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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让本蛇一条蛇出丑呢?好歹要拉个垫背的啊!
于是一蛇一莲暗搓搓挤在草丛堆里学化形去了。
重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动来动去的草丛,眉间隐约有一丝深思。
前世的朱雀烈烈如火,煌煌如烈日,是个很热情很执着的人,今生虽然执着依旧,却是清冷如寒冰,不多话,更不太会说话。
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能造成如此后果的,只有两种可能。
滴一种,他们不是一个人。
第二种,凤歌曾经把自己的灵魂,亲手分裂成两半。
第一种基本可以否定,凤歌的气息,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如若真的是第二种……
他眯了眯眼睛。
生生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的痛苦,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比用刀把亲手一片一片的凌迟还要痛苦千万倍的惨烈。
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会让他在肉体寂灭后,又忍受着如此痛苦,生生用灵魂裂解之法,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
八万年。
在没有任何一个生灵的绝地忍受八万年的寂寞,没有一个生灵陪自己说话,甚至连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从始至终,陪伴自己的只有心里那撕心裂肺的绝望,以及一丝丝渺茫的希望。
快了,再搜集点灵气,他就可以开花了。
我一定要忍耐,忍耐。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然而,时间终究是把最磨人的刀,那样烈烈如火的一个人,又怎能忍受得了那无止尽的寂寞?
重华不难想象,他是如何忍着痛苦将自己一分为二,只为有个陪伴自己的人。
即使这个人,是他自己。
他不需要另一半说话,也不需要另一半做什么事,他只要听自己说,看自己做,就够了。
所以他的另一半,总是那么的清冷寡言。
他们是一体的,融合的时候,是一个人,分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只是性格有所不同。
仅此而已。
同样的执着,同样的高傲,也同样的……
“砰!”的一声清响。
偷偷摸摸化成人形学走路的流烨又一次脸朝地成功摔倒。
帝尊默默的侧过头,抬手捂了捂额心。
同样的……
不忍直视。
原地灵光一闪,流烨又“嗖”的化成一条蛇钻进了草丛里,蛇尾巴在金莲身上敲了敲,“快好了没?”
不能出丑的只有我一个,一定要找个垫背!
金莲丝毫不知亲爱的流烨哥哥心里在想什么,还在努力的学着化形决,花瓣上朦胧的金光一闪一闪,憋着一股劲道:“快好了,流烨哥哥你对我真好!”
流烨甩甩蛇尾巴,很正经的道:“你一定要记得流烨哥哥对你的好。”
小金莲扇扇花瓣,脆生生道:“好的,流烨哥哥。”
流烨于是卷起蛇尾巴,等在一边看戏。
走路飘着走……
走路飘着走……
走路飘着走……
重华:“……”
你眼里的贼笑出卖了你心里的想法。
这么坑莲不好,一点都不好!
和谁学的啊,这熊孩子。
然而帝尊大人一点都没有要为小金莲出气的想法,明晃晃坐在了一边等着看戏。
难得的梵天金莲化形啊,一定要一饱眼福。
金莲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浓郁了起来,随着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亮闪闪金色衣服的年轻男子。
这是一个一眼给人一种很锋利的男子。
剑眉星眸,挺鼻薄唇,五官的轮廓线条利落而干净,眼睛狭长,眼尾微挑,那么淡淡一眼望过来,犀利的眼神一瞬间直刺人心,让人的灵魂都跟着一个颤抖。
是个让人敬而远之的人。
然而这个刀剑一般锋利的男子在上下打量自己一圈以后,眨巴眨巴眼,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属于孩童的稚嫩尖叫:“啊啊啊!!!我怎么会长这样!我还没一个月大!我明明应该是个可爱的,穿着金肚兜的童子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己一圈又一圈,都快把自己看出个洞了,然而还是那个剑眉星眸的年轻男子。
一点都没变。
金莲的表情……成功裂了。
身上金光一闪,年轻男子消失不见,原地又出现了一朵金莲。
小金莲把花瓣牢牢闭合,羞的不敢见人了。
人家其实还没有一个月大。
我是个假大人。
我以后再也不要化形了。
下一次化形,说不准就成个老头子了!
恐怖!
重华:“……”
都说了你是梵天金莲了,是你自己不信!
人家金莲之前就长这样!
一边等着看戏的流烨:“……”
说好的飘着走呢?你好歹给我飘两步啊!证明一下不是只有本蛇一条蛇不会走路!
然而事实是,你还是一条不会走路的蛇。
重华淡淡望着它,心里颇有些玩味的想着。
一步一摔的蛇。
流烨默默的把自己团成个蛇团子,一口咬住小尾巴,忧桑的想着:
要不,下次摔个好看点的姿势?
☆、一条很大的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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