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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是缠斗在一起。
路迎酒手上一捏,一张符纸轻盈飞出,贴在了陌生人的后背。
那人顿时手上失了力气,立马被姚苟给制住了。
姚苟喘着粗气:“我让你小子狂!”
男人骂:“你妈的!”
“我妈怎么了!”
“你妈……”男人似乎想骂“你妈死了”,但硬生生给憋住了,卡了半天骂道,“你妈买菜必涨价!”
姚苟震惊:“我靠!你小子那么恶毒啊!你不怕以后上厕所没厕纸啊?!”
眼看这争吵朝着无营养的方向去了,路迎酒赶忙打断:“停停,你们都停下来。姚苟,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姚苟这才停下来,喘着气说:“唉你可别说了!我不是在门口,等那个锁头融化吗,结果我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人一直盯着。”
“我回头一看,好家伙,果然这个人鬼鬼祟祟躲在你们的车子后头。肯定就是个偷车贼,看我们开了俩豪车,就过来偷!”
“尽他妈的放屁!”男人脖子气得都红了,“我是在看你!谁看车了?!谁偷车了?!我还没说你们呢,鬼鬼祟祟翻进去学校做什么,还把大门的锁给烧掉了!”
“我们这是公事公办!”姚苟瞪眼,“倒是你,没事跑来这荒郊野岭做什么!”
眼看着他们又要吵起来,路迎酒及时打断,看向那男人说:“所以,你是想看看,我们为什么要进去学校?”
“对啊!”男人的语气不似作假,夹杂了愤怒与委屈,还有对他们的怀疑。
路迎酒揉揉眉骨,勾了勾手指,贴在男人背后的符纸就自动自觉下来了。
对方恢复了力气,第一时间甩开姚苟,退后好几步,揉着发疼的手腕。
他恶狠狠地冲着姚苟说:“这里是我的母校,我怎么就不能回来看一眼了?”
路迎酒略有些意外地挑眉,问:“你是这里的学生?”
“对啊。”男人愤愤不平,“所以可疑的是你们。”
路迎酒说:“那你不会不知道,这里在闹鬼吧?”
男人一愣。
路迎酒又说:“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进校园了。等到这里安全了再讲。”
男人却依旧愣怔着,良久后说:“等等,你们是驱鬼师对不对?”
路迎酒点头。
男人顿时面露几分惊喜,说:“那、那你们是在这里,真的见到鬼了吗?”
他这种态度挺奇妙,让人摸不透。
“是见到了。”路迎酒说,心想这男人看起来还挺期待,“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攻击性,所以还请你先离开吧。”
男人搓了搓手,说:“实际上,实际上,我是专门回来找鬼的。”
路迎酒:“嗯?”
男人再次打量路迎酒和姚苟,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事情全都讲出来。
虽然姚苟和他刚打完架,但是在路迎酒的身上,从来有种值得信赖的气息。
光是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淡定又温和,能叫人定下心来。
于是他开口了:“你们既然来这里了,应该知道……知道以前这个学校,有个班级出了事情吧?”
他说的,想必是学校大巴坠海的事情了。
“知道的。”路迎酒点头。
男人说:“我叫吴润之,我……”他又停顿了几秒,才鼓起勇气说,“我就是那个班上唯一的幸存者。”
路迎酒略微讶异。
却见吴润之向他走了半步,继续讲:“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做怪梦,找了很多驱鬼师都没法解决。”
“关于什么的梦?”路迎酒问。
“关于学校的。”吴润之说,“我总是梦到,我回到了高三的那段时间,和同学一起上课。”
姚苟念叨:“梦到过去有什么奇怪的,我还经常梦到我瘦成一道闪电的时候呢。”
吴润之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和路迎酒说:“我一开始没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我工作压力大,精神紧张。”
“可是这梦持续了两三个月,而且特别清楚。我连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什么字、同桌说了什么话,都记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别的驱鬼师也没帮我看出什么,就说,可能是我有心结没放下,建议我再回来这里看看。”
路迎酒说:“所以你就回来了?”
“对,”吴润之点头,“我其实在外地工作,工作很忙,基本抽不出时间。本来已经犹豫了很久,真正促使我回来的,是前天的梦。”
前天晚上,他又梦到了高三的课堂。
窗外阳光明亮地洒进来,照亮了窗帘与讲台。老师在台上讲解考试重点,底下的同学,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偷偷吃零食,有的开小差,盯着绿草茵茵的操场发呆。
在梦中,吴润之也在写着笔记。各种化学公式把他的脑袋都给绕晕了,他昏昏欲睡,氢氧化钠在耳边唱歌,高锰酸钾围着他翩翩起舞。
写着写着,他就被人拱了拱。
他往左边一看,好兄弟冲他挑了挑眉,低声说:“下课之后要不要去打球?”
“明天就模考了,你还打?”吴润之低声说,“你不怕被老师吊啊。”
“天气那么好,不打可惜了。”
“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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