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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急昏头了吧?”方闲戳了他脑瓜一指头。“谢雨安都说了,那个分神后期的幕后老板一直坐阵在东漖特殊教育课所里, 就你这种金丹初期的,还想混进去?别人一眼就给你看穿了。”
沈谌容见路被堵死了,实在是着急上火, 想到辛苦奔波探寻这么多天,就差临门一脚了, 结果功亏一篑,他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想着想着, 就钻了牛角尖,眼眶鼻尖都发红,咬着下唇道:“那我自废金丹好了,若没法替家人沉冤昭雪,这剑修,不如不修!”
他是个实干派,当即右手呈爪状,就想往丹田掏。
“啪”的一声,那只打算自废金丹的手,被谢雨安一爪子拍开了。
原本伤势就未愈,又强行运功,让谢雨安觉得妖力有些凝滞,所以回到小院后就变回了猞猁原型。
此刻他金黄猫瞳里满是严肃,厉声道:“胡闹!”
沈谌容、方闲与洛川被他不经意泄露的气势震得一哆嗦。
“你家里人倾尽所有,送你去剑修阁修习,你就打算这样回报?自废修为,从此再无寸进?据我所知,普通人家里,要出一个有修炼天赋的子孙,是极其困难与幸运的事情。这么多年,想必你家人都以你为荣吧?”
“全家人供你去剑修阁修炼,你就用自损身体回报他们?何况你自损八百,还不一定能伤敌一千,幼稚!”
白毓这还是第二次看谢雨安生气,上一次是他故意拿烂尾糊弄他的时候,所以白毓猜测,沈谌容是不是触动了谢雨安某些私事。
“你家里有弟弟呀?”白毓小声问谢雨安。谢雨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最后轻轻回了句:“有个幼弟。”
果然是看到莽撞冲动的沈谌容,想到了家里的弟弟,有所触动呀。
经谢雨安这么一发作,沈谌容也不敢再提先前的话茬了,本来就是一时冲动上头,现在事后想起来,也有点后悔。
“你们几个,都不许私自行动。我过几天私下再去探探。”谢雨安警告地看了一眼沈谌容方闲,这两个性子最不省心,方闲还能有洛川看着,沈谌容就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小灵力弹。
“洛川。”谢雨安唤道。
“前辈,我在。”洛川不自觉地立正挺直了身板。
“看好沈谌容和方闲,别让他俩惹事。”
“好的。”这下得了鸡毛令箭,洛川管束方闲更加得心应手,方闲有些焉头巴脑,她还有一肚子的主意没来得及实践呢。
被谢雨安镇压后,几人就散会了,休息的休息,修炼的修炼。
只有白毓和谢雨安还在院子里。
“喂……你再去一趟,不太行吧?”白毓看了眼猞猁原型,正趴在地上的谢雨安,左肩和背部的伤口哪怕覆盖了一层妖力保护膜,看上去也很狰狞。
尤其是今天,谢雨安虽然没有详细描述他和那个分神后期巅峰高手打了照面的凶险,但白毓看他伤口里比前几天旺盛了几分的鬼气,就明白,肯定负担不小。
鬼气这玩意,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缠在伤口上虽不至于致命,却很磨人,尤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拔除鬼气不及时的情况下。
从个人角度来看,白毓出于担心,实在不想谢雨安再带伤去冒险。可他们其余人实力都比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幕后老板要低,去那边不但无法帮忙,还只能添乱。
他是真的有些愤懑,怨时间太紧太短,没能给自己足够的成长时间与空间,好让他实力变得强大起来,也能帮谢雨安撑撑伞,替大猫遮风挡雨。
从地府出逃以来,他一直生存在谢雨安的羽翼之下。谢雨安帮他摒除一切危险,竭力护他周全,让白毓在满心感动想和谢雨安做掏心掏肺的好兄弟之余,也有了几分他道不明的情感。
怎么说,白毓不觉得自己是基佬,他更愿意理解为这是雏鸟情节,谢雨安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愿意不计较利益得失,与他一起逃亡一起流浪的人。对谢雨安,他依赖,信任,不舍,紧张。
他觉得这份感情,超越了风月,是近乎知己的升华。
所以,他不愿意谢雨安再去冒险。
可为了这一屋子人的未来与安危,他又不得不目送着他去冒险。
“没事,我心里有数。”面对白毓满是担心的目光,谢雨安沉稳地吐出这几个字。
永远都是这样,像猫一样高傲,死鸭子嘴硬,但你又不忍心拆穿它们的谎言,毕竟,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白毓有些无能为力,但他并不想不作为。
于是揪住大猞猁的后颈皮,道:“走,我们去城里灵药法器行逛逛。”
谢雨安顿时心领神会,眼底泛起暖意。
果然,他的温水煮青蛙策略,并不是毫无作用嘛。
白毓自觉在实力上无法给谢雨安太大帮助,但钱财方面,他并不缺。白毓和谢雨安这一路下来,虽不至于让自己过得太寒碜,但也是从未铺张浪费的。再加上他现在有两本小说连载的收入,足够他帮谢雨安简单武装一些防身法器或者是恢复体力妖力的灵药了。
大猞猁安安静静地跟在白毓身边,如果这样能化解白毓些许焦虑,谢雨安甘之如饴。
白毓带着大猫逛了城里不少灵药店法器店,灵药倒是给谢雨安补充了不少,但一直没挑到合适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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