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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桓没理季明归,朝喻寒依跪了下来:“卑职愿死守居龙殿,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保卫陛下安全。”
“哎哎哎,你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着。”季明归将高桓拦了下来,不断又有禁军前来禀告战况。宣王偷袭突然,漠北军反水,四面楚歌,离京都最近的朔中军根本来不及救驾,眼下局势已经是回天无力。
高桓道:“你如今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你不听听,怎么能说没有?”季明归反问。
沉默了许久的喻寒依这才开口:“听听他怎么说,无妨的。”
季明归指了指喻寒依,道:“你蛊毒未解,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现在投降齐时雨,这才是真正完了。但养尊处优的禁军根本不是漠北军的对手,死守居龙殿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眼下只有逃出京都,把蛊毒解了,然后召集各地军队攻打齐时雨,才是最明智的路。”
“你出得去?”喻寒依道。
季明归笑道:“小美人儿,我有办法进来,自然就有办法出去。”
“也罢。”喻寒依道,“朝中早都如一潭死水,腐败不堪,趁着这个机会,让朕未来的皇后替朕扫一扫陈腐之风,朕也乐得自在。把身上的毒解了,回来才能好好宠爱朕的皇后。”
第21章 身世证实
皇帝病逝,宣王掌权,昭烈帝流落民间的皇子归朝,不过一夜之间,京都就不再是原来的京都。
满朝文武站在平日里上朝的金殿上,各自低着头,谁都不敢正视站在龙椅正前方的齐时雨和沈停云,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乱臣贼子,国将不国!”正直古板的老太师第一个站出来打破了朝堂上的静谧,怒斥着谋逆作乱的宣王和满朝噤若寒蝉的同僚们,“陛下登基时本官就说过,齐家反心早露,陛下该早做断决,若是当初听了本官之言,我大吕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呐!”
此话一出,堂上没有站队的纯臣们便按捺不住性子,三言两语议论起来。
齐时雨不以为意地笑起,眯着眼道:“太师是老了,糊涂了。陛下驾崩,没有子嗣,喻家骨肉相残,早没了人,本王寻回昭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这是在稳固朝局,又怎么敢当一句乱臣贼子?仓铭,把太师带下去歇一歇吧。”
“齐时雨,你祸乱朝纲,迟早要遭报应的!”老太师被几个侍卫半请半拖着出了金殿。
整个金銮殿上全都是漠北兵,虎威将军卫卿泽一身戎装站在殿边,佩剑未解,鹰隼般的眸子扫视着周围百官,似乎下一刻便要血溅当场。即便还有对齐时雨不满的朝臣,也再难有敢像老太师一样挺身而出指着鼻子骂对方的人了。
这时兵部尚书刘弘站了出来,看着沈停云道:“本官倒是听闻,昭烈帝生前曾宠幸过一个舞姬,育有两个皇子,一直养在行宫,两位殿下在昭烈帝驾崩后下落不明。如今要是活着,也该如眼前人一般的年纪。”
随后开口的是御史中丞燕明,那个当年街头怒骂齐时雨的愣头青。燕明向来忠正,不涉党争,但心中还是偏向齐时雨,不信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王爷会为祸朝纲。
“王爷既说了这人是流落民间的皇子,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这话一出,百官纷纷应和:“昭烈帝若真有皇子,不可能瞒得过百官,总得有人知道的。”时过境迁,当年位极人臣的宰辅们死的死,散的散,历经三朝依旧辅佐大吕帝王的,也只剩了方才被请出去的老太师。
“那就把太师请回来吧。”齐时雨道。
老太师三朝元老,即便君王见了也须得客客气气地行上一礼,如今被齐时雨这般对待,早气红了脸,被人胁迫着上了金殿,开口便在此大骂起了齐时雨。
齐时雨恍若未闻,从容地朝老太师笑道:“劳烦太师帮着认认,我这拜过天地的夫人,到底是不是喻家子孙?”
昭烈帝为老不尊,重病时还沉溺美色,恐怕被皇后知晓训斥,偷偷将人藏在行宫的事情,老太师是知道的。但他根本不信那两个孩子如今还活着,便是活着,也不可能那么巧能被齐时雨找到。
“来人,请老太师和殿下去偏殿,烦请卫将军跟着做个见证。”卫卿泽被点了名,名义上是作证,实际则是监视老太傅的一举一动,若对方有任何反常,桑梓藏在偏殿,自有办法找个身形与老太师相仿的人取而代之。
沈停云跟着老太师去了偏殿。
即便不信眼前人的身份,老太师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长得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昭烈帝,眉眼处也有几分当年被献给昭烈帝的舞姬的意思。
他还记得,那个舞姬是当时的右相精挑细选献给昭烈帝的。他是右相门生,那场宴会自然在场。那个舞姬很合皇帝的脾性,当晚便被宠幸,不久后就有了身孕。
昭烈帝老年得子,对双生的孩子极度宠爱。只是皇后专权,外戚势大,昭烈帝久病,大权旁落太久,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认回宫里。
那舞姬和两个皇子本是右相稳固地位的筹码,没想到最终成了一步废棋。
昭烈帝卧床后,两个皇子由自己跟右相轮流照看,自己对那两个孩子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当年两个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二十年过去,容貌自然无法辨认,于是老太师朝跟进来的卫卿泽说道:“解了他的袍子,看他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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