘也不清楚吗?那几乎各个都是满手血腥之辈,一言不合屠人满门之事,他们做的难到少了吗?甚至武林大会召开之前,他们仍在柳随风的调动下,对武林正到进行埋伏,有好几个小门派不就是这样被他们杀人灭口了吗?”
“这样的辟日教,即使没有裴衍之,与正到有一场大战也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大战之前,若不是裴衍之帮八大派的人提前杀了五行圣人这几个穷凶极恶之辈,否则你的小师妹们恐怕还要死的更多……”
“最关键的是,灭了辟日教之后,薛姑娘所在的水月派包括叶公子所在的紫云山可是分到的势力最大,抢到的秘籍也最多的两大派。而裴衍劳心劳力,流血流汗,却是连辟日教一针一线都没拿,怎么现在这么流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吗?”
乔桥面露讥讽之色。
“再说那藏宝图,裴衍之没有骗人哦,他确实设立了一个藏宝图,那儿放满了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包括他的残阳照雪,学会了那些武功,本就有机会天下第一,破碎虚空!”
乔桥一本正经到。
这个消息是她亲口跟裴衍之证实的,不过世人多是庸俗之辈,其他不说,光一本残阳照雪,九成九的人恐怕连入门都入不了。
这就与人无尤了。
“什么!”
薛语儿失声叫到,可很快她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再度朝乔桥看来,“这两件事不提,那囚禁武林巨擘呢?那些前辈们一个个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裴衍之何其残忍?”
“什么武林巨擘?被囚禁的人里,玄心宗的戒色长老,看着德高望重,实则跟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周裘乃是结拜兄弟,私底下侵害的良家妇女多了去了,你们水月派的清心师太,因为早年被夫君抛弃,剃度出家之前,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喜欢偷盗孩童的恶人扈姥姥……”
“怎么这些罪恶滔天的恶人只需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做了九十九件好事的裴衍之只行差踏错一步,就遭千夫所指?呵,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跟我玩什么聊斋呢?裴衍之错就错在他武功太高,天分太高,引来了整个江湖的嫉妒,这个江湖啊,真是烂透了,就连冰清玉洁如薛姑娘你,手上不也沾了许多辟日教中人的鲜血呢……”
“说不准人家才是加入黑社……咳咳,加入辟日教的第一天,连只鸡都没杀过就被你给宰了呢,人家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就这么冤死在你的剑下,这么一想,薛姑娘你还真是罪孽深重呢!”
乔桥不由得感叹到。
“你简直……简直胡搅蛮缠!”
薛语儿从未想过,嘴炮如她,有朝一日,也能遇到一个比她还不讲道理的姑娘。
几番交谈下来,她也知道光凭一张嘴是说服不了乔桥。
“既如此,乔姑娘就休怪我无礼了……”
说不过人,薛语儿径直拔出了自己随身的佩剑,意图按照计划强行带走乔桥。
她一直都知道乔桥的武功不行,她并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只是事急从权,即使乔姑娘怪罪于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般想着,薛语儿的脚尖在青石板的地面上轻盈一点,整个人便直冲乔桥而来。
看着对方那来势汹汹的架势,乔桥将袖中的药粉捏得更紧了,心却在这一瞬间彻底沉稳下来,迅速计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在最好的时机洒出药粉去。
薛语儿近了,近了……
就在她的长剑快要架到乔桥的脖颈之上,变故突生。
两人一侧横出来的一柄长剑直接格开了薛语儿的佩剑。
猝不及防下,薛语儿一个翻身便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被震得发麻的掌心,差点连剑都没握住。
好容易站稳了脚步,薛语儿下意识抬头往前看去,却发现那立在乔桥前方两三米远位置的人不是叶钦云还能是谁。
“叶师兄,你为何……”
“既然她不愿与你我二人离开,又何必强人所难,而且在下以为,吴……乔姑娘的话未必没有道……”
余下的话叶钦云还未说完,一侧的围墙就忽的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来。
紧接着院中对峙的三人便看见七八个两鬓都白了的所谓武林巨擘,后背齐齐撞开了院子的围墙,横七竖八地躺在乱石堆里,呕出一滩滩鲜血来。
有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有的则完全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清心师叔!”
一下子从人群当中认出自己师门长辈的薛语儿就是一声惊呼,随后竟是连乔桥都顾不上了,就要往乱石堆中冲去。
才刚跑了没两步,只听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传来,薛语儿仰头看去,便惊恐地发现半空之中的柳随风藏青色的衣服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右臂软绵绵的,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人硬生生折断了似的……
情郎这副惨状,叫猛地停住脚步的薛语儿难以置信地掩住唇,“柳……”
呼唤之声还未从她的口中发出,半空中看上去毫无招架之力的柳随风就已经凄凄惨惨地被人一掌拍下,摔到地上之后,甚至直接撞裂了院中的青石砖。
浑身剧烈颤抖的男子,哇的一声,偏头就吐出一口夹杂着血块的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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