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突厥公主(六)
李建成正在沉思着,褚遂良继续说道:
“陛下,臣还有一件事情禀报!”
“嗯!说啊!褚爱卿请说!”褚遂良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上面是用汉文写的——欲连唐袭突。李建成看着这张字条,上面的字歪歪索索的,看的出来,这个人的汉学修养很差。
“这是谁写的?”
“启禀陛下,臣在刚到薛延陀的时候,刚刚见到薛延陀大首领夷男的时候,还没有开口,那个薛延陀大首领夷男神情傲慢,臣正欲对其述说那财货布帛、粮食等物向其交换薛延陀所掠之中原丁民,可是那薛延陀大首领夷男上位说话,其嫡子拔灼就大喊,说他们薛延陀部并没有我们中原的庶民,并且还拔刀相向,被夷男训斥,后来是其庶长子曳莽送臣出营地门时,臣的身上就多了这么个小纸团。”看到这个字条上面的字,又听了褚遂良的话后,李建成笑了笑:
“褚爱卿,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陛下,臣以为,如今我们既然要对付东部突厥,那么,就要实行春秋战国之时,远交近攻之策,联合东部突厥在草原上所有的敌人,待将东部突厥完全消灭之后,我们再册封薛延陀一个可汗的空号,让他们在草原做一一域之王!”
“那到时候消灭了东部突厥之后呢?”
“陛下,当然是就此撤军了,反正草原风沙又大,不适合我们中原人居住。到时候我们中原人在那里派兵驻守,弥师耗饷,不如就给他们算了。相信到时候,薛延陀一定会对我大唐感恩戴德的。”
——哼!薛延陀,这个比突厥更加嗜血的草原野狼,按照以前的历史轨道,当初李世民为了对付东部突厥,暗中以游击将军乔师望为使节,册封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并赐给旗鼓。夷男遣使入贡于唐,在李唐的协助下,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霫等部背叛了东部突厥的頡利可汗,皆隶属薛延陀。随后,李唐与薛延陀一起夹攻东部突厥,击败了东部突厥頡利可汗,于是薛延陀称雄漠北。立牙帐于鄂尔浑河南郁督军山﹐胜兵20万。汗国疆域东起大兴安岭﹐西抵阿尔泰山﹐南界河套﹐北至色楞格河。为了遏制薛延陀的实力,李世民暗中扶植回纥,慢慢的与薛延陀发生矛盾,为了分散薛延陀大首领夷男的实力,李世民下令,封真珠毗伽可汗二子大度设﹑突利失为小可汗﹐各赐鼓﹐以分其势﹔又册封阿史那斯摩为为可汗﹐建牙帐于河(套)南﹐名义上使其统治内迁河套南的东部突厥旧部﹐实际上是监视薛延陀。因此﹐引起夷男疑惧﹐于是挑起事端,攻击阿史那斯摩,被李绩大军平定,随后,因为夷男病死,就是这个嫡子拔灼杀死庶长子曳莽自立为颉利俱利失薛沙多弥可汗,并趁太宗远在辽东征讨高句丽的时候,反叛李唐,攻唐夏州,被唐将执失思力打败,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从褚遂良的话语中,李建成听出,在这些中原人的眼中,永远都没有北方草原对中原的威胁重视。
“三位爱卿,此事关系重大,再加上阿史那云歌公主已经来了,朕决定先将这位阿史那云歌公主带回长安,举行盛大的册妃大典……”褚遂良一听要举行盛大的册妃大典,马上向李建成跪下:
“陛下,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突厥蛮夷,如果册妃大典过于盛大,恐怕会引发长安百姓的再度不满。”李建成知道褚遂良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李建成知道,到时候,褚遂良一定会再次返回草原与契丹、薛延陀、靺鞨联络的,以购买奴隶吗?李建成用屁股都可以想到,到时候頡利可汗不从中做些手脚才怪。长安,太极宫,曹语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很是苦闷,一方面,曹语嫣已经怀孕了,怀孕的女人是最容易受情绪影响的,另外一方面,曹语嫣已经听说了,李建成亲自带人前往边关去迎接阿史那云歌公主,马上这宫中又要多一个与自己争宠的女人了,曹语嫣的心里能够高兴才怪。不但如此,曹语嫣还听说了,李建成已经下旨,封那个突厥女人为正二品昭容了,回宫之后,举办盛大的册妃大典,而自己入宫这么长时间了,还只是一个正四品的美人,而那个突厥蛮子女人却得了一个昭容,这叫曹语嫣的心里如何能够舒服。这时,曹语嫣的贴身宫女暗中来到了曹语嫣的身边:
“娘娘!”
“哦!是慧儿啊!有什么事情吗?”慧儿是原先齐鲁曹氏的家生子,因为李建成登基,曹语嫣怀孕,曹语嫣以思念家乡人为由,曹家顺势将慧儿也送入了宫中,一方面,可以方便传递消息,另外一方面,慧儿的面貌也不俗,曹氏大族长希望能够多一个人在李建成的身边。慧儿看了看周围:
“娘娘,老爷安排宫外的人送来一封密信,请娘娘观看!”慧儿向曹语嫣递上了一封密信。曹语嫣将信展开——语嫣吾儿,听闻我儿已经怀上了陛下的龙种,为父甚为高兴,吾家重新兴旺之希望就在吾儿身上,另外,陛下纳妃之事,为父已经知晓,吾儿不用担心,只要吾儿喜得麟儿,为李唐诞下皇孙,万事皆好!曹语嫣将信看完之后,捏成一团,对慧儿说:
“行了,这封信哀家看完了,给哀家咽下去。”慧儿不敢违抗,直接将那个纸团塞进自己的嘴里,咽了下去。经过了几天的路程,李建成和阿史那云歌公主的车架一起进入了长安城,只是,长安城的百姓对于阿史那云歌公主的到来没有多少热情,在对李建成山呼万岁之后,就冷冷的看着阿史那云歌公主的车驾。
“看!那就是突厥公主的车驾!”
“哎!蛮夷女子也到我们李唐宫廷中去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当初皇上不是跟我们解释过了吗?你还说什么,难道非要我们的公主抑或者良家女子嫁到草原去,让别人父母子女分离……”周围的长安百姓议论并没有影响到阿史那云歌公主的情绪,阿史那云歌眼中现在装满了长安城那巍峨高耸的城墙,还有那么多的人。以及热闹的市集。‘这就是长安,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安吗?怎么看到有这么多的人,还有,那些百姓们怎么看着那么拥戴他。’原本,阿史那云歌公主这些天都一直都握着自己的贴身佩刀,一心想着,如果李建成敢逼迫自己,自己就杀了李建成,如果杀不了李建成的话,就自杀。可是,李建成一直都没有来骚扰自己。这不由的引起了阿史那云歌公主的兴趣,阿史那云歌公主对与自己的美貌一向自负。当日,李建成又是见过自己的美貌的,可是,李建成从延安到长安这一路上,都没有瞧过自己。又听通晓突厥语和汉语的侍女说:李建成只是封了自己一个昭容,并且还要等到自己的父亲太上皇李渊的正是册封。这就引起了阿史那云歌公主的注意——在突厥草原上,不管是抓来的女人和迎亲接过来的女人,只要到了营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马上就向一条饿狼一样似的,直接扑上去了!到了册封大典那天,阿史那云歌公主穿着大红的喜服,在李建成派来的宫廷女礼官的带领下,由朱雀门的御道,走进了太极宫,李建成在太极宫宣政殿的宫门前带领着皇后郑婉珍、贵妃杨艳等候着,当阿史那云歌公主来到之后,李建成向身边的明宇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明宇公公会意,直接喊道:
“封阿史那氏云歌为大唐九嫔昭容,位列正二品衔。请昭容娘娘阿史那氏云歌谢恩!赐居含风殿。”阿史那云歌昭容身边的女官听到后,用突厥语向阿史那云歌昭容解释了一遍,阿史那云歌昭容听到了身边女官的话后,马上向李建成跪下,旁边的女官答道:
“臣妾,阿史那云歌昭容谢过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当阿史那云歌昭容谢恩之后,明宇公公让身边的太监将昭容宝册赐予阿史那云歌,当阿史那云歌身边的宫女将宝册收好之后,明宇公公继续喊道:
“请昭容娘娘参拜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阿史那云歌昭容身边的女官听到后,又用突厥语向阿史那云歌昭容解释了一遍,阿史那云歌昭容听到了身边女官的话后,马上又向皇后郑婉珍、贵妃杨艳跪倒,身边的女官向皇后郑婉珍、贵妃杨艳喊道:
“昭容阿史那云歌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谨祝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等阿史那云歌昭容行完礼后,李建成走上前去,向阿史那云歌伸出手来:
“爱妃,跟朕来吧!”李建成拉着阿史那云歌的手,一起走入正殿,太上皇李渊正坐在正殿的宝座上,满朝文武都站在两边,明宇公公又大声喊道:
“陛下带新纳之昭容参见太上皇。”李渊笑着看着李建成与阿史那云歌昭容对着自己下跪磕头。两边文武大臣、李唐宗亲外戚向李建成恭贺道:
“恭喜陛下新纳昭容。”这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殿来:
“皇上,皇上,皇上……”明宇公公大声呵斥道:
“大胆!放肆!”李建成看到那个宫女,发现就是曹语嫣的贴身宫女慧儿:
“慧儿,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陛下,我们家美人娘娘突然腹痛,太医说,可能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