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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般地,这斗篷不仅隐藏住了他的性别,就连斗篷内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住了,只能感觉到浓重的神秘气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无法忽略,下意识就想要对他尊重起来。
这样,高挑少女就不用再担心她会被人瞧不起了!
可这斗篷虽然拥有了他想要的用途,缝制得却很有问题。
两肩一个高一个低,兜帽也缝成了歪的,穿上以后滑稽得像是要玩杂耍。
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高劲少年马上把这件斗篷脱掉,拿出新的布料重新画咒缝制。
咒术画得行云流水,但缝制还是个难题。
高劲少年拿笔画咒时极其流畅,拿起针线就变得十分笨拙,针脚歪歪扭扭的,还经常会扎到自己的手。
但他相当得有耐心,一件不行就两件,很快开窍了般地越做越好,在做到第五件时,他就做出了完美的斗篷,跟成衣店里的比也不差什么。
他兴冲冲地出了房门,捧着斗篷跑向正在练弩的高挑少女,头顶的那根小呆毛抖啊抖。
阿桃!
少女松开弩弦,利箭离弦而出,稳稳地正中了靶心。
她回过头,正要开口喊出少年的名字,陆秧秧被薛盈叫醒了。
没等她好好回忆一遍梦里梦到的事,她就被薛盈灌了整整一碗巨苦还混着酸味的古怪药汤。
在薛盈你敢撒一滴我就掐你的威胁下,陆秧秧的意识迅速回归了现实,硬着头皮,使劲地把满满一嘴的药汤咕咚全咽了下去。
药汤一入胃,一股滚烫的热气立刻从她的胸腹间冲了上去,直冲出她的头顶。
陆秧秧感觉她的头发都被热气冲飞了起来!
但等这股热气冲完,陆秧秧全身的不舒服全没了。
她咳了咳,嗓子完全不痛,眼睛也不花了,耳朵也很灵敏。她又变回了最强壮的陆秧秧!
好了吗?
段峥明轻声地隔着门在外面问。
陆秧秧中气十足:好了!
好了就好,我这担心地一晚上都没睡好
正巧薛盈拿着药碗出门,门外的段峥明边说着就看到了里面的陆秧秧。
他的声音顿时转了个弯,拔得十分高!
秧秧!你头发怎么了?!
我的头发怎么了?
陆秧秧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摸,顿时发觉不对。
她呆了呆,跳下床,冲到了铜镜前。
她的一头长发被刚才的热气烫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爆炸的大卷!
她急忙忙地跑出去用水洗,可洗了几遍后,发梢是好了一些,但头顶上本来就很碎的小发毛却半点好转都没有,打着钩儿地全炸开了,远远看,就像是顶了一头的平顶小蘑菇。
偏偏这个时候,她的心又开始想晏鹭词了。
看来就算戴着抹过晏鹭词鲜血的白骨,她能和他分开的时间也最多就是一整个晚上。
可是
陆秧秧摸着她头顶炸开了花的卷毛,怎么都不想去见晏鹭词。
看陆秧秧急到转圈,薛盈拿出了她的发油帮陆秧秧把头发捋平。
陆秧秧的头发全是卷,薛盈想要把这些捋顺,难免就扯到了陆秧秧的头发。
但陆秧秧还没觉出痛,薛盈却嘶了一声。
她抬手按了按她精致堆起的如云发髻,手执玉梳继续给陆秧秧梳头,但刚梳了两下,她就又在扯到陆秧秧头发时嘶出了声。
陆秧秧回过头,看着再次揉着头顶的薛盈。
阿盈,你头痛吗?
薛盈:不是头痛,是发根。
说着,她的视线忽然落到了陆秧秧耳朵上的那截白骨上。
她想了想,抬起手就对着陆秧秧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
清脆的弹额头声音落下,薛盈捂住了她自己的额头,她今早刚贴好的珠翠花钿整个儿地歪了。
陆秧秧摸了摸自己刚被弹到的额头,相当惊奇:阿盈,我一点都不痛!
你当然不痛!痛的是我!
薛盈气不顺到了极点。
她摔开玉梳坐回铜镜前,重新用手指调整着她的花钿。
为什么
陆秧秧自己伸手弹了自己的脑门一下,顿时嗷!地一声捂住了额头,痛得连着揉了好几下。
边揉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摸向了她的耳垂。
她以为这截白骨最多只是保护她不会受伤而已,没想到它竟然能直接将这份伤害反弹给伤害她的人!
那以后她再遇到敌人,不就完全无敌?!
薛盈却没有陆秧秧那样乐观。
你先别高兴,我劝你好好想想吧,这样强大的东西随手就能拿出来送人,这种人,你到底能不能招惹得起?
又不是她想招惹他,她巴不得他马上把惑心术解开,两人一拍两散再不见面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陆秧秧的心底也的确浮现出了更多对晏鹭词的疑惑,可不等她深思,因惑心术而起的相思就开始强烈了起来,陆秧秧心口一揪,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往头顶使劲抹了几把发油,拔腿就往晏鹭词的院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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